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申怀安不经审判,私自用刑,砍下原本不该死的人犯。
更有甚者,他还毒死了世子夏景恒,砍下了莫世瑾的头。
夏景恒是皇室子弟,太后的嫡孙。
虽然犯下重罪,可是皇上没有点头,申怀安竟然公然违抗皇命,私自处置。
还有莫世瑾,他的祖上为大梁立下汗马功劳,而且还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子。
申怀安也不经审判,亲自砍下了他的脑袋,而且还将他的尸身丢弃了荒野。
这一桩桩一件件犯下的都是死罪,申怀安罪责难逃。
此时他跪在宫门前,这是在向皇上请罪。
可是明知道是罪,为何还要去做?
消息传到宫里,皇上气得掀翻了御书房的书案,砸碎了手中的茶杯。
要不是太监总管丁升拦着,皇上甚至会拔出宝剑,亲自到宫外砍了申怀安的脑袋。
皇上发怒道:“去,通知禁军,将申怀安的宅子围了,剧场也封了。”
丁升:“奴才遵旨。”
这一夜整个京城都在下雨,偶尔还能听到菜市口发出的哀嚎声。
仿佛那些人犯变成了厉鬼,要找申怀安索命。
京城所有的百姓也吓得不敢出场,连出恭都不敢开门,只能在家里哆哆嗦嗦的拿着壶解决了事。
这一夜也是不平静的一夜,所有百官都在揣测今天的刑场上的事。
他们先是佩服申怀安的胆量,后又庆幸申怀安这下终于要倒霉了。
申怀安这个二愣子,进京不到一年,多少大事都和他有关。
现在好了,这个瘟神终于要消停了,这一次他神仙难救。
而此时的长公主府和右相府,却灯光通明。
大雨的夜晚,黑暗笼罩着整个京城,可总有几炷灯火微微亮起。
他们虽然照不亮这京城的夜,却能守着一丝光明。
长公主和上官仁远怎么也想不到,申怀安会用这种办法处置人犯。
也不会想到夏景恒和莫世瑾今天真的会死。
还有大皇子和三皇子要保的人,申怀安也丝毫不留情面的给砍脑袋。
申怀安这是要与整个世家和皇室子弟为敌,还包括京城一些暗中求情的官员。
三皇子本想借此案拉拢一些世家,以巩固自己的位置。
大皇子也想救几个人来换取下属的忠心,这一切都让申安给搅和了。
此时皇宫外,申怀安依旧跪在那里,明镜和笃竹看到雨太大了,就地搭了个棚子给申怀安避雨。
棚子外面,上官慕晴和秦宛儿打着伞,拎着食盒各自前来。
他们并没有约好,只是觉得这个时候想着能为申怀安做些什么。
明镜和笃竹看到上官慕晴和秦宛儿来了,就打着伞用身体挡在棚子靠皇宫的这一面。
由于棚子搭着,加上明镜和笃住在前面挡着。
宫中城墙上的禁军看不清申怀安这个时候是跪着,还是站着。
棚子下面,申怀安站起身擦了擦身上的雨水,对前来的上官慕晴和秦宛儿道: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饿死我了,都带着什么好吃的?”
上官慕晴:“申怀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申怀安:“让你们带的东西都带了吗?”
秦宛儿道:“带了一条毯子,可你身上是湿的,如何能睡?”
