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接连走访了几户昨天傍晚在家的街坊,住在巷口第二家的李大妈也说:“昨天晚饭时,我从窗户看到那乞丐了,蹲在墙角半天不动,我还跟我家老头说‘这乞丐咋不讨饭’,现在想想真是后怕!” 但没人看到乞丐离开的方向,也没人跟他说过话。
随后警察又去案发现场勘查 ... 废弃四合院里还留着枯木枝、干草绳,地上隐约能看到拖拽的痕迹,可除了这些,没找到任何指纹或脚印,显然凶手作案时很小心。他们只好把 “雇凶”“外地收废品人员”“昨天傍晚乞丐(中等胖瘦、灰旧褂子、沙哑声)” 这些线索整合,计划上报分局,一方面排查保定周边的流浪人员,另一方面调取火车站、汽车站的记录,追查符合特征的外地人员。临走时,警察再次去医院告知白翠兰进展:“目前确认昨天傍晚有可疑乞丐在巷口蹲守,特征跟凶手高度吻合,我们会重点追查这个方向,您要是想起其他线索,随时联系我们。”
白翠兰听着 “昨天傍晚”“蹲守” 这些次,后背直冒冷汗 ... 原来凶手早就在巷口等着了,可她昨天出去时竟完全没察觉!病房里,她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看着两个躺在床上的儿子,心里又恨又慌 ... 恨凶手的阴狠,慌自己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以后怎么保护孩子?而她一直依赖的何大清,也准备卷钱跑路。
上午九点多,火车抵达四九城站。何雨柱没耽搁,直接坐公交回了熟悉的四合院。院里静悄悄的,许大茂家的门还关着,聋老太太家的烟囱也没冒烟。他掏出钥匙打开自己的房门,一股熟悉的霉味扑面而来,他没顾上收拾,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蒙住头,很快就呼呼大睡过去,连梦里都是彻底放松的安稳。
保定保城纺织厂的厂区门口已经热闹起来。何大清揣着忐忑的心思,早早等在门口,眼睛盯着来往的人,生怕错过保卫科科长。七点半刚过,就见科长穿着蓝色工装,手里拿着搪瓷缸子走了过来。何大清赶紧迎上去,脸上堆着笑:“张科长,您早啊!有个事想跟您商量下。”
保卫科科长张强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大清?啥事啊?”
“是这样,” 何大清压低声音,往旁边挪了挪,“我老家那边有事,得回四九城,这工作没法干了,想把岗位卖了,您看您身边有没有人需要?”
张科长眼睛一亮 ... 他儿子刚毕业没工作,正愁没地方安置。“你想卖多少钱?”
何大清心里盘算着,这工作每月工资三十多块,咬了咬牙说:“您看 800 块行不?我急着用钱。”
张科长没犹豫,当场拍板:“行!800 就 800,我这就回家给你拿钱,你等着!”
没一会儿,科长拿着钱过来,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了工作证。何大清攥着沉甸甸的 800 快,心里踏实了不少,又赶紧去厂长办公室办离职。厂长听说他要回四九城,还劝了两句:“大清啊,你这厨师手艺好,厂里还指望你呢,不再想想?”
何大清摆着手,心里早盼着赶紧走:“不了厂长,家里事急,晚了就来不及了。” 厂长见他态度坚决,只好签字同意。
离开厂区,何大清先去附近的小吃铺买了三份盒饭 ... 他得去医院给白翠兰母子送午饭,稳住他们,免得节外生枝。到了医院病房,白翠兰还没醒,脸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只露出眼睛和嘴;两个儿子躺在旁边的病床上,胳膊腿都打着石膏,脸色惨白。何大清把盒饭放在床头柜上,对着守在旁边的王婶说了句 “我下午再过来”,就匆匆离开了病房。
回到住处,何大清关紧房门,开始翻箱倒柜。他把床板掀开,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扔在地上,连墙角的砖缝都抠了一遍 ... 他要把这几年交给白翠兰保管的工资全找出来。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衣柜最底层的木箱里,找到了一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零钱和整钞。他坐在地上一张张数,一共 7327 块 2 毛。
何大清咬了咬牙,从里面抽出 327 块 2 毛,塞回原来藏钱的砖缝里 ... 算是给白翠兰留的 “念想”。剩下的 7000 块,他用布包好,揣进怀里。又找出何雨柱母亲留下的嫁妆 ... 一个银镯子、一对玉耳环,还有个红木首饰盒,全都打包塞进随身的帆布包。
接着,他想起之前认识的一个地皮无赖,专门收二手房子。他赶紧去找人,那无赖听说他急着卖房,压了压价,最终以 1500 快成交,约定一个礼拜后收房。何大清拿到定金,又马不停蹄地去街道办开身份证明 ... 他得赶紧回四九城,晚了怕白翠兰醒了找他麻烦。
下午五点多,何大清拿着开好的证明,直奔火车站,买了最晚一班回四九城的火车票。坐在候车室里,他摸了摸怀里的钱和帆布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保定的烂摊子再也不管了,白翠兰母子爱咋咋地,他要回四九城过自己的日子。
傍晚七点多,保定的天彻底黑了,医院病房里的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映着白翠兰苍白的脸。她靠在枕头上,眼睛时不时瞟向门口,肚子饿得咕咕叫,可约定好送饭的何大清,却连影子都没见着。
“王婶,你说大清咋还没来?” 白翠兰的声音带着焦虑,纱布下的脸隐隐作痛,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 早上何大清送午饭时还说 “下午晚点再给你带粥来”,怎么现在都七点了,还没动静?
王婶也有些担心:“会不会是路上有事耽搁了?要不我去门口再等等?”
“不用了,” 白翠兰咬着牙,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我自己回去看看,说不定他在家等着我呢。” 她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何大清平时再磨蹭,也不会耽误她和孩子吃饭,这次迟迟不来,怕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