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还真是可笑啊,我既然能制定规则,就能改变规则,本来我今天只想动旱魃的,既然你送上门来了,那就顺手把你也收拾了吧。”
绍平歌的声音骤然变冷,阴风吹拂,这风不似冬天的风那般锐利,但却仿佛无法被阻挡,能够直接吹入人的五脏六腑,骨骼经络。
“暗君”骤然化作一滩黑暗在地上流淌着,朝着上京之外遁逃而去,现在整个上京,无量以上的神秘就只有它和旱魃还是醒着的,而现在旱魃那边已经出现了另一股克莱因气息,显然已经有谁在开始对旱魃动手了,在这种情况下,它是绝对打不过白无常绍平歌的。
所以它没有丝毫犹豫便选择了逃跑,只要能逃离上京,远离无常,自己凭借克莱因的境界,只要安份一些,不乱来的话是想要活下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想跑?你觉得你跑得掉吗?”
暗君的速度非常快,转眼间就已经来到了上京边缘,然而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它的耳畔响了起来,声音不大,也很平静,但落在暗君耳中却婉如惊雷。
暗君的身体骤然僵住,停在了原地,并不是它不想跑了,而是它的前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座巨大的阴森宫殿,宫殿的牌匾上赫然写着“阎罗殿”三个字!
身披长款大衣,脚踩黑色皮靴的绍平歌一步步从阎罗殿中走出,每一步都都会发出清脆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就仿佛直接落在了暗君的心头,让暗君心神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可恶!”
暗君暗骂一声,立刻改变方向继续逃窜,它只想活着,并不想和绍平歌战斗。
然而皮靴踩在地上的声音并没有因为它的逃窜而变小,声音依旧在它的心神之上回荡。
很快,暗君逃到了东郊,它在绝望之中想到了旱魃,它对自己有很清楚的认知,知道光凭自己是没办法逃离的,想要活下去就只能找别的神秘合作,现在能跟它合作的神秘也就只有旱魃了。
虽然旱魃现在同样在面对一位克莱因,但那位克莱因的气息明显比较弱,应该是新晋的克莱因,如果能够与旱魃汇合,情况也许会变得更好一些。
当然,这个变好是对于暗君而言的,对旱魃而言却是极差的情况。
对旱魃来说,现在它只需要对付一位新晋的克莱因,而且同属火系,压力并不大,甚至赢面也不小,然而暗君却把绍平歌引过去了,这对于旱魃来说那就是灭顶之灾。
但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时候肯定是顾自己活为先,暗君哪里还能顾得上旱魃是个什么感受。
很快,暗君就来到了旱魃所在的位置,然而出现在暗君面前的并不是黑石小山,也不是岩浆大湖,而是一座阴森雄伟的宫殿——阎罗殿!
绍平歌依旧在一步步从阎罗殿中走出来,距离暗君越来越近,条条银白的锁链从阎罗殿中延伸而出,如同一条条毒蛇一般在绍平歌身后扭动,发出“哗哗”的响声,再配合那脚步声,暗君心中的恐惧更甚了几分。
“不,不!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暗君再次改变了方向,这次它去的方向是西方,既然无法逃离上京,那就去上京人口稠密的地方,在那里,守夜人会投鼠忌器,哪怕是白无常也不会例外,这便是所有守夜人共同的弱点,就是因为有这个弱点存在,无比强势的绍平歌才会选择与神秘签订契约。
暗君的速度变得更快了,它只用了几个呼吸便回到了市区内,它没有丝毫停留,一路往西,无数高楼在它身侧掠过,眼看就要穿过东区,到达上京市人口最为稠密的中央街区了,然而那座恢弘雄伟,但无比阴森的阎罗殿却再次挡在了它的前面。
这一次,它距离阎罗殿更近了。
“不!”
暗君歇斯底里地发出绝望呐喊,它再次改变方向,朝西北而去,然而阎罗殿很快便再次挡在了它的前面。
在暗君看来,绍平歌就如同死亡本身,他来得不疾不徐,有着自己的节奏,却又无论如何都无法逃避,只能看着死亡一点点地向自己靠近,任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在锁链的“哗啦”声中,暗君的四肢与腰部被锁住了,一股巨力从锁链之上传来,暗君被一点点拖入阎罗殿中,任凭它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
“不!为什么!”
暗君在与绍平歌擦肩而过的瞬间发出了最绝望,最不甘的呼喊,然而回应它的只有绍平歌无比平静,不含任何感情的目光。
暗君被拖入了阎罗殿,周围的画面如同被搅乱的湖面倒影,一下扭曲破碎,一切又回到了那座高楼的楼顶之上。
绍平歌依旧站在护栏旁,暗君依旧站在它最开始出现的位置上,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只是一场梦。
噗通!
暗君的身体软倒在地,失去了生息,那漆黑的身体仿佛正在融化一般变得粘稠,但又没有实质性地融化,依旧维持着一个大致的人形。
“不自量力。”
绍平歌给出了自己的评价便不再去看这具神秘尸体,他回过身去,用手肘撑住护栏,重新望向了东郊之东。
轰!
伴随着一声炸响,岩浆湖犹如火山爆发一般喷涌出了大量岩浆,喷火龙被直接喷了出来,尽管刚刚它一头扎入了岩浆之中,但它身上却没有任何受到灼伤的痕迹。
在岩浆翻滚中,一个身着嫁衣,头戴盖头,皮肤惨白,指甲发黑且修长尖锐的女人缓慢在岩浆的托举中浮了上来。
明明才过年,而且上京还位于大夏北方,气温在零度之下,可只是一瞬间,空气就变得灼热了起来,仿佛一下就来到了一年当中最酷暑的时节,再配合上喷火龙“日照”的影响,李罡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还真的感觉来到了夏天。
“呜呜~呜呜~”
旱魃新娘从岩浆湖中浮出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掩面哭泣,它哭声凄美,明明不大却极有穿透力,仿佛能传播到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