穿过开天殿深处的传送阵,林尘与苏瑶踏入了一片被淡金色光晕笼罩的空间。这里没有混沌气流,也没有死寂法则,唯有一颗悬浮在虚空中央的灰黑色球体——直径万丈的球体表面流淌着亿万道法则符文,时而化作开天辟地的巨斧,时而化作吞噬一切的黑洞,正是永恒渊的核心,混沌之核。
“比记载中平静太多了。”苏瑶的太阴法则化作银绿色的光幕,小心翼翼地探向球体,“玄前辈的玉简说,混沌之核时刻处于开天与混沌的对抗中,可它现在……像是在沉睡。”
林尘的混元境圆满神念穿透光晕,触及混沌之核的瞬间,脑中突然响起无数重叠的声音——有盘古开天的呐喊,有混沌初开的嗡鸣,还有无数世界生灭的叹息。这些声音形成一道无形的压力,竟让他九色交织的法则核心泛起涟漪。
“不是沉睡,是在消化。”林尘收回神念,额头渗出细汗,“它在吞噬三界诞生以来所有逸散的法则本源,包括我们净化的混沌死水、黑袍人的残魂,甚至……开天七子的力量。”
他指向混沌之核表面一道淡金色的纹路:“那是玄前辈的开天法则,已经被同化了三成。再这样下去,用不了百年,它就会彻底掌控开天与混沌的平衡,到时候整个三界都会被它吞噬,重归混沌。”
苏瑶的脸色凝重起来:“玉简上说,净化之法是‘以双生大道引动核内本源,以开天法则定其形,以太阴法则凝其神’。可我们现在连靠近都困难,更别说引动本源了。”
她尝试将太阴本源注入光晕,银绿色的法则刚接触光晕就被弹回,甚至出现了一丝溃散的迹象。混元境中期的法则在混沌之核的本源威压下,如同溪流撞向磐石。
林尘沉吟片刻,将九色混元法则凝聚成一道细流,缓缓探入光晕。这一次,法则没有被弹回,而是被光晕牵引着,顺着纹路流入混沌之核内部。他能清晰感觉到,核内的法则本源正以一种奇特的韵律运转——开天法则与混沌法则并非对抗,而是像阴阳鱼般相互缠绕,形成一种“无生无灭”的平衡态。
“原来如此。”林尘恍然大悟,“混沌之核的本质不是毁灭,而是‘法则轮回’。开天法则创造的一切,最终都会被混沌法则回收,再孕育新的法则。我们之前理解的‘净化’,其实是打破这种平衡。”
他收回法则细流,九色光芒中多了一丝灰黑色的混沌本源:“要阻止它吞噬三界,不能强行净化,而是要在核内种下‘永恒平衡’的种子——让它既保留轮回之力,又无法突破永恒渊的界限。”
苏瑶立刻明白:“就像给江河筑堤,既能让水流循环,又不会泛滥成灾。可这需要同时掌控开天、混沌、太阴三种本源,还要……”
她的话没说完,混沌之核突然剧烈震颤,表面的灰黑色褪去,露出内部璀璨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都是一颗微型星辰,星辰间流淌着银绿色的太阴本源,竟与苏瑶的道脉产生共鸣。
“是太阴本源的源头!”苏瑶惊呼,“传说太阴星诞生于混沌之核的第一缕阴性能量,原来不是神话!”
林尘的目光落在光点中央,那里有一道淡金色的丝线,丝线两端分别连接着开天法则与混沌法则,正是两种本源平衡的关键。他瞬间明悟,这丝线就是“永恒平衡”的种子,却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才能激活——那是超越混元境圆满的“混元大圆满”之力,是能真正掌控法则轮回的境界。
“混元境圆满与大圆满,差的不是法则数量,而是对平衡的理解。”林尘的九色法则开始旋转,“我们需要让双生大道彻底融合,形成‘混元双生本源’,才能触碰到那道丝线。”
苏瑶毫不犹豫地伸出手,银绿色的太阴法则与林尘的九色混元法则交织,双生羁绊的联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两种法则在碰撞中分解、重组,开天的“创生”与太阴的“敛藏”相互滋养,混沌的“吞噬”与双生的“共鸣”彼此制衡——这个过程极其痛苦,两人的道脉如同被万千钢针穿刺,苏瑶的混元境中期本源甚至出现了溃散的迹象。
“不能停!”林尘咬紧牙关,将时间法则注入融合过程,“用时间法则延缓道脉崩溃,给我顶住!”
淡金色的时间法则如同润滑油,让两种本源的融合变得顺畅。当最后一丝排斥力消散时,一道灰金银三色交织的本源洪流从两人体内涌出,洪流中,开天、混沌、太阴、时间、双生五种法则完美平衡,正是“混元双生本源”——这标志着两人虽未突破至混元大圆满,却已掌握了大圆满的核心力量。
混沌之核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表面的星辰光点突然加速旋转,形成一道旋涡,旋涡中央露出那道淡金色的平衡丝线。林尘与苏瑶对视一眼,同时纵身跃入旋涡,朝着丝线飞去。
就在他们即将触碰到丝线的刹那,混沌之核突然爆发出灰黑色的冲击波,冲击波中蕴含的法则之力远超之前的混沌之主,竟让混元双生本源都出现了撕裂的迹象。
“是核内的混沌执念!”林尘怒吼,将九色法则凝聚成盾牌,“它不想被束缚!”
苏瑶的太阴法则化作银绿色的锁链,缠绕住冲击波中的执念碎片:“这些是无数世界毁灭时残留的怨念,被混沌之核吸收了!”
两人在冲击波中艰难前行,每靠近丝线一寸,道脉就要承受百倍于之前的压力。林尘能感觉到,混元双生本源正在被执念污染,九色光芒中已出现丝丝灰黑——若不能及时激活平衡丝线,他们很可能会被混沌之核同化,成为新的执念碎片。
“还有五十丈!”苏瑶的声音带着颤抖,太阴道脉已有三成被污染,但她眼中的决绝丝毫未减,“用双生羁绊的‘同生共死’特性,强行突破!”
林尘点头,与苏瑶同时引爆部分本源,借着反冲之力,化作一道流光穿透最后的冲击波,终于握住了那道淡金色的平衡丝线。
丝线入手的刹那,混沌之核的旋转突然停止,所有执念碎片如同潮水般退去,空间中只剩下林尘与苏瑶紧握的双手,以及丝线中流淌的、纯净到极致的平衡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