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拿药？
徐小默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吃小龙虾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
难道是食物不干净？还是……和刚才研究那个芯片有关？
他立刻跳下床，打开房门。
只见柳婉倚在门框上，脸色确实有些苍白，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平日里那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此刻也显得有些黯淡无光，眉头微蹙，一手还轻轻按着小腹，看起来真的很难受的样子。
“婉姨！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徐小默赶紧扶住她，触手一片冰凉，更是吓了他一跳！
“没……没事……”
柳婉的声音有些虚弱，勉强笑了笑，“可能就是……刚才吃得太急，有点胃疼……老毛病了……帮我拿一下药就行，在客厅茶几下面的抽屉里……”
徐小默看她这副样子，哪里还敢耽搁，连忙扶着她到客厅沙发上半躺着，自己赶紧跑去翻抽屉。
果然在抽屉里找到了一个便携的小药盒，里面分门别类放着几种药。
他拿起药盒跑回柳婉身边，焦急地问：“婉姨，是哪一种？”
柳婉指了指其中一种白色的药片：“这个……两片……”
徐小默赶紧倒出两片药，又去接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递到她嘴边。
柳婉就着他的手，把药吃了下去，然后无力地靠在沙发垫上，闭着眼睛，微微喘息着，看起来格外脆弱。
徐小默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柔弱状态的婉姨，心里又急又慌，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婉姨……您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柳婉摇摇头，声音依旧很轻，“吃了药……休息一下就好……你……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她越是这样说，徐小默越是不可能放心离开。
他看了看宽敞却冰冷的客厅，又看了看蜷缩在沙发上、显得格外单薄的柳婉，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我还是在这儿陪您一会儿吧……等您好点了再说……”
柳婉没有睁眼，只是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徐小默在她旁边的地毯上坐下，紧张地看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柳婉似乎真的很难受，一直闭着眼，睫毛微微颤动，额头的冷汗好像更多了，按着小腹的手也一直没有松开。
徐小默看得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干坐着着急。
他想起以前自己胃疼的时候，妈妈总会帮他轻轻揉一揉肚子，好像会舒服一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的脸就有点发烫。
给婉姨揉肚子？这……这太逾矩了吧？！
可是看着婉姨痛苦的样子，他又实在不忍心。
内心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担心占了上风。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试探着问：“婉……婉姨……那个……我帮您……揉揉肚子？可能会……好一点？”
说完这话，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羞耻了！
出乎意料的是，柳婉并没有生气或者拒绝，她只是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那双平时媚意横生的眼睛此刻因为痛苦而蒙着一层水雾，显得楚楚可怜。
她沉默了几秒，然后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甚至还主动微微侧了侧身，方便他动作。
徐小默的心脏砰砰狂跳！婉姨居然同意了！
他颤抖着伸出手，隔着那层薄薄的丝质睡袍，轻轻覆在柳婉的小腹上。
触手一片冰凉，甚至能感觉到她因为疼痛而微微痉挛的肌肉。
他的手指像过电一样，瞬间麻了一下，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他努力摒除杂念，回忆着妈妈的手法，掌心温热，力道轻柔地开始顺时针慢慢揉动。
他的动作十分笨拙，甚至有点僵硬，但极其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柳婉的身体紧绷了一下，随后慢慢放松下来，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像是舒服一点的喟叹，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客厅里非常安静，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和中央空调细微的出风声。
暧昧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情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徐小默全神贯注地揉着，不敢有丝毫杂念，额角也冒出了细汗。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累的。
