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 嘀嘀 ——”
周阳刚把接单按钮按下去，掌心的星尘定位器突然疯狂震动，屏幕上 “天庭农资库” 的坐标旁炸开一团刺目的红光，紧跟着弹出行扭曲的黑字：【警告！目标区域存在高强度还阳丹能量反应，风险等级：致命！】
小白嘴里的星尘糖葫芦 “啪嗒” 掉在地上，粉色围裙沾了片银灰糖渣：“周哥，这、这是赵无常的‘血雾预警’！上次乱葬岗的噬铁兽群也触发过！”
周阳攥紧定位器往外卖箱里塞，指尖扫过刚到账的 18 万奖金记录，房贷进度条 713 万的数字还在发烫：“怕什么？25 万提成够买三套阳间沙发了。先去马爷那拿走私拦截符，顺便补套抗揍的装备。”
两人刚拐进鬼市入口，就见油布棚上的 “纸扎星舰以旧换新” 招牌在阴风中晃悠，马爷正蹲在门口用阴火烤星髓钉，对襟褂子上的噬铁兽毛还没拍干净。看见周阳过来，老爷子头也不抬地踢过来个铁盒：“拦截符在里面，还有套‘星髓防刺服’，算你 2 万阴德值，记账。”
“2 万？” 周阳瞬间瞪大眼，“上次隐身衣才 1 万 5，这衣服镀金了？”
“嫌贵？” 马爷把烤红的星髓钉戳进冷却桶，滋啦冒起白烟，“等会儿进了天庭农资库，赵无常的人用‘魂钉枪’打你一枪，医药费都不止 2 万。对了，刚才看见赵无常的干儿子赵三，带着俩鬼差在鬼市晃悠，像是在找什么人。”
小白突然拽了拽周阳的胳膊，声音压得极低：“周哥，那边卖纸扎糖葫芦的摊主在说‘穿粉围裙的小鬼跟着目标，赵三少爷让咱们盯紧点’！”
周阳猛地转身，顺手抓起摊上的纸扎茅台塞进外卖箱，对着摊主堆出标准的外卖员假笑：“老板，这瓶 82 年的给我留着，送完单来买。” 说着故意把手机备忘录翻开，713 万的房贷进度条亮得刺眼，“刚赚了笔，不差钱！”
摊主眼神闪烁着移开视线，周阳趁机拽着小白钻进棚子。马爷往棚外瞥了眼，慢悠悠地抽了口纸烟：“放心，我这棚子有‘阴阳屏蔽阵’，他们查不到。拦截符用法记住了：遇到走私犯就贴在对方的‘魂火穴’，能定身三分钟，还能自动记录走私证据。”
周阳刚把防刺服套进外套，系统突然弹响提示：【距离订单超时剩余 1 小时 20 分！天庭农资库需通过 “南天门后勤通道” 进入，当前通道拥堵率 98%！】
“堵成这样？” 周阳急得直跺脚，“迟到要扣多少违约金？”
“扣个屁！” 马爷扔过来个巴掌大的纸扎罗盘，“这是‘阴间近路罗盘’，能导‘忘川河 - 南天门’的暗河航道，比走正门快 40 分钟，不过要过‘奈何桥摆渡站’的安检。”
周阳抓起罗盘就往外冲，刚掀开布帘就撞上个硬邦邦的胸膛。赵三叼着雪茄站在门口，三角眼扫过周阳的外卖箱：“小子，看见个穿粉围裙的小鬼没？赵司长丢了批重要货，正全城搜呢。”
小白吓得往周阳身后缩，周阳赶紧把防刺服的拉链往上拉了拉，赔着笑递烟：“赵少爷，我刚从乱葬岗送单回来，别说粉围裙了，连只活鬼都没见着。您看我这订单快超时了，耽误了天庭的活，黑猫部长得扒我皮。” 说着把手机订单界面怼到对方眼前，25 万提成的数字格外醒目。
赵三瞥了眼订单，嗤笑一声：“穷鬼就是穷鬼，25 万也值得拼命。滚吧，别耽误老子办事。”
周阳拉着小白撒腿就跑，跑出半条街才敢喘气。小白拍着胸口直打嗝：“刚才吓死我了！他兜里揣着‘魂钉枪’，枪套上还有赵无常的印！”
“怕没用，” 周阳摸出罗盘校准方向，指针 “唰” 地指向忘川河方向，“赶紧去摆渡站，25 万可不能飞了。”
奈何桥摆渡站的阴火灯笼晃得人眼晕，乌泱泱的鬼魂挤在检票口，穿制服的鬼差正挨个检查 “阴间通行证”。周阳刚把自己的外卖员证件递过去，就见检票鬼差突然皱起眉：“你的证件怎么没有‘天庭通行副卡’？南天门后勤通道必须要这个。”
