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军阿利·伯克级驱逐舰威尔伯号 16:22
安德森舰长的咖啡杯凝在半空。战术屏幕上，代表导弹发射准备的绿色光点突然全部熄灭，就像有人拔掉了圣诞树的插头。128个垂直发射单元同时罢工，这种概率比被陨石击中还低。
系统重启！快！他的吼声在舰桥回荡。
回应他的是控制台突然弹出的红色警告框——德文显示waffe gebunden，下方小字写着Frequenz 7.83hz erkannt。安德森在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学过基础德语，这两个短语像冰锥刺进眼眶：武器锁定...检测到7.83hz频率。
整艘战舰的照明突然变成诡异的幽蓝色。电子战军官的座椅像触电般弹起，他面前的频谱分析仪上，一条完美的正弦波正在7.83hz位置持续跳动——恰好是人类大脑a波的频率。
见鬼...首席技术官麦卡锡军士长扯开控制面板，系统在说我们的导弹被绑住了，就像...
就像驯兽师勒住猛兽的缰绳。安德森轻声接话。他父亲——珍珠港事件中的幸存老兵——曾用这个词形容1942年日军电子干扰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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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直发射井 16:27
麦卡锡的扳手卡在应急手动阀上。按照设计，即使全舰断电，机械装置也能强行打开发射盖。但现在这个纯钢铸件纹丝不动，仿佛焊死在舱壁上。
这不科学...他抹去额头的汗珠，手电筒光照出发射井侧面新出现的铆钉——这艘2005年下水的战舰根本不该有铆接结构。更诡异的是铆钉头上的印记：清晰的1943字样。
损管队员递来的辐射检测仪突然尖叫。麦卡锡看着读数飙升至警戒线，突然想起祖父的二战笔记里提到过——瓜岛海战后，亚特兰大号巡洋舰的残骸辐射超标，因为日军使用了某种带光的鱼雷。
长官！电子战军官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我们收到个识别信号...是齐柏林伯爵号
麦卡锡的扳手当啷落地。这艘纳粹德国未完工的航母，据传载有能瘫痪电子设备的形武器，1945年后就消失在了历史迷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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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桥 16:31
安德森盯着战术屏幕上的光点。中方舰队正在调整阵型，那艘受损的052d驱逐舰像受伤的狼般撤向后方。这本该是绝佳的攻击窗口，但现在他的威尔伯号成了拔掉毒牙的蛇。
电磁炮呢？
系统拒绝授权。武器官的声音发紧，密码验证通过了，但系统坚持认为现在是1943年11月13日...正在播放东京玫瑰的广播。
安德森突然抓起望远镜。海面上有个橙色救生筏正随波起伏，上面瘫坐着穿中国海军飞行服的人影。参谋们已经准备下令射击，但舰长的手势让他们僵住。
派小艇。安德森指向落水者，救人。
长官？那是敌机飞行员！
安德森从钱包抽出张泛黄照片：1941年珍珠港的浓烟中，年轻水兵正把日军飞行员拖上救生艇。照片背面写着：真正的胜利是保住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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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战室 16:40
麦卡锡拆开最后一个备件箱。价值22亿美元的宙斯盾系统此刻像中了病毒的电脑，所有杀毒软件都对着那条7.83hz的波纹束手无策。他忽然注意到老式备用雷达还在运转——这台基于真空管技术的AN\/SpY-1d像个倔老头般无视所有干扰。
给我祖父的笔记！他对助手喊道。那本1944年的维修手册就藏在他储物柜里，纸页间还夹着瓜岛战役的弹片。
翻到用红笔圈出的那页时，麦卡锡的呼吸停滞了。祖父用潦草字迹记载着：K装置发射7.8周波，使我方雷达失效...解决方案：用6L6真空管替代...
他的手指飞快点按键盘。当用八十年前的技术方案重新编程时，主屏幕突然闪烁起来。那条顽固的a波开始扭曲，就像被掐住喉咙的蛇。
锁定解除！电子战军官大喊，但是...上帝啊...
麦卡锡抬头时，看见战术屏幕上浮现出不可能存在的信号源——一个标注Graf Zeppelin的光点正在海底900米深度移动，航向直指钓鱼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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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救生筏 16:45
中方飞行员王浩眯眼看着逼近的美军小艇。他的右腿可能骨折了，但更痛的是胸前口袋里的照片——未婚妻穿着婚纱的样照已经被海水浸湿。当金发水兵抓住他救生衣时，王浩突然用英语说：你们舰长是安德森？
美军士兵僵住了。王浩继续道：我父亲...2001年南海撞机事件...他说有个安德森中尉拒绝向落水飞行员射击...
这句话通过无线电传到舰桥时，安德森正看着父亲的照片。老人在临终前念叨的因果循环，此刻像雷击般清晰起来。
告诉他，安德森对着话筒说，那个中尉...是我堂兄。
海风突然转向，带来远处海底火山般的低频震动。声呐屏上，齐柏林伯爵号的光点正在分裂，像细胞增殖般变成十二个完全相同的信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