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雾气像活物般缠上脚踝时,林枫才真正体会到“窒息”的滋味——不是空气不足,是那股混杂着硫磺、腐尸和血腥的气味,顺着鼻腔钻进喉咙,呛得人肺腑发疼,连呼吸都带着冰冷的灼烧感。能见度不足五米,眼前的一切都被浓墨般的雾裹着,只能隐约看见身边鹿丸和井野的轮廓,连彼此的脸都模糊不清。
“背靠背!别散开!”鹿丸的声音在雾里打了个转,变得沉闷又遥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林枫立刻贴向鹿丸的后背,井野也快速靠过来,三人形成一个紧密的三角——后背传来的体温,成了这诡异环境里唯一的安全感。
“影子模仿术!”鹿丸率先出手,查克拉顺着地面蔓延,黑色的影子像蛇一样钻进黑雾,却刚走出去三米就没了动静,连一丝反馈都没有。他低骂一声,额角的汗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地上:“该死!这雾能吞查克拉!影子根本伸不出去!”
井野的声音带着颤抖,却还在强撑:“我试试!心乱心之术!”绿色的精神查克拉从她眉心溢出,像细线般探向雾中,可刚触到黑雾,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闷哼一声,捂着额头踉跄了一下,嘴角渗出丝血:“不行……他的精神太乱了,全是杀念和疯话,我的术被弹回来了!”
就在这时,“咻”的破空声突然从四面八方炸响!不是单一方向,是上下左右同时袭来,像无数把刀子在雾里穿梭!林枫的瞳孔骤然收缩,几乎是本能地结印:“冰遁·冰岩堂无!”
查克拉在掌心炸开的瞬间,淡蓝色的冰墙从地面拔起,瞬间围成一个三棱柱,将三人牢牢护在中间!下一秒,“轰!轰!轰!”的巨响接连炸开,黑色的三段镰刀狠狠砸在冰墙上,刀刃陷入冰面的瞬间,裂纹像蜘蛛网般蔓延——那力道大得吓人,震得林枫手臂发麻,冰墙的碎片簌簌落在肩膀上,冰凉刺骨。
“是飞段!”林枫咬着牙喊,声音里带着后怕。刚才要是慢半秒,这镰刀能直接把他们劈成两半!
雾里传来癫狂的笑声,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呵呵呵……小老鼠反应还挺快!不过这冰墙,脆得像饼干呢!”
更多的破空声袭来!这次不止是镰刀,还有裹着黑色查克拉的千本和手里剑,密密麻麻的,像暴雨般砸向冰墙!“笃笃笃”的撞击声连成一片,冰墙上瞬间布满凹痕,冰屑纷飞,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这样下去不行!冰墙撑不了多久!”井野急得声音发颤,她想再用幻术,可刚才的反噬还让额头隐隐作痛,根本聚不起精神力。
鹿丸的大脑在疯狂运转,汗水浸湿了他的发梢:“雾能吞查克拉、挡感知,必须先清掉它!风遁或火遁能驱雾,但我们都不擅长……林枫,你的冰遁能不能冻住雾气里的水汽?”
林枫心里一动。他刚才凝聚冰墙时,确实感觉到雾里的水汽很重。他立刻调整查克拉,将一部分冰遁注入冰墙外壁——淡蓝色的寒气顺着冰墙蔓延,雾里的水汽瞬间被冻成细小的冰晶,像下雪一样簌簌落下,周围的黑雾果然稀薄了些。可这效果太有限,远处的黑雾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很快就填补了空缺。
“不够!要更大范围的冰遁!”鹿丸喊道,他看着林枫苍白的脸,知道这很消耗查克拉,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
林枫深吸一口气,舌尖尝到了血腥味——那是强行催谷查克拉的反噬。他双手按在冰墙内壁,指甲几乎嵌进冰里:“我试试!你们准备好,冰墙碎了就往东边跑!那里的雾最薄!”
“冰遁·极寒新星!”
查克拉从掌心爆发的瞬间,林枫感觉全身的热量都被抽走了,血液仿佛都要冻住。以冰墙为中心,淡蓝色的寒气呈环状向外炸开,像一颗小型的冰原子弹——所过之处,雾里的水汽瞬间凝固成冰晶,黑色的雾气被强行压向四周,甚至能听到“咔嚓”的冻结声!
视野豁然开朗!虽然三十米外的黑雾还在翻滚,但中间的区域终于清晰了——左前方十米处,一个穿着黑底红云袍的男人正扛着巨大的三段镰刀,银色的头发乱糟糟地竖在脑后,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舌头正舔着镰刀上的血迹。是飞段!
更远处的树荫下,另一个同样穿晓袍的男人靠在树干上,绿眼睛像毒蛇般盯着他们,面罩遮住了下半张脸,手臂上能看到黑色的缝合线——角都!他竟然一直没出手,只是在看戏!
“找到你了!”鹿丸眼中闪过精光,影子再次窜出,这次没有黑雾阻挡,影子像闪电般射向飞段的脚踝!
可飞段像是早有预料,怪笑着轻轻一跃,脚尖在地上一点就躲开了,甚至还故意踩了踩鹿丸的影子:“没用的没用的!这种慢吞吞的术,怎么可能抓住邪神大人的信徒?”
他挥舞着镰刀冲过来,刀刃带起的风刮得人脸生疼。林枫刚用完大范围冰遁,查克拉几乎见底,冰墙“咔嚓”一声碎成渣,他踉跄着半跪在地,膝盖砸在地上,疼得他闷哼一声。
“林枫!”井野连忙扑过来扶他,可刚碰到他的胳膊,就听到“咻”的一声——飞段的镰刀已经到了鹿丸面前!
鹿丸根本来不及躲,只能举起苦无格挡。“铛!”的脆响,苦无瞬间断成两截,巨大的力量把他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树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树干上的苔藓。
“鹿丸!”井野尖叫着想去扶,可飞段已经转身扑了过来,镰刀的阴影笼罩了他们。林枫强撑着站起来,手里凝聚出两把冰苦无,可查克拉太少,冰苦无连寒气都很微弱。
他看着飞段越来越近的脸,那脸上的笑容像恶鬼一样——难道他们真的要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