“副卡上周被黑猫部长收回去升级了！” 周阳张口就来，顺手点开手机里的工作群截图，“您看，部长今早还在群里说，所有外卖员的副卡统一升级成‘阴阳通用版’，让我们先凭工牌通行，回头补登就行。”
鬼差眯着眼扫了眼截图，又瞥了眼小白：“这小鬼是你同事？怎么没戴工牌？”
“实习生！” 周阳一把拽过小白，往她兜里塞了个纸扎工牌，“昨天刚入职，工牌还没来得及激活。您通融一下，这单是天庭农资库的急单，耽误了春耕祭祀，阎王老爷要问责的。”
正僵持着，身后突然传来骚动，赵三带着俩鬼差挤了过来：“都给我让开！查走私犯！”
周阳心里一紧，赶紧转身帮鬼差维持秩序：“这位大哥，您快检票，我帮您拦着点人。” 说着故意撞了赵三一下，“不好意思啊这位少爷，订单快超时了，着急赶船。”
赵三刚要发作，瞥见周阳外卖箱上的 “天庭后勤专用” 封条，又看了眼检票口的鬼差，冷哼一声就走了。直到摆渡船的铁锚 “哐当” 落下，周阳才松了口气，拉着小白往船头跑。
“周哥，你刚才的话术跟阳间外卖员催单一模一样！” 小白趴在船舷上，看着忘川河的黑浪拍打着船身，“上次我听你跟孟婆说‘好评返现’，也是这套！”
“这叫专业。” 周阳正调试罗盘，指针突然剧烈摇晃，屏幕上弹出条新提示：【前方 300 米处有 “魂雾漩涡”，暗河航道偏移！】
话音刚落，摆渡船突然剧烈颠簸，阴火灯笼 “呼” 地灭了大半。船上的鬼魂尖叫着互相推搡，周阳赶紧把小白护在身后，死死按住外卖箱 —— 里面的纸扎星髓燃料要是洒了，不仅 25 万没了，还得赔平台损失费。
“周哥，船底有声音！” 小白突然贴在船板上听了听，“是水鬼！它们说‘赵三少爷让我们掀翻船，抢那个粉围裙小鬼’！”
周阳猛地摸出阳油破盾枪，枪膛里的阳油在黑暗中泛着红光：“马爷的罗盘有‘驱鬼模式’吗？”
“有！” 小白指着罗盘侧面的按钮，“按那个骷髅头！”
周阳一把按下按钮，罗盘突然射出道银灰色的光，直刺船底。只听 “嗷” 的一声惨叫，船身瞬间平稳下来，阴火灯笼也重新亮了起来。检票鬼差擦着冷汗走过来：“刚才是走私犯的水鬼手下，经常在这一带劫船。你们也是够倒霉的。”
“倒霉？” 周阳看着罗盘上重新稳定的指针，咧嘴一笑，“是幸运，差点以为要扣违约金了。”
摆渡船靠岸时，距离订单超时只剩 40 分钟。周阳拉着小白往南天门后勤通道跑，刚穿过阴阳结界，就见通道口站着个穿金甲的天兵，手里举着 “农资库送货登记” 的牌子。
“证件！” 天兵面无表情地伸手，“星髓燃料的质检报告呢？”
“报告在系统里！” 周阳赶紧点开订单附件，“您看，马爷刚上传的，星髓纯度 99.9%，符合天庭农资标准。”
天兵扫了眼手机，突然盯着小白：“她的通行证明？”
“实习生，跟着我学送货流程的。” 周阳把小白往前推了推，“您通融下，超时要扣 25 万违约金，我们小外卖员赔不起啊。”
天兵刚要说话，通道深处突然传来爆炸声，浓烟顺着走廊飘了出来。他脸色一变：“里面出事了！你们等会儿再进！”
“不行啊大哥！” 周阳急得直跺脚，“我这燃料是应急用的，农资库没燃料发动防御阵，走私犯更容易闯进去！”
正说着，里面突然冲出个满身是烟的鬼差，大喊：“快！赵无常的人抢还阳丹残渣库！值守鬼差都被打晕了！”
周阳心里咯噔一下 —— 赵无常果然在农资库藏了走私窝点！他拽着小白就往里面冲，天兵想拦都没拦住。小白一边跑一边喊：“周哥，前面有脚步声！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