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江湖容不下他行善,那便彻底沉沦于黑暗之中。
他重新握起那柄黑剑,游走天地,成为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冷血杀手。
此刻,他不禁想到,如果魏纤纤还活着,一切或许都会不同……
闻言,蒙宇沉默不语。
关于黑白玄翦的过往,他略知一二,心中也不由认同那份遭遇。
“你说得对,我确实没有资格指责你。”
“我本欲取你性命,但听了你方才一番话,改变了主意。
今日,便饶你不死。”
蒙宇神情平静,淡淡开口。
“蒙先生,不可放他离去,此举无异于纵虎归山。”
听闻蒙宇欲放过黑白玄翦,卫庄立刻出声提醒。
“黑白玄翦,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蒙宇伸手扣住黑白玄翦的手臂,运转北冥神功。
顷刻间,对方体内的内力如江河奔涌,源源不断被他吸取。
“你……”
黑白玄翦惊骇万分,只觉一身修为正急速流失。
若内力尽失,他便彻底成了废人。
随着内力被抽空,黑白玄翦气息迅速衰弱,瘫软在地,大汗淋漓,喘息不止。
吸尽内力后,蒙宇盘膝而坐,将得来的力量转化为己用。
目睹这一幕,卫庄心中震动。
蒙宇的武功竟如此诡异,能夺取他人苦修多年的内力,霸道至极。
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蒙宇年纪轻轻便有这般修为。
不多时,蒙宇已将内力全然转化,修为突破至先天巅峰。
十二岁的先天巅峰——这般成就,可谓旷古绝今。
“还能站起来么?”
蒙宇起身,望向倒在地上的卫庄,出声询问。
“似乎……不能了。”
卫庄面露苦笑。
他伤势太重,浑身无力,连一丝气力都提不起来。
“独孤求败,扶他起来。”
蒙宇道。
“是。”
独孤求败应声,将卫庄从地上扶了起来。
“蒙宇先生,我卫庄欠你一个人情。”
卫庄对着蒙宇开口。
“不,你欠我一条命。”
蒙宇语气平淡。
“没错,我欠你一条命。
从今往后,但凡有用得着我卫庄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卫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卫庄郑重说道。
今日若非蒙宇命手下出手,他必将死于黑白玄翦剑下。
因此,蒙宇说得对——他的确欠蒙宇一条命。
“你还是先提升实力再说吧,现在的你太弱,恐怕帮不了我什么。”
蒙宇淡然说道。
“弱者?”
听到这个词,卫庄嘴角微微一抽。
今日这个词不断回响在耳边——黑白玄翦称他为弱者,蒙宇也这样说。
难道他真的如此弱小?
“好,我会努力提升实力。”
卫庄应道。
如今蒙宇的实力远胜于他,他在蒙宇面前,确实只是个弱者。
“这两柄黑白双剑,我要了。”
蒙宇走到黑白玄翦身旁,将那一黑一白两把剑收了起来。
此双剑乃越王八剑之一,是闻名天下的名剑。
蒙宇随即将黑白双剑收入空间扳指中。
此战与黑白玄翦交手,蒙宇收获颇丰——不仅获得黑白玄翦的内力,更得到了越王八剑之一的“黑白玄翦”
。
“走吧,先离开这里。”
蒙宇说道。
他瞥了一眼武功已废的黑白玄翦,对嬴政已无威胁,便决定留他一命。
于是,独孤求败背起卫庄,与蒙宇、紫女、焰灵姬、张良一行人,往紫兰轩后门行去。
此时紫兰轩正门已被姬无夜重兵包围,后门虽有士兵把守,但防守力量较弱。
紫兰轩外。
“等了这么久,八玲珑仍无动静,紫兰轩里究竟如何了?”
姬无夜已不耐烦。
“不等了,给我杀进紫兰轩,格杀勿论!”
姬无夜下令。
随即,姬无夜与白亦非率禁卫军冲了进去。
而此刻,蒙宇、紫女等人已与后门守军展开交锋。
姬无夜带人冲入大堂,只见黑白玄翦倒在地上,立即下令:“追!”
