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墨还正在指挥呢,听到申怀安这么一喊,他立即掏出望远镜。
只见五百步开外,阿史那鲁倒在地上,只剩半边头颅,还鲜血直流,死相很是惨烈,一旁有人跪在地上大叫着
韩墨大愣了一下,突然大声叫道:“你们的将军阿史那鲁已被我军射杀,还不快快投降。”
正在攻城的敌军一听,全都回头望去,只见后军已开始清理向后退去。
前方攻城的敌人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看到后军已开始撤退,自己也无心恋战,纷纷开始退去。
申怀安收起木匣交给笃竹,自己则下了箭楼,来到城上。
韩墨:“申将军,阿史那鲁真的死了?你是如何做到的?”
申怀安:“韩帅,末将说过,等我的大军一倒,他们所带来的兵器完全可以击退敌人。
这只是我一个小把戏,还请韩帅不要过问。”
韩墨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吩咐道:“所有人立即抢救伤员,修复城池。”
韩墨说完召集所有将领来到帅府,商议下一步计划。
众将都到齐后,韩墨道:“北儿,将你审问的结果和各位将军说说。”
韩镇北道:“父帅,各位将军,经审讯敌人的俘虏,此次匈奴共集结五十万大军。
匈奴部落众多,此次主要是三个大的部落联盟作战。
其中冒顿单于亲率二十万大军、阿史那部落十二万、呼延部落十一万,还有其它较小部落有六七万人。
今天的中军主帅阿史那鲁是阿史那部落的首领阿史那杜尔的儿子,他也是阿史那部落的下一个接班人。
还有被烧死的呼延顺,是呼延部落的二王子,此人乃呼延部落的先锋营主将。
他们分三路大军,连续轮番攻城,明天就是冒顿单于部落亲自攻城了。
他的战斗力也是最强的,人马是最多的,今天阿史那鲁命人射杀了呼延顺,不知他们内部会不会起冲突。”
申怀安:“副帅,他们今年是否内部存在矛盾?”
韩镇北:“申将军,据俘虏交待,今天大旱,他们各部落过冬物资储备不够,由于分配不均,所以各个部落之间存在很大的矛盾。
冒顿单于为了稳固地位,分化矛盾,招集所有部落首领商议,最终的决议是举兵南下。
冒顿给出的策略是,只要攻破了我大梁城池,所有抢夺的财物归各部落所有,他们这才统一起兵南下。”
申怀安:“果然如此,他们这一招也怪毒的,解决了内部矛盾不说,还加强了其团结,真拿我大梁当他们后花园了。”
韩镇北:“往年他们南下,攻击力并不大,只要我们坚守不出,他们也讨不到什么好,只是今年不同往日。
据俘虏交待,他们的粮草也支撑不了几日了,而且后方已无粮送来。
他们在出兵前筹集了所有粮草,想一举攻破我大梁。
从他们今天攻城的阵势来看,本帅推策那些俘虏说的并不是假话,不然他们不会拼了命的进攻。”
韩墨:“他们从集结南下,到攻城十八日,整整一个多月,五十万大军,每天那得消耗多少粮草。
这是他们背水一战,他们以为可以速战速决,加上他们各个留守的人员也并没有粮,全都支援给了军队了。
只要我们能死守城池,这五十万大军进无可进,退无可退,只能被活活饿死或冻死。
要么就是各个部落心不齐,从而引发内乱,那样我们才有胜算。”
申怀安道:“韩帅,今天阿史那鲁一死,敌人会给其送葬,今天是不会攻城了。”
韩墨道:“可是他们明天会更加疯狂,一是他们的粮草不济,也坚持不了多久。
二是他们会以此激励,打着复仇的旗号加强攻势。
三是你也看到了,城虽然守住了,但我军也伤亡惨重,而且将士们全程作战,并没有休整。
四是将士们的口粮已开始削减,军心已开始动摇了。
我原以为还可以守五天,可是本帅低估了敌人的野心,他们这时举全国之力,甘州危在旦夕啊。”
韩镇北也开口道:“明天将会是冒顿单于的大军亲自攻城,其人马众多,战力也是最强悍的,但愿能再多守几日吧。”
申怀安:“韩帅,目前雪逐渐停了,风也变小,敌人不能再借着风力增加弓箭的射程,此可以减少我军伤亡。
今天他们中军主将阿史那鲁被爆头,如果明天末将再用此法,干掉他们先锋营主将,那么前面攻城的的脚步会放缓。
只要迟缓他们的进攻速度,后面的大军也不会立即冲上来,我们还可以提前准备。
