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的苏醒让木叶高层松了一口气,但他身体发生的异变,尤其是那双被称为“净眼”的奇异双眸,成为了新的关注焦点。
经过一系列精密而谨慎的检查(大部分仪器无法分析其新能量的本质),医疗班得出的结论是:林枫的身体状态超乎想象的好,甚至生命力旺盛得不像人类,但其查克拉性质发生了根本性改变,蕴含着一种极其危险的高位格规则力量,需要极其小心的控制和适应。
“简单来说,”纲手抱臂看着正在尝试下床活动的林枫,“你现在就像一个装满了烈性炸药的火药桶,力量强大,但一个控制不好,可能先炸死自己或者周围的人。”
林枫点了点头,他比任何人都能更清晰地感受到体内那灰蓝色能量的危险性。它如同沉睡的凶兽,温顺时可以提供强大的力量,但一旦被惊扰,反噬起来也绝对恐怖。
接下来的几天,林枫在严密的监控下,开始尝试重新掌控和熟悉新的力量。
过程远比想象中艰难。
第一次尝试调动查克拉,仅仅是提取一丝灰蓝色能量,他指尖溢出的寒气就瞬间将整个特制训练场的墙壁覆盖上了一层永不融化的灰蓝色冰晶,空气中游离的查克拉都被冻结湮灭!吓得旁观的卡卡西和凯立刻开启了最高防御姿态。
第一次尝试施展最基础的冰遁·冰柱术,结果召唤出的不是冰柱,而是一片弥漫的、闪烁着不祥灰光的冰尘雾气,所过之处,物质结构都变得脆弱不堪,仿佛经历了千年的风化,轻轻一碰就化为齑粉!其湮灭特性让所有人心惊肉跳。
这根本不是传统的冰遁,而是蕴含着“寂灭”规则的可怕力量!
更麻烦的是那双“净眼”。它会不受控制地被动接收周围的信息——能量的流动、空间的微弱褶皱、甚至他人情绪的细微波动都会化为庞杂的数据流涌入脑海,让他头痛欲裂。偶尔,视线还会突然穿透墙壁或者地面,看到一些模糊的、不属于当下的时空碎片幻象。
这双眼睛,仿佛一扇不受控制、时刻漏风的窗户,连接着某些不可知的世界。
一次训练中,因为净眼突然捕捉到一段极其惨烈的、属于过去战场的时空碎片幻象,林枫心神剧震,体内灰蓝色能量瞬间失控暴走!
恐怖的寂灭冰尘以他为中心猛然爆发,如同灰色的死亡浪潮般向四周扩散!
“小心!”在场负责监护的自来也、卡卡西、迈特凯同时脸色大变!
“仙法·五右卫门!”
“雷切!”
“昼虎!”
三人毫不犹豫地使出强力忍术,试图抵消那扩散的灰蓝色冰尘!
轰隆——!!!
剧烈的能量碰撞中,灰蓝色冰尘虽然被勉强挡下,但其蕴含的寂灭规则依旧侵蚀了三人的忍术,甚至让他们的手臂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冷和麻痹!
训练场再次被毁掉大半。
林枫半跪在地,剧烈喘息,眼中闪过一丝后怕和痛苦。他差一点就伤害了自己最重要的同伴。
“看来……这力量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自来也甩了甩有些麻木的手臂,神色凝重。
“必须找到控制它的方法。”卡卡西看着被侵蚀掉一角的雷切千鸟,心有余悸。
林枫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灰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凝重。
力量带来的是救赎,还是更深层次的毁灭?这份用生命和未知代价换来的“礼物”,他真的能驾驭吗?
就在林枫为失控的力量而苦恼时,一直沉默旁观的佐助,忽然开口了。
“你的眼睛……和我的轮回眼,在某些方面有点像。”佐助走上前,紫色的轮回眼与林枫的净眼对视着,“过于强大的力量,初期都会难以控制,甚至会反过来窥视和影响使用者。”
他伸出手,指尖凝聚起一丝阴遁之力:“或许,你可以试试……不用眼睛去‘看’,而是用这里去‘感知’。”他点了点自己的心口。
“宇智波的传承里,有过关于极致瞳力控制的记载。需要极致的冷静,甚至……暂时的‘无心’。”
“无心?”林枫若有所思。
“嗯,摒弃杂念,让力量成为本能,而不是被意志强行驱使。”佐助难得地说这么多话,“就像你的冰,最寒冷的冰,反而是最平静的。”
这番话,如同拨云见日,给了林枫新的方向。
或许,他一直以来试图用“冰心之境”去绝对控制的做法,对于这种已然触及规则的力量,反而落了下乘?需要的是……融入与引导?
他闭上眼睛,不再试图用净眼去观察,也不再强行用意志压制,而是将心神彻底沉入那片灰蓝色的能量之海中,去感受它的“呼吸”,它的“律动”。
渐渐地,他周身躁动的灰蓝色能量,开始缓缓平复下来。
控制之路,依然漫长,但总算看到了一丝曙光。
而林枫不知道的是,在他几次三番试验力量、尤其是那次失控爆发出强烈寂灭规则波动时……
远在星空深处,一艘如同巨大贝壳般的奇异飞行器内,一个有着苍白色皮肤、浅蓝色长发、头长护额般犄角、身穿白衣的高大身影,缓缓睁开了他那双蓝色的轮回眼。
他面前的一个仪器,正发出微弱的、断断续续的警报声,指向了一个遥远的、被标记为“种植园”的星球坐标。
“规则层级的异常波动?有趣的残渣……”他嘴角勾起一抹冷漠而充满兴趣的笑容,“看来,那片苗圃里,长出了一棵不一样的杂草呢。”
“是时候……去‘修剪’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