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刚搭上洞口边缘，五指猛地张开，指甲刮过石面发出刺耳声响。林风的剑已经出鞘，剑锋划破雾气直劈而下，将那只手连同探出的半颗头颅一并斩断。黑血喷了一地，腥臭味立刻弥漫开来。
他一脚踢开残肢，吼了一声：“结圆阵！”
谢晓峰反应最快，长剑出鞘封住左侧空隙。一头怪物正从裂缝里钻出，被他一剑挑中咽喉，硬生生钉在墙上。那东西四肢乱抓，喉咙里发出咕噜声，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俞莲舟双掌拍地，真气震荡，地面震动。两头扑向后方的怪物被震得翻滚出去，撞在岩壁上才停下。他顺势退到队伍后方，背靠岩壁站定，剑尖指向地面，随时准备迎敌。
张松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摸出三枚烟雾弹，看也没看就朝右侧岔道扔了过去。白烟腾起，瞬间遮住视线。他知道这些怪物能隐匿于雾中，那就干脆把雾变得更浓，让它们也看不清。
第一波攻击被拦下，可通道各处的裂缝还在裂开。头顶、脚下、左右两侧，不断有黑色的手臂伸出来，紧接着是扭曲的身体。这些怪物身形接近人形，但关节反弯，脊背隆起，皮肤泛着湿滑的暗光，像是常年泡在水里。
一头体型更大的从主洞口爬出，背上长着骨刺，走路时拖在地上划出深痕。它停在洞口，眼眶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灰白，却死死盯着林风。
林风握紧十七剑，系统提示在他脑中响起：【检测到未知生物能量波动，击败可获得特殊融合点】。
他咧了嘴，低声道：“来得好。”
那头大怪物突然暴起，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影子。林风横剑格挡，被撞得连退三步，虎口发麻。十七剑差点脱手。
“这玩意力气不小。”他甩了甩手腕，再次冲上去。
剑光闪动，两人交手数招。怪物皮糙肉厚，普通砍击只能留下浅痕。林风改用刺击，专挑脖颈、腋下这些软处下手。一剑扎进它的肩窝，黑血涌出，怪物动作慢了一瞬。
谢晓峰抓住机会，从侧面突进，剑走偏锋，直插怪物膝弯。那一处果然薄弱，剑刃没入一半，怪物膝盖一折，单膝跪地。
“攻关节！”谢晓峰喊了一句。
俞莲舟立刻会意，与他配合上前夹击。两人双剑齐下，一斩颈部，一刺心口。怪物仰面倒下，抽搐几下不再动弹。
可还没喘口气，更多怪物已经围了上来。有的四肢着地爬行，速度极快；有的趴在墙上，像蜘蛛一样横向移动。最麻烦的是其中几只开始喷吐黏液，绿色的液体溅到石壁上，立刻冒出白烟，石头被腐蚀出坑洞。
张松溪躲得快，但左袖还是被沾到一点。布料瞬间焦黑，皮肤火辣辣地疼。他咬牙扯下整条袖子，用随身带的药粉洒在伤口上，又撕下一块布草草包扎。
“这些家伙会分工。”他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在地上快速画了个圈，“刚才那只是指挥的，现在上来的是敢死的。”
林风一边挥剑逼退一头扑来的怪物，一边问：“怎么说？”
“你看，小的先冲，大的跟在后面。前面的被打死，后面的就换个方向。这不是瞎打，是有脑子的。”
谢晓峰冷哼一声：“有脑子也还是畜生。”
话音未落，一头怪物从背后偷袭，爪子划过他的肩膀。衣服破开三道口子，渗出血迹。他反手一剑削去，那怪物脑袋飞出两丈远。
俞莲舟那边压力最大。他右腿旧伤发作，发力受限，动作慢了半拍。一头怪物趁机扑到近前，被他用剑柄顶住喉咙才没咬上来。他猛踹一脚将其逼退，自己也踉跄后退，靠在岩壁上喘气。
林风见状，高喝一声：“收拢！退到凸台！”
四人边打边退，最后退到一处高出地面的岩凸上。这里三面环壁，只有正面一条路，易守难攻。
林风把十七剑插入地面，双手按在剑柄上，运转体内真气。系统之力被引动，一道淡青色的剑气屏障自剑身扩散，形成半圆形护罩，暂时挡住前方雾气和怪物的视线。
“歇口气。”他说。
没人说话。谢晓峰盘膝坐下，闭眼调息，眉心渗出血丝，显然是强行催动剑意导致内耗。俞莲舟靠在墙边，右手撑着剑，左腿微微发抖。张松溪检查完最后一道绊索，抬头看了眼林风：“还能撑多久？”
“不知道。”林风拔出十七剑，甩掉上面的黑血，“但我知道它们不会一直这么疯。”
他看向屏障外。那些怪物没有强攻，反而在远处聚集，像是在等待什么。刚才死去的尸体也没被拖走，就这么躺在原地。
“它们不是来杀我们的。”林风忽然说。
“什么意思？”张松溪问。
“如果是想杀，刚才就不会留这么多活口。它们在测试我们，看我们怎么应对。”
谢晓峰睁开眼：“所以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攻击。”
话刚说完，地面震动起来。不是之前的轻微颤动，而是剧烈晃动，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更深的地方往上爬。
岩凸下的石板一块接一块塌陷，露出更大的洞口。雾气翻滚，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然后，一只比之前大两倍的怪物缓缓升起。它没有眼睛，脸部是一片平滑的黑皮，嘴巴裂到耳根，牙齿像锯齿般交错排列。四肢粗壮，指尖长着钩爪，每走一步，地面都在震。
它站在洞口中央，抬起一只手，指向林风。
所有小怪物同时伏低身体，像是在朝拜。
林风握紧十七剑，低声说：“看来这次是冲我来的。”
谢晓峰站起身，抹掉眉心血迹：“那就让它知道，找错人了。”
俞莲舟调整呼吸，剑尖指向地面：“我还能打。”
张松溪从怀里摸出最后一枚烟雾弹，捏在手里：“我这儿还有点存货。”
林风往前踏出一步，剑气在周身流转。他笑了下：“那就一起上，别让它小瞧了咱们。”
那巨大怪物发出一声低吼，猛然冲来。林风迎上去，十七剑划出一道弧光。谢晓峰从侧翼切入，俞莲舟紧随其后。张松溪将烟雾弹掷向怪物脚底，白烟升腾。
剑光与利爪相撞，火星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