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感觉到了吗?”
三人议论间,路无为脸色微微一变,另外两人也在这时有所感应,齐齐扭头看向达克莱伊。
原来,随着达克莱伊的可怕幻影一个个被塞赫麦特毁灭,达克莱伊身上的气势越来强,似乎每一个幻影被毁灭都会让达克莱伊本体的气势变得更强大一些。
这样的变化让三人面面相觑,倒不是说这个变化有多么不可思议,而是在他们看来,这样的变化不应该出现在一位“梦神”身上。
“关在,你确定那位是梦神?不是别的什么神?”
路无为满脸怀疑地看着关在,关在本来是很笃定的,但此刻被路无为这么一问,他竟然不敢给出肯定的回答。
“我,我也不确定,难道是我听错了?”
“我去!这你都能听错?你还能不能行了?”
路无为满脸无语,关在却也无法反驳。
“好了,不要吵了,还是正事重……”
陈夫子刚插嘴想要阻止两人的争吵,但就在这时,达克莱伊突然动了。
祂的身影骤然变得虚幻,变得不再真实,仿佛化作了梦幻泡影,同时塞赫麦特脚下的大地变成了一片漆黑,仿佛直接踩在了浓墨之中。
下一刻,无数漆黑的尖刺如同荆棘一般,彼此堆叠起来化作锁链,纠缠在了塞赫麦特身上,无数尖锐的荆棘刺入了塞赫麦特的皮肤,哪怕已经失去理智的祂动作也都出现了停顿。
达克莱伊抓住这个机会,骤然出现在了塞赫麦特身后,只有三根手指的手从上往下用力一抓,三道黑色的爪痕飞出,直接将塞赫麦特竖着劈成了四分。
鲜血和内脏立刻洒落一地,三名观战的天花板见状精神都齐齐一振,他们都觉得已经完事了,塞赫麦特已经死了,然而达克莱伊却是瞳孔猛缩。
下一刻,已经被分成了四分的塞赫麦特竟然瞬间恢复,四分身体竟然眨眼间就拼凑了回去,并且祂的肩膀处又分别多长出来了两根和祂手臂差不多粗细的黑色触须,同时祂又多长出了两条腿。
这两条腿与塞赫麦特原本的腿有很大的区别,塞赫麦特原本的腿是和人差不多的腿,毕竟祂有着人的身体,然而新长出来的两条腿却是漆黑的两条,并且长得也不是脚掌,而是类似于山羊蹄一般的东西,这是两条羊腿!
塞赫麦特的这一变化只在眨眼间便已完成,变化完成的瞬间,祂便回神朝着达克莱伊拍出了一巴掌,同时挥出的还有肩膀上的触手。
达克莱伊身体迅速虚幻,躲过了巴掌的抽打,但就算是虚幻状态,那两条触手也抽打在了达克莱伊的身上,好在虚化虽然没能完全防住抽打,却也减弱了威力,达克莱伊只是被打得踉跄了一下,并没有受重伤。
“这个状态,和托特完全不同,难怪你会失去理智,你已经完全被纱布·尼古拉斯操控了!”
达克莱伊迅速就塞赫麦特的状态做出了判断,祂虽然没有直接和重生的托特交手,但毕竟身处同一片战场,祂对托特是有过观察的。
重生的托特虽然相较于之前也有明显的变化,但总体上的变化是不大的,托特的能力依旧与月亮相关,尽管月光的颜色变了,但效果是差不多的,还有就是,托特的意志明显是没有受影响的,至少在战斗中,祂看起来是很正常的。
而塞赫麦特就完全不一样了,不仅身上有了触手这样明显的变化,甚至就连精神都已经出现了问题,再加上这明显不合常理的恢复力,甚至都不需要和托特作对比,随便一个人都能看出问题。
……
急冻鸟所处的战场,暴雨已经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弥漫天地的白雾,所有置身于白雾中的事物全都覆盖上了一层白白的冰霜,无论是大地,植物,甚至是一些没来得及逃离的动物。
浓雾中央,急冻鸟全身都已经披上了犹如战甲一般的坚冰,手握一把既像刀,又像剑的长长冰刃,这把冰刃几乎与急冻鸟的人形等同,修长而又华美。
但是在泰芙努特眼中这却是夺命的凶器,作为雨神的祂,面对冰神,没有任何优势,反而被克制得死死的,根本就拿不到丝毫主动权,甚至就连这白雾都难以驱散。
“再不拼命的话,你可就没有拼命的机会了。”
急冻鸟带着挑衅,甚至是带着点傲慢的声音响起,分毫不差地传入了泰芙努特耳中。
泰芙努特紧咬银牙,脸色阴沉,但眼底却又有着深深的无奈。
“雨蛇!”
泰芙努特怒喝一声,猛地挥动手中的权杖,下一刻,狂风骤起,风中是倾盆的大雨,白雾被狂风卷席,吹散了少许,大雨没有朝着地上坠落,而是乘着风迅速在空中汇聚,最后竟然汇聚成了一条一米多粗,十多米长的水体巨蛇。
巨蛇在风中盘旋,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壮大,短短几个呼吸,一米的直径就已经壮大到了三米多,十多米的长度也延长到了三十多米,从一个“大物”膨胀成了一个“巨物”!
轰隆!
伴随暴雨的还有雷霆,无数雷霆在暴风雨中肆虐,这些雷霆并没有劈向急冻鸟,而是全都汇聚到了巨蛇身上,一条本是由水凝聚而成的“水蛇”在雷霆的加入后,变成了一条“雷蛇”!
尽管这条雷蛇并不纯粹,但它的破坏力毫无疑问已经成倍增强了!面对坚冰也已不再如水那般无可奈何了!
“去!”
泰芙努特在巨蛇膨胀到五米粗细,百米多长后,用力挥动权杖,指向急冻鸟。
巨蛇发出似雷鸣一般的嘶吼,扑向急冻鸟,然而急冻鸟见状却是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只有这点程度吗?那可太令我失望了。”
急冻鸟抬起冰刃猛地朝着巨蛇斩下,一刀白色的月牙从冰刃上飞出,月牙落到巨蛇身上瞬间便将其冻住,随后又被月牙劈开,这样一条百米长的巨蛇,就这样轻易地被竖着劈成了两半,变成了两半闪烁着电弧的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