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喇嘛的出现,让鬼工球失窃案变得更加错综复杂。一枚可能关联昆仑悬圃的“钥匙”,竟同时引来了幽冥宗和吐蕃势力的觊觎。
“吐蕃近年来与西域摩擦不断,他们对这源自西域的鬼工球感兴趣,或许并非偶然。”江东流分析道,他常年在外,对各方势力格局颇为熟悉,“昆仑山处于吐蕃与西域之间,传说纷纭。若悬圃之城真的存在,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冷月加派了人手监视那伙吐蕃喇嘛的动向,发现他们并未住在官方安排的驿馆,而是落脚在城西较为偏僻的西明寺。西明寺虽也是皇家寺院,但香火远不如大慈恩寺、法门寺鼎盛,平日里较为清静。
“西明寺……”花辞树沉吟道,“我记得寺中似乎收藏有一些来自西域的佛教典籍和器物。”
为探明虚实,花辞树与冷月决定亲自前往西明寺查探,江东流与阿吉在外策应。
西明寺果然比想象中更为幽静,古木参天,殿宇略显陈旧。知客僧听闻六扇门捕头到访,不敢怠慢,恭敬引路。花辞树借口查阅西域佛经,被引入藏经阁。
藏经阁内书香与尘埃气混合,光线昏暗。花辞树一边假装翻阅经卷,一边暗中启动系统扫描整个寺院。升级后的系统感知范围更大,精度更高。
很快,他在寺院后院的禅房区域,捕捉到了几股与中原内力迥异的能量波动,雄浑而略带燥意,正是吐蕃喇嘛特有的功法气息。同时,系统还扫描到,在那片区域的地下,存在一个隐秘的能量屏蔽点,屏蔽方式与中原阵法或拜火教符文都不同,带着浓厚的吐蕃密宗风格。
“这些喇嘛,似乎在守护或者隐藏着什么。”花辞树传音给冷月。
两人不动声色,借口寺中清幽,想在寺内随意走走。知客僧不疑有他,自行离去。
他们悄然靠近后院禅房,凭借高超的轻功和系统对守卫喇嘛巡逻路线的计算,有惊无险地潜入到那能量屏蔽点的大致位置——位于一间看似堆放杂物的柴房之下。
柴房内堆满干柴,看似寻常。但花辞树的系统精准地锁定了墙角一处地面。那里看似与其他地方无异,但能量反应却显示出其下是中空的。
正当花辞树准备进一步探查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吐蕃语的呼喝声!他们被发现了!
显然,对方也设置了某种反潜入的警戒手段。
“走!”冷月当机立断,软剑出鞘,护住花辞树向后疾退。
数名身材高大、面色赤红的吐蕃喇嘛已堵在门口,手持金刚杵、念珠等法器,眼神不善地盯着他们。为首一名老喇嘛,眼皮耷拉,看似昏聩,但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如渊似岳,极为惊人。
“六扇门的人,为何擅闯我等地界?”老喇嘛用生硬的官话问道,声音如同闷雷。
“奉命追查窃案,怀疑案犯藏匿于此,特来搜查。”冷月面无惧色,亮出腰牌。
“此乃佛门清净地,更是我等客居之所,岂容尔等放肆!”另一名年轻喇嘛怒喝道。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花辞树心念电转,知道硬闯绝非上策,而且容易引发外交事端。他上前一步,拱手道:“诸位大师息怒!我等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案情重大,牵扯到一枚名为‘鬼工球’的西域宝物。听闻诸位近日也在打听此物,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告知缘由?或许我等目标一致,可互通有无。”
他直接点破对方也在追查鬼工球,意在试探。
果然,听到“鬼工球”三字,众喇嘛脸色皆是一变。那老喇嘛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盯着花辞树看了片刻,缓缓道:“此物乃我吐蕃圣教失落之圣器,关乎昆仑神山之安宁,绝非尔等可觊觎。速速离去,否则,休怪佛法无情!”
圣器?关乎昆仑神山安宁?这说法与萨保所言“悬圃钥匙”似乎有所关联,但角度截然不同。
眼看对方态度强硬,且己方理亏在先,花辞树与冷月交换一个眼神,决定暂时退走。
“既如此,打扰了。”冷月收起腰牌,与花辞树缓缓退出柴房,在那群喇嘛警惕的目光中,离开了西明寺。
回到安全屋,众人汇总信息。
“吐蕃喇嘛声称鬼工球是他们的圣器,关乎昆仑神山。”花辞树梳理着线索,“而萨保说是开启悬圃的钥匙,幽冥宗的墨尘则不惜盗窃。这鬼工球,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或许,它兼具多重身份。”江东流推测,“对于不同势力,它代表着不同的价值和用途。但毫无疑问,它是一件至关重要的物品。”
“西明寺地下藏着东西,很可能与鬼工球,或者与吐蕃喇嘛的真正目的有关。”冷月补充道,“我们需要一个更周全的计划,既能查清地下秘密,又不与吐蕃方面正面冲突。”
就在这时,外出打探消息的阿吉带回了一个令人意外的情报:有人在黑市上放出风声,愿意高价求购与“鬼工球”相关的任何信息,尤其是关于其内部结构、机关,或者与之配对的另一件物品的线索。而放出风声的人,据描述,很像那个波斯胡商萨保!
萨保?他一边报官悬赏,一边又在黑市求购信息?这举动着实可疑!
花辞树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或许,萨保并非单纯的受害者。他可能知道更多内情,甚至……这失窃案本身,就是一个局?”
鬼工球的迷雾尚未散去,萨保的异常举动又添新的疑云。长安的这个案子,如同一个精心设计的俄罗斯套娃,打开一层,里面还有一层。在前往陇西之前,他们必须剥开这些层层包裹的谜题,找到隐藏在最后的真相。
(第二百七十四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