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在陶然居的雕花廊下站定,转身斜睨着张锐轩,语气带着几分故作嗔怪的熟稔:“小贼,你打算送我什么样的?”
张锐轩早有预料,闻言立刻眉眼弯弯地笑起来,语气轻快又笃定:“秀儿你这话说的,丽儿有的,秀儿也得有,放心,到你生日那天我也送一套一样的。”
韦氏先是一怔,随即“噗嗤”笑出了声,伸手虚点了点他:“你这张嘴,骗人的鬼,老娘就是这样被你骗上手的,不过你的抓紧了,再过半个月就是我生日了。”话里的嗔怪早已化作了真切的笑意。
张锐轩往前凑了半步,语气越发恳切:“秀儿你放心,我是真真的不骗人,只要是不是天天的星星都好说。”
韦氏来到丽儿卧室卫生间内关上门,背抵着冰凉的门板,压低了声音却难掩雀跃,隔着门板朝外面喊:“你不许偷看!”
外面立刻传来张锐轩爽朗的笑声,带着几分戏谑的笃定:“你哪儿我没有看过了,我需要偷看吗?我都是光明正大的看。”
张锐轩打开门,立在门口看着韦氏蹲坐在马桶上。
韦氏脸颊“唰”地红透,娇嗔道:“无耻小贼,没个正形!你出去,你这样我紧张,尿不出来?”
张锐轩笑道:“你叫我一声夫君。”
张锐轩倚着门框,眉眼间满是促狭的笑意,半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韦氏又气又窘,耳根子红得能滴血,狠狠瞪了张锐轩一眼:“呸,谁要叫你!你快出去!”嘴上硬气,声音却不自觉软了些。
张锐轩慢悠悠地晃了晃脑袋,故意拖长了语调:“不叫啊?那我可就站在这儿等着了,反正我不急。”
韦氏咬了咬唇,看着他那副笃定的模样,终究是败下阵来,细若蚊蝇地哼了声:“夫……夫君。”
“没听清。”张锐轩憋着笑,故意抬手拢了拢耳朵。
“夫君!”韦氏脸埋得更低,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十足的羞恼。
张锐轩这才满意地低笑出声,伸手虚虚带上门,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满是纵容:“乖,我在外面等你。”
韦氏刚推门出来,还没来得及整理衣襟,张锐轩便上前一步将韦氏揽入怀中。
张锐轩低头覆上韦氏的唇,吻得轻柔又带着几分急切,将方才的纵容与期待都融在了这一吻里。
韦氏的惊呼声被堵在喉咙里,脸颊本就未褪的红晕愈发浓重,下意识地抬手抵在张锐轩胸前,却终究只是轻轻蜷起了指尖,慢慢软了身子。
韦氏恼羞道:“你这个小贼,又让你得了便宜。”韦氏埋在张锐轩怀里,声音闷闷的,指尖却不自觉勾住了张锐轩的衣襟。
沉默片刻,韦氏忽然抬起头,眼底蒙着层细碎的怅惘,轻声问:“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
张锐轩愣了愣,随即收紧手臂将韦氏搂得更紧:“胡吣什么?我的秀儿心最软,怎么会是坏女人?”
“可我……”韦氏咬了咬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将脸埋得更深,“我总觉得,偷来的幸福终究是要还回去的。”
张锐轩翻身将韦氏压在身下,笑道:“管他是怎么来的,人生不过是短短几万天,总得为自己活几天。”
韦氏如遭雷击,心里想:“是呀!我这半生为娘家活,为夫家活,就是没有为自己活,今天我也为自己活一回。”
那点细碎的怅惘瞬间被滚烫的决心烧得干干净净,韦氏抬手勾住张锐轩的脖颈,半推半就的矜持彻底抛开,脸颊的红晕蔓延至耳后,反倒添了几分破釜沉舟的明艳。
韦氏主动凑近,呼吸里带着微颤的滚烫:“小贼,你就欺负我吧!今天的屁股蛋儿都是你的。”
乾清宫内
朱厚照正在处理奏折,看了几十个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在一看后面还有几百个奏折要处理,朱厚照内心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什么事都报上来,朝廷有几千上万个官僚可以上书,皇帝只有一个,哪里应对的过来。
朱厚照内心很想放弃,算了,躺下吧!交给内阁处理算了。
不过,还是想要再挣扎一下,说道:“下一个,念!”朱厚照不想看了,看的眼花缭乱的。
张永偷偷打开一本奏折念道:“京师制造总局弹劾李御医,太医院李晓山李御医,公然对抗官办工坊,在京师制造总局对面开设夷陵制药。请求革去李晓山七品御医的资格……”
朱厚照瞪着张永大怒:“岂有此理,制造总局不是你在管理的吗?你怎么管理的?”
张永吓得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朱厚照环顾四周说道:“张锐轩那个狗头呢?他现在哪里?立刻让他滚进来见朕。”
刘锦走了上来说道:“陛下,张世子在给夫人庆生,夜已经很深了,还是明天召见吧!”
朱厚照呵斥道:“现在就去,朕在这里加班,他怎么还好意思庆生,去让他旨到即行。”
朱厚照一把将案头的奏折扫落在地,宣纸散落得满地都是,语气里满是怒火与不耐:“朕被这些破事缠得连口气都喘不过,他倒好,还有闲心陪着妇人庆生!传朕的话,半个时辰内,张锐轩若不到乾清宫,就革了他的世子爵!”
刘锦吓得一哆嗦,哪敢再多劝,连忙躬身应道:“是,奴婢这就去传旨!”说罢转身急匆匆地往外走,连落在脚边的奏折都不敢捡。
张永依旧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连大气都不敢喘。张永不知道只是提了这么一个小人物,陛下怎么突然没来由的就发这么大火。
没有办法,弘治十八年刺杀先帝案的时候,朱厚照身边的八虎只有刘锦知道朱厚照和先帝在制造总局躲了几天,是李晓山治好的先帝,朱厚照对李晓山很感激。
张永以为只是一个小小御医挑衅自己,手下又报了上来,就偷偷加进来。不过张永也反应机敏,一看朱厚照什么不对,立刻就下跪请罪,偷偷看向刘锦求救。
朱厚照盯着空荡荡的殿门,胸口剧烈起伏,抓起一旁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瓷器碎裂的声响在寂静的乾清宫里格外刺耳。
刘锦也是内心一阵冷笑,让你小子越过我这个掌印就自做主张,就要量你一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韦氏迈着虚浮的脚步来到戏台前看戏,刚刚和张锐轩再丽儿卧室,压抑的心情得到极大释放,身体也得到极大满足。
汤丽向前几步扶着韦氏说道:“娘亲,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了?锐轩呢?他扔下你跑哪去了?”
韦氏有些心虚的说道:“你这孩子,问的这么急,我答哪个呀!”
“锐轩被皇上叫去乾清宫议事了,我有点迷路了,绕了一些路。”韦氏问道“戏唱完了吗?”
汤丽不疑有它,说道:“娘亲,该你点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