再就是我带的三千骑兵还有少许的铁蒺藜,晚上我想再派人出去撒在他们进攻的途中,如此一来可多守一天。”
韩墨:“申将军虽然说的再理,可这只是权宜之计,敌人吃过一次亏后,肯定会有所防备。”
申怀安:“末将已命人牵着战马去迎接援军了,按日程有部分援军最快四日后才能抵达,只要我们能再坚守四日。
等部分援军到达可多顶两日,只要我们全力再多顶几日,等昭武军全都到达甘州后,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刻了。”
韩墨:“申将军,本帅虽然不知道为何有此信心,可经过今天你射杀阿史那鲁来看,你肯定有你的办法。
现在军中虽已削减了口粮,可五天之后,军中就再无粮草,将士们只能饿着肚子守城了。
为长期打算,本帅会再向朝廷加急奏报,让朝廷增兵宁州。
由副帅韩镇北带伤兵和百姓先退到宁州,以提前应对。
余下的所有人将死守城池,直到最后一刻。”
韩镇北:“父帅……”
韩墨:“好了,北儿,军中不可无帅,你是副帅,又受了伤,由你提前去宁州,为父也放心。”
韩镇北:“可是父帅,您年岁已高,不如由孩儿坚守甘州,您带伤兵和百姓退守宁州。”
韩墨:“好孩子,为父镇守边关三十余载,从未退过,也从未见过匈奴如此疯狂的攻城。
你是镇北军副帅,必须听从军令,再说不还有轩儿在吗?”
此时韩墨的四子镇北军参将韩文轩道:“父帅,您年岁已高,孩儿建议您和二哥退守宁州。
这里就交给孩儿,还有程泰和谭卓将军也在,另外申将军虽然刚来不久,但他对军法也很有见地,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韩墨道:“胡闹,为父身为镇北军统帅,怎可擅自离去?”
韩文轩:“父帅,正因为您是军中统帅,才不能有任何闪失,不然军心将会涣散。
孩儿还是那句话,孩儿将会和所有将士一起死守甘州,绝不后退半步。”
这时程泰和谭卓也半跪道:“元帅,世子说的在理,还请您带着百姓和伤兵先退,我等誓死守城。”
两人说完看了看一边的申怀安,意思是让申怀安也劝劝元帅。
此时申怀安知道韩墨的安排合理,因为他们不知道昭武军带来的准备有多大威力。
见此申怀安也只好拱手道:“韩帅,您中全军的顶梁柱,你不容有失,只要有您在,军心才能稳定。
副帅和几位将军说的很是在理,不如这样,您带着伤兵和部分百姓先退到宁州,这里就交给我等。
等您到了宁州之后,再从宁州派些人过来,这样也可增加甘州的力量。”
谁知韩墨起声坚定道:“军令就是军令,岂可儿戏,本帅心意已决。
我等再守两日,如果情形不对,由副帅韩镇北带伤兵和百姓先退到宁州,加强宁州防守。
其余人死守甘州,只到战到最后一刻。”
韩墨说完,见众将没有回音,他大声道:“怎么,连本帅的军令都不遵从了?”
众将只得拱手道:“末将得令。”
只有申怀安道:“韩帅,末将今天亲自射杀和阿史那鲁,只杀了他一人。
如果我后面的大军带的装备,能在八百步外一下杀死几百人,如果这样的装备足有几十个,还可以连续发射,甘州是不是就能守住了?”
韩墨:“你说什么?世上哪有此等兵器,申将军,今天你杀了敌军主将,本帅虽然很是敬佩。
但是你刚说的简直是异想天开,你是在拿本帅开心吗?”
申怀安:“韩帅息怒,此兵器庞大,而且过于笨重,所以行军缓慢。
但您放心,这是敌死我活的战争,末将绝不是信口开河。
而且大军的装备远不止这些,笃竹……”
申怀安说完,笃竹走了进来,申怀安对副帅韩镇北道:
“韩副帅,您拔出您的刀,全力砍向他。”
韩镇北:“申怀安,你到底想搞什么?你这是让本帅杀了他吗?”
申怀安见韩镇北还是不相信,他自己走到门外借了一把护卫的刀。
他对着各位道:“各位将军看仔细了。”
申怀安说完举起刀砍在笃的身上,可是笃竹不为所动,全身也无半点损伤。
众将都在诧异时,申怀安突然举起刀砍向笃竹的头部,笃竹顺手拔剑挥手一挡,申怀安手中的刀断成两截。
这下把韩墨等人都给惊呆了,这人练的是什么功夫,难道有金则不坏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