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厅长猛地一拍巴掌,恨声道:郑兄,今日这事十有八九就是你那好女婿……
话到一半,见郑父要杀人的目光,他连忙缩了缩脖子改口:定是陈沉石那混小子搞的鬼!
郑父眉头紧锁:此话怎讲?
你应该知道这小子进了天龙组。王厅长叹道,前些时间他立下一功,端掉了天一教在丰城的一个窝点。
这与你那藏宝图有何干系?
王厅长懊悔地一跺脚:那张藏宝图,正是从那个窝点头目的手机里找到的!
他继续解释道,后来经我密谍司查实,陈沉石是卧底潜入天一教,取得了那头目的信任才被带进窝点的。如今想来,定是这混小子用这张假藏宝图哄骗了那头目,这才顺利接近的。
郑父闻言,抚须沉吟。
王厅长招呼手下拿来玉玺,只见他手上稍稍用力,便将玉玺捏碎,露出里面藏的定位器。
“这个定是石头那混小子藏的,本来他想借此定位器还找出天一教老巢,可是这办法太蠢被天一教看穿了,反过来用它钓鱼……结果钓到了咱们两个大傻蛋!”
“傻蛋?!”
郑父脸上露出了危险的微笑。
王厅长眼珠一转,忽然作痛心疾首状:这陈沉石本想坑害天一教,如今却把咱们哥俩也坑进去了!这笔账,非得跟他好好算算不可!
郑父指间捻着胡须,微微颔首:这小子向来惫懒,又不知天高地厚,确实该好生教训一番。
王厅长见郑父首肯,顿时来了精神,凑近低声道:郑兄,我倒有个主意。既然这小子敢戏耍长辈,不如我们......
他压低声音在郑父耳边密语片刻,郑父原本紧绷的脸色渐渐缓和,嘴角甚至微微上扬。
就在二人商议之际,远在星火科技公司的石头突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奇怪,他揉了揉鼻子,纳闷地望向窗外皎洁的月色,怎么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正在整理资料的君君闻声抬头,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没事没事。石头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莫名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哪里知道,此刻在数十里外的深山里,一个不当长辈的胖子还有他的准岳父,正磨拳擦掌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信水城在晨曦中苏醒,南街作为城里最繁华的商业区,也迎来了新一天的喧嚣。
然而今日的街口格外不同——四台天御征服者越野车整齐列队,硬朗霸气的车身线条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这等有价无市的顶级豪车,平日里在信水城连一辆都难得一见,此刻竟同时出现四辆,顿时吸引了所有路人的目光。
在众人窃窃私语的注视下,四辆车的车门几乎同时开启。
四位少年利落地跨下车来,统一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却掩不住周身张扬的气场。
打头的少年身姿挺拔,嘴角斜叼着一支香烟,举手投足间透着几分不羁。
他大大咧咧地朝围观的街坊们挥手,声音清亮中带着笑意:
“南街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我大石头又回来了!你们想不想我?我可想死你们了!”
站在石头身旁的小帅挂着阳光的笑容,轻轻捶了他一拳,笑骂道:
“都说了要低调、低调!你这家伙……”话没说完,自己倒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们中间最高大的丁胖突然举起双臂,洪亮的嗓门响彻整条街:“南街——我丁胖胖回来啦!”
小帅还没来得及制止,另一边的张颠已经一个箭步冲到自己的车后,“嘭”地打开后备箱,利落地抽出一卷万响鞭炮往地上一甩,顺手就点燃了引信。
原本认出他们的街坊们正要惊喜地围上来叙旧,此刻全被这突如其来的鞭炮炸得纷纷后退躲避。
“噼里啪啦——!!”
四小只瞬间被飞溅的鞭炮包围。小帅一边捂着耳朵跳脚躲闪,一边气急败坏地喊道:“什么时候安排的这个环节?我怎么不知道!这也太高调了吧!”
石头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哈哈大笑,灵活地躲开一个炸开的炮仗:“我也不知道!不过——这鞭炮炸得可真带劲儿!”
街坊们看着四小只在硝烟中蹦蹦跳跳的身影纷纷笑骂着议论:
“快看这四个活宝,一回来就搞这么大动静!”
“还是老样子,一点儿都没变呐!”
“我就说今天南街怎么格外热闹,原来是他们回来了!”
听着街坊们的笑声,小帅一边灵活地躲着四溅的鞭炮,一边在心里默默叹气:“我明明都已经是个大人了,我很稳重的好不好……”
可他那随着鞭炮声一蹦一跳的身影,在众人眼中,分明还是当年那个在南街长大的少年模样。
根据地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一桌一椅都保留着从前的布置,时光仿佛在这里停下了脚步。
胖姐含着泪花迎上来,挨个给了四兄弟一个大大的拥抱。
面对石头、小帅和张颠时,她又是拍背又是端详,连声说着“长高了”、“更帅了”。
可到了丁胖面前,画风骤变。胖姐结结实实地抱完后,却嫌弃地捶了他肩膀一拳:
“你小子怎么回事?长得比我还胖!”她双手叉腰,故作严肃地瞪着他,“这可不行啊,必须给我减肥——说什么都不能比我胖!”
丁胖挠着头嘿嘿傻笑,四个兄弟和胖姐相视一眼,忍不住都笑开了。
大家热热闹闹地叙完旧,便各自行动起来。
李小凯熟练地系上围裙,转身就钻进了隔壁的小菜馆,重新扮演起他那个能干的服务员角色。
杨玉兰则脚步轻快地走向街对面的“姐妹轻奢服装店”,还没进门就听见她清脆的嗓音:“姐,我回来啦!”随即卷起袖子就开始帮着姐姐杨玉梅整理新到的货品。
石头从包里掏出四只叠得方正的红袖章,目光在三位兄弟脸上扫过。
甚至不需要任何言语,四小只几乎同时动作——利落地套上袖章,互相整理好衣领。
当最后一只袖章戴妥的瞬间,四人相视一笑。
随着石头一声清脆的口哨,这支戴着红袖章的队伍便迈开脚步,融入了南街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开始了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巡街。
阳光正好,将四个并排前行的身影拉得老长。红袖章在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在向整条南街宣告:当年的少年们,真的回来了。
不,应该是,我们从未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