姬无夜与白亦非随即领兵转往紫兰轩后门。
此时无人留意黑白玄翦,更无人过问他的生死。
他倒在地上,心中涌起一阵悲凉,仿佛这世间已将他彻底遗忘。
“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
这一念执着,支撑着黑白玄翦艰难起身,步履蹒跚地离开了紫兰轩。
自那以后,他再未出现于江湖。
有人说他已不在人世,也有人说他仍在某处活着。
而曾经名动一方的黑白玄翦,终究成了旧日传说。
同一天,紫兰轩大火冲天,昔日的繁华之地化为断壁残垣。
姬无夜与白亦非空手而回,谋划多时,竟仍让蒙宇与紫女等人脱身而去。
也在这一日,蒙宇与独孤求败悄然离开了新郑。
回望一眼这座城,蒙宇转身离去,目光决绝。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
他们终于启程返回秦国,这段韩国之行就此落幕。
无人料到,数年后蒙宇将率秦军攻破新郑,踏平韩宫。
官道,乃由朝廷组织修筑的宽阔通路,贯通七国诸城,为交通要脉。
它既便利车马行人,更在战时迅速调遣军队、输送粮草,若缺此道,行军运粮皆受阻滞。
此刻,独孤求败驾着马车,载着蒙宇疾驰于新郑往武隧的官道上。
武隧地处韩秦交界,是进入秦境的必经边关。
嬴政、盖聂与李斯等人早已乘车先行前往武隧。
不多时,蒙宇便望见前方一队人马,正护送一辆马车前行。
正是嬴政、盖聂、李斯一行人。
蒙宇和独孤求败立即下车,施展轻功追赶上去。
“什么人?”
他们刚一接近,盖聂便察觉动静,立刻戒备起来。
“是我们。”
蒙宇与独孤求败来到盖聂面前。
“臣蒙宇拜见王上!”
蒙宇向马车行礼。
“你能及时赶来,寡人也就放心了。”
嬴政说道。
“继续赶路。”
李斯随即下令,队伍重新启程。
武隧是秦国边关,此处有重兵驻守。
一行人在距离武隧数十里外,遇上了边关巡逻的士兵。
士兵们迅速围拢上前,其中一人开口喝问:“车上何人?胆敢擅闯秦军领地?”
李斯手持使者节杖,向前走去。
见到节杖,士兵们纷纷肃然。
使者节杖象征使节权威,持此杖者必为大秦使臣。
“敢问先生可是大秦使节李斯大人?”
一名士兵拱手相询。
“正是。”
李斯答道。
随后,他转身向车内嬴政禀报:“是边关士兵。”
众士兵见李斯对车内人恭敬态度,立即猜出对方身份。
“拜见王上!”
一时间,众士兵单膝跪地,向车内行礼。
“前方是何关隘?由何人镇守?”
嬴政问道。
“启禀王上,前方是边关武隧,由左庶长王齮率平阳重甲军镇守!”
士兵回答。
“王齮将军?带我去见他。”
嬴政下令。
“是。”
士兵领命。
“此行需严守机密,不得泄露王上身份,违令者斩!”
李斯高声宣布。
“遵命!”
“自此刻起,众人需称王上为尚公子。”
车队继续向前行进。
不久,一行人抵达边关武隧。
在士兵引领下,嬴政等人顺利进入武隧军营。
嬴政、李斯、盖聂、蒙宇等人被安置在军备营帐中。
从武隧至咸阳路途遥远,沿途危机四伏。
最稳妥之法,便是从咸阳调遣一支可信军队前来接应,护送嬴政返回咸阳宫。
营帐内,嬴政正执笔书写一封送往咸阳的信件。
信已写好,他却不知该送往何处。
朝堂之上,竟无一人能得他全心信赖,这令他倍感烦闷。
恰在此时,蒙宇步入殿内。
“你来得正好,寡人拟了一封书信,欲命王齮送往咸阳。
你认为,此信应交由何人手中?”
“王上,臣有要事禀报。”
蒙宇开口道。
“何事?但说无妨。”
嬴政回应。
“王齮将军心怀不轨,恐有反意。”
蒙宇深知剧情发展,在原本的故事中,王齮确曾背叛嬴政,设局谋害。
“这怎可能?王齮乃我大秦资深老将,一向忠心为国,岂会背叛寡人?”
嬴政并不相信蒙宇所言。
“一切皆因一人而起。”
蒙宇道。
“何人?”
嬴政问。
“白起。”
“王齮曾任白起副将,白起无罪却被赐死,他一直怀恨在心。
如今王上亲临其军营,臣担心他会趁机对王上不利,为白起复仇。”
“王上,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将我们安置在此处营帐,表面是为王上安全,实则别有居心。
此地远离主营,一旦生变,军营中人亦难察觉。”
蒙宇继续道。
“你所言极是。
依你之见,该如何应对?”
嬴政点头,对蒙宇的分析表示赞同。
“臣建议,不妨试探王齮的忠心。
若他果真有反心,便应立即诛杀。”
蒙宇答道。
营帐之内,嬴政正与盖聂交谈,一名士兵入帐跪报:“王齮将军特邀盖聂先生至点将台饮酒。”
“寡人知道了,退下吧。”
嬴政道。
士兵离去后,嬴政沉声道:“独邀你一人前往,王齮恐怕心怀不轨。
国婿所料不差,王齮果然有意背叛寡人。”
“速传蒙宇前来,共商对策。”
嬴政下令。
“是。”
盖聂立即出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