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掌心那颗活血丹裂痕微颤，银线跟着抽了一下。他立马把丹药塞回瓶子拧紧，手指在储物袋上一划，收得严实。
药老看了眼他的动作，没多问，只说：“走，换个地方说话。”
两人拐进一条窄巷，摊位密集，灵气乱窜，符纸飘在半空招揽生意。药老熟门熟路推开一扇木门，里面是间临时租用的静室，墙上贴着隔音符，角落摆着茶具。
“坐下。”药老关上门，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按在桌上，“天机阁认证的私谈区，安全。”
陈默坐定，开门见山：“你刚才说有办法处理妖丹？”
“不止是处理。”药老盯着他，“是合作。”
陈默挑眉。
药老继续说：“我看得出来，你炼丹靠的是直觉，不是规矩。可这直觉背后，一定有东西支撑。我不问来历，只问结果——你能稳定复现这种炼法吗？”
陈默沉默两秒：“能。”
“好。”药老拍桌，“我要你跟我联手，在交易会上做一票大的。”
“做什么？”
“倒卖资源。”药老冷笑，“血刀门高价收风属性妖丹，但他们不知道，真正值钱的不是妖丹本身，而是妖丹里的‘灵粹残核’。”
“什么意思？”
“妖兽死后，精魄散掉，但有一部分能量会凝成微粒，藏在妖丹夹层里。普通修士看不出来，只会整颗拿去炼化。可要是能把这残核提取出来……”药老压低声音，“一颗疾风狼妖丹，能榨出三份高纯度风灵粉，价格翻五倍。”
陈默懂了：“你想让我现场提纯？”
“没错。”药老点头，“你有手段控制不稳定反应，正好用来分离残核。我提供设备和渠道，你负责操作。赚的钱五五分。”
陈默没急着答应：“风险谁担？”
“明面上是我。”药老笑，“你是无名杂役，出了事查不到你头上。而且……”他顿了顿，“我会给你一张药王谷的临时通行令，以后进落霞谷不用再找人带。”
陈默眼神动了。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有了通行令，就能自由进出各大交易点，还能接触更多稀有材料。对现在的他来说，比灵石还重要。
“行。”他点头，“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提纯的时候，我要加一点雷击木灰。”
药老皱眉：“那玩意儿太暴烈，容易炸炉。”
“我知道。”陈默平静道，“但它能激活残核活性，提升出粉率。我可以控制。”
药老盯着他看了几息，忽然笑了：“你还真是不怕事大。”
半小时后，两人出现在一间地下工坊。四壁刻着聚灵阵，中央摆着一台青铜分离仪，管口连着三个玉瓶。
“这是‘三段萃取器’。”药老介绍，“输入妖丹，自动粉碎、分离、收集。但精度一般，残核损耗超过四成。”
陈默走近检查机器，脑海自动弹出推演界面。
【当前灵感值：33】
【目标：优化三段萃取流程】
【推演消耗：8点】
他点击确认。
画面闪动——第一组模拟显示高温段过长导致残核碳化；第二组加入冷却缓冲层后效率提升但管道堵塞；第三组调整气流节奏，配合微量雷击木灰催化，出粉率飙升至89%。
【推演完成，成功率预估：82%】
【提示：这波操作堪比厨房改火箭发动机，建议戴头盔】
陈默睁开眼，直接动手改装。
拆下导气阀，接入一根细竹管，又从储物袋取出一小撮雷击木灰，封进滤网夹层。最后在控温环上贴了两张自绘符文，歪歪扭扭写着“慢点烧”“别炸”。
药老看得眼皮直跳：“你这符……是拿炭笔画的？”
“应急用。”陈默调试完毕，“可以开始了。”
第一颗妖丹放入入口。
机器嗡鸣启动，内部晶轮飞转。到了中段分离环节，原本该平稳输出的气流突然紊乱，仪表指针狂抖。
药老脸色一变：“要爆！”
陈默伸手按下手动干预键，同时将掌心贴在仪器外壳。
银线亮起，一股温和气流渗入系统。
刹那间，紊乱气流被强行校准，玉瓶底部开始沉淀淡青色粉末。
十息后，提取结束。
药老抓起玉瓶对着光看，手微微发抖：“纯度……接近七品标准？你到底干了什么？”
“加了个缓冲节流阀。”陈默拆开竹管，“下次可以用玄冰丝编织，效果更好。”
药老深吸一口气：“再来两颗。”
连续三次提纯，每颗出粉率都稳定在八成以上。三小瓶风灵粉摆在桌上，光芒流转。
“按市价，这批货能换八十块中品灵石。”药老收起玉瓶，“或者……换一批修炼资源。”
陈默问：“什么资源？”
“养魂草、凝脉露、还有……《御风术》完整版抄本。”药老看着他，“我知道你在补身法。李风藏起来的残篇，其实我已经搞到全本。”
陈默眼神一凝。
药老笑：“怎么样，这笔交易还划算吗？”
“什么时候交货？”
“明天中午，北区暗市。”药老递来一块黑铁令牌，“拿着它，报我名字就行。”
陈默接过令牌，起身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药老突然开口：“你那天说‘系统告诉我可以’，是什么意思？”
陈默脚步一顿。
他回头，语气平淡：“就是字面意思。”
药老没再追问。
陈默走出工坊，阳光刺眼。他抬手挡住光线，掌心银线还在微微发烫。
回到偏院，他立刻盘坐床上，打开系统面板。
【当前灵感值：25】
【修为进度：炼气三层（17%）】
【可推演项目：
- 《断骨印·进阶》（需30点）
- 《九转归元诀·第二转》（需45点）
- 自定义项目（开放）】
他看向储物袋里的风灵粉。
这玩意儿不仅能卖钱，还能入药。如果掺入修炼丹方，说不定能加速经脉淬炼。
正想着，窗外传来敲击声。
赵虎蹲在屋檐下，手里拎着个布包。
“默哥！我弄到新消息！”他翻窗进来，压低声音，“王海今天去了执事堂，好像在申请任务，目标是你。”
陈默冷笑：“又来？”
“这次不一样。”赵虎递上布包，“我偷听到他们说，要在三天后的‘外门试炼’里动手。地点是黑风谷。”
陈默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张粗糙地图，标着几个红点。
他盯着地图，忽然笑了。
黑风谷？
那不正是他觉醒碎石掌的地方？
他手指在地图上一划，脑海中再次浮现推演界面。
【突发灵感来源：回忆战斗场景】
【灵感值+5】
【当前总计：30】
够了。
他点开《断骨印·进阶》选项，手指落下。
【推演开始】
就在这一刻，掌心银线剧烈震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远处，一道模糊人影站在宗门高塔之上，手中罗盘指向陈默所在方位，指针疯狂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