上官慕晴:“他早就想好了,我带了毛巾和衣服,他擦干身子换上干衣服,可以在此将就一晚。”
申怀安:“我就知道你们会帮我,来两位小妞,帮小爷换上衣服。”
上官慕晴:“美的你还,还让本小姐侍候你。”
上官慕晴虽然嘴上说着,但手上还是掏出衣服帮申怀安换了起来。
申怀安:“你们转身,里面的我自己换,不许偷看哟。”
上官慕晴:“你想得美,谁愿意看你。”
申怀安一边换衣服一边调侃的道:“说不定哦,好了,转身吧。”
秦宛儿拿出食盒道:“你先吃一点吧,还有一夜要熬呢。”
申怀安吃饱喝足后,对上官慕晴说道:
“幕晴,你想办法通知四皇子,让他劝说德妃请陛下去剧场看一出戏。”
上官慕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和秦宛儿收拾好东西,打着伞走了。
棚子下面的雨水干了些,申怀安铺上毯子,合衣而卧道:
“胖子、笃竹,辛苦你们两位了,我先睡了。”
明境和笃竹没有回话,他们打着伞,拦着棚子的缺口,不让城墙上的将士看着。
就连在城上的禁军首领林岳也看不见,他一脸担忧着望着门外搭着的简易棚子。
林岳刚带人去封了审宅和皇家剧场,刚回来看到宫门前的简易棚子,他心里暗道:
“申怀安啊申怀安,你怎如此糊涂啊,你这让当叔叔的如何替你开脱啊。”
而申怀安却并不知道林岳这么着急,他早大喝了几口烈酒睡着了。
雨下了一夜,直到天亮才停了下来,申怀安这一觉睡的很香。
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想再多也无济于事。
醒来后他让明镜和笃竹撤走了棚子,自己刚跪在宫门前。
明镜甚至还搞来了一桶水,浇到申怀安身上,以证明他在雨中跪了一夜。
此时上朝的官员陆陆续续来到宫外等待上朝。
他们看见申怀安都躲的远远的,现在满朝文武都不敢与申怀发生任何关系。
这个时候避嫌最为重要,但他们心里有的暗喜,有的称快,有的幸灾乐祸。
特别是那些在科学院干过活的官员,还有被申怀安骂过的官员。
他们很是庆幸,自申怀安进京后,京城发生所有的大事都和他有关。
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明白申怀安怎么也蹦跶起来了。
只有上官仁远下了马车,递给了申怀安一张饼。
申怀安没有接过那张饼,也没有回话,只是恭敬的对上官仁远磕了三个头。
上官仁远摇摇头,无奈的上了自己的马车。
但是还有的官员却还想明里看申怀安的笑话,现在正好落井下石,也好为自己出口气。
“哟,这不是申大人吗,怎么,你在这里跪了一夜?
昨夜的雨下的好大啊,这个天气真好,可以慰藉心灵。”
申怀安心想,到现在了还有官员在这里找死,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
申怀安转头看是谁这么没倒霉,他看到了一张猥琐的脸。
此人正是吏部侍郎秦烈,他曾在大殿上被申怀安骂得当场吐血。
申怀安心想,小爷正好无聊,既然你送上门来了,那就拿你开开心。
申怀安:“原来是秦侍郎,怎么,你吐的血补上来了?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吧。”
秦烈:“申怀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此嘴硬。
呵呵,跪在这里的滋味不好受吧,不过本官却很是开心。
哈哈哈……”
申怀安:“敢部秦大人,昨天您在何处?”
秦烈:“本官昨天上朝后,就一直待在吏部。
不过申怀安,你以后确永远也上不了朝堂了,哈哈哈。”
申怀安:“秦大人,本官怎么听说你昨天去了刑部,为人犯求了情。
好像还听你曾说过夏景恒是冤枉的,他们罪不至死,是陛下心眼太小?”
申怀安一说完,秦烈瞬间汗都下来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虽然百官都知道申怀安这是诬陷,可是真传到陛下那里,那就由不得他了。
秦烈:“申怀安,你死到临头了还在诬陷本官,你真当陛下好欺瞒?你这是诬告,是歁君。”
申怀安却不理秦烈,他跪直的身子,朝着宫门口大声道:
“臣申怀安恳请陛下,重审潼州和封州两案。
臣怀疑案件背后还有很多疑点,甚至朝中有部分官员认为他们是被冤枉的。
此为大逆不道,请陛下明查。”
申怀安这一声喊,秦烈吓得腿都软了,不过他还是强装平静的道:
“申怀,你声音再大,陛下也听不见,你就别白费了力气了。”
申怀安:“秦大人,陛下听不见,可是宫墙之上的禁军听见了。
他们听见了,陛下也就听见了,你猜陛下知道后会如何处置?”
秦烈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一下子慌了起来。
本想看别人笑话的,可现在自己却成了笑话。
宫门前满朝的文武都在,他也拉不下面子求情,只得高声道:
“哼,申怀安,你这是死到临头了还不忘诬陷。
陛下英明自会辨别是非,我看你也就这点能耐了吧?”
申怀安也高声道:“秦大人,刚才你过来和我说的可不一样啊。
你说潼州谋反案疑点重重,而且我杀了莫世瑾是得罪了太后。
你还说太后也曾母仪天下,贤明昭彰,说我这次是死定了。”
秦烈一听申怀安这么说,腿一下子软了起来,顺着就跪在申怀安面前小声道:
“申大人,下官错了,你行行好,就饶了下官这一次吧。”
现在百官都在,满朝文武也都知道申怀安是诬陷,可宫墙上的禁军,还有官员中总有人有别的心思。
一旦此事传到皇上或是长公主的耳里,他秦烈百口难辩。
申怀安:“秦大人,本官一人跪得太无聊了,要不你陪陪本官?”
秦烈:“早大人,如果下官跪了,那不正说明下官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