揉了好一会儿，他感觉手下的肌肤似乎没有那么冰凉了，痉挛感也减轻了一些。
他偷偷瞟了一眼柳婉，她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像是……睡着了？
他稍微松了口气，动作更加轻柔，生怕吵醒她。
就在他以为柳婉已经睡着，准备悄悄停下动作时，柳婉却突然开口了，声音很轻，带着睡意朦胧的沙哑：
“小默……”
“嗯？婉姨？您感觉好点了吗？”徐小默赶紧问。
“嗯……好多了……”柳婉依旧闭着眼，像是梦呓般低声呢喃，“谢谢你……”
她的声音很软，很轻，褪去了平日里的娇媚和强势，只剩下纯粹的疲惫和一丝……依赖？
徐小默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种奇异的感觉弥漫开来。他低声回应：“没事……您舒服点就好。”
又是一阵沉默。
就在徐小默以为她又睡着了的时候，柳婉又轻声开口，说了一句让他完全意想不到的话：
“其实……那个芯片……读取的时候……有点……副作用……”
徐小默的手猛地一顿！
副作用？！所以婉姨突然不舒服，是因为读取了那个芯片？！不是吃坏肚子？！
“什么副作用？！严不严重？！”他急切地追问，声音不由提高了些。
“嘘……”
柳婉示意他小声，依旧闭着眼，眉头又蹙了起来，似乎回想起那种感觉依然让她不适，“没什么……就是……会有点……精神冲击……类似于……被强光闪了一下眼睛……或者……被针扎了一下脑子……缓一缓就好……”
精神冲击？！被针扎脑子？！
徐小默听得心惊肉跳！那个芯片这么危险？！那婉姨刚才……
“您……您怎么不早说？！早知道这么危险就不让您碰了！”他又急又气，还带着一丝后怕和……心疼？
柳婉似乎轻笑了一下，声音依旧很轻：“傻孩子……我不碰……难道让你碰啊？你那小身板……更扛不住……”
徐小默愣住了。
所以……婉姨是明知有危险，还是替他承受了这份“副作用”？
一股巨大的暖流和酸涩感瞬间涌上他的心头，堵得他喉咙发紧，鼻子发酸。
他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强大妖娆、此刻却虚弱地蜷缩在沙发上、默默替他挡下危险的女人，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婉姨……”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好了……别吵……”
柳婉似乎耗尽了力气，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含糊，“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你……不准偷跑……”
她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呼吸变得均匀绵长，这次像是真的睡着了。
徐小默停下了揉按的动作，却不敢把手拿开，依旧轻轻覆在那里，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和逐渐回暖的体温。
他就这样坐在地毯上，守着沙发上熟睡的柳婉，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今晚的婉姨，打破了太多他固有的认知。
她的强大，她的脆弱，她的玩世不恭，她的默默付出……这些矛盾的特质交织在一起，让他完全看不透她。
但有一点他似乎可以确定——婉姨对他，似乎真的没有恶意，甚至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
那么苏瑾呢？林冰呢？她们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还有那个回家的“钥匙”……前路似乎更加迷雾重重了。
他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间，眼皮也越来越沉……最后竟歪在地毯上，也睡着了。
……
不知过了多久，徐小默被一阵轻微的动静惊醒。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地毯上，身上不知何时盖了一条柔软的薄毯。而沙发上的柳婉已经不见了。
他赶紧坐起身，只见柳婉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运动装，正在开放式厨房里准备早餐。
她脸色恢复了红润，眼神明亮，动作敏捷，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甚至心情很好的样子，嘴里还哼着歌。
看到徐小默醒来，她回头对他展露一个灿烂的笑容：“醒啦？小懒猪~睡得怎么样？地毯舒服吗？”
徐小默揉了揉眼睛，还有点懵：“婉姨……您……您没事了？”
“当然没事啦~”
柳婉把煎蛋盛进盘子，端到餐桌上，“婉姨我可是超人体质~”
“睡一觉满血复活~倒是你~”
她走过来，蹲下身，捏了捏徐小默的脸，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和……不易察觉的温柔，“昨晚表现不错嘛~手法虽然笨了点，但心意可嘉~值得表扬~”
徐小默的脸唰一下就红了，昨晚那些亲密的接触和对话瞬间涌入脑海，让他不敢直视柳婉的眼睛。
“行了，别害羞了~”
柳婉笑着站起身，“快去洗漱，吃早餐~吃完有正事要干！”
“正事？”徐小默抬起头。
“当然是……去星海科技‘寻宝’啊！”
柳婉眨眨眼，露出一个狡黠又自信的笑容，“婉姨我已经想到一个绝妙的计划了！”
徐小默看着她恢复活力的样子，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但听到“星海科技”和“绝妙计划”，他又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婉姨的“绝妙计划”……通常都意味着……刺激和惊险！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