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衍甩开大部队,仅带了不足百骑继续朝那些黑点疾驰,一些穿着破旧衣物的乌人向北而去。
看那样子,还有两人共乘一马,不少骑术明显很笨拙。
这应是真正的图赫尔家眷。
公孙衍一众人猛挥马鞭,有些马屁股上都被抽出了血痕,无情地压榨着战马的体力。
距离越来越近,两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
那队人马见后面有追兵,已经惊呼连连,明显可以听见有女人与孩童的叫喊声。
忽然,一女子在慌乱中跌下马来,接连翻滚,公孙衍令两名骑兵去抓,其余人绕过这落地的女子,继续疾驰。
随后,那二十人的队伍中,开始有人弯弓搭箭,转腰后射,公孙衍忙下令分散队形。
只有六人向后射箭,箭矢稀稀拉拉的,却颇为精准。射掉了三名曌骑,且射伤四人。
但这些乌人男子的前面,又带着孩童,速度便慢上很多。逐渐,还是被公孙衍追上。
一小轮箭矢,便把这些乌人男子射掉大半,战马亦被射倒数匹。
很快,公孙衍的两翼包围了这一小队乌骑,几枪下去,捅翻了数骑,那些乌人滚下马去,摔了个骨断筋舌。
随后,剩余的几骑便全被曌人勒住战马。并围了起来。
经过那曌人女奴的辨认与那些俘虏的拷问,这群人正是图赫尔的家眷。
公孙衍长舒一口气,总算是逮着了,此番赌对了。
经过清点和辨认,这些人马共二十二骑,其中十骑是图赫尔的亲卫王骑,皆被处决。
这剩余的十二人,全是图赫尔最为亲近重要的家眷,其中在追击路上死掉四人,其余活着的八人中,有阏氏四人,也就是曌人所说的妻妾,孩童三男一女。
公孙衍大喜,这次可是捞着宝了。经审问,这些妇孺果真与那些女奴换了衣服,穿得破破烂烂的,想来个偷梁换柱,骗过公孙衍,并想逃往中部草原寻求大汗的庇护。
公孙衍确实也中计了,事发突然,阏氏们没料到那曌人女奴出卖了她们,且她们自己的骑术十分拙劣,加上有四五岁的孩童连累,马匹上还装着不少首饰细软,马速自然快不了,这才被公孙衍追上。
公孙衍令人绑了这些妇孺,搜刮出那些细软当场便分了下去,这一分,每人虽然只拿到了两三个,但足以令这些将士们兴奋不已,这两三件乌人贵族的首饰,足以顶得上他们数年甚至十年的军饷。
最后剩下了两件首饰,公孙衍唤来那曌人女子,“此番你立了大功,这两件便赏赐与你。”
那曌人女子惊喜的跪地磕头,“谢大人赏!谢大人赏!”
公孙衍虚扶了一下,可那女子依然不肯起身,“大人!恳求大人把小女子带回天曌,求您了!求您了!”
说罢,又是连连磕头,整的满脸满身皆是灰尘。
公孙衍叹了一口气,暗想也是名可怜的女子,于是便答应了下来,“我会送你回去的,放心。”
那女子听罢泪如泉涌,连连称谢。
公孙衍叹了口气,这草原上又有多少无辜的百姓被掳到这里遭受非人的待遇。
来不及多想,公孙衍正要命人带着这些图赫尔家眷回返,却看到北面三百多步左右,出现一队骑兵。
公孙衍正要下令戒备之时,却看到这些骑兵好似并没有攻击的意思。
大概两百骑,一线排开,正在注视着公孙衍,却并未拔出兵刃,只是停住了马匹,观察着公孙衍一行人。
公孙衍来不及考虑,见这队骑兵并无进攻之意,便下令掉头撤退。
队伍后撤,这队乌人骑兵也并未追击,任由公孙衍南行。这令公孙衍十分疑惑。
好在这次奇袭草原的目标已经实现,剩下的就是要如何安全地回到天曌,至于这队乌人的行为,便不再琢磨了。
草原中部,乌雅日努草原,大汗汗帐。
草原的最高统治者乌稚那邪正背着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一名曌人女奴。其黑塔一般的身躯挡住了帐中不少的光亮。
这女奴跪在地上的一张狼皮毯上,怯生生地低着头。
“可愿服侍本汗?”乌稚那邪微笑着问向这女子。
这女子听罢,身体颤抖得更厉害,说不出话来。
“父汗,可把此女交给儿臣,儿臣把她丢到羊圈里几日,定让其从命!”不远处,一少年躬身道。
“诶,这女子好歹是贵族之女,怎能如此糟蹋美人?本汗一向怜香惜玉。”说罢,乌稚那邪向那曌女又走近一步。
那女子脸上满是汗珠,立马磕头道:“求大汗放了小女,小女之父。。。乃是一城县令,很有钱的,只要大汗放了小女,满城财富皆归大汗所有。”
“哈哈哈哈。。。”乌稚那邪大笑道,“一座县城,本汗还瞧不少,你父要是于天成或者公孙擎,本汗便会考虑考虑。”
那女子只是不停地磕头求饶。
“毕竟是官宦之女,不多见,本汗也不为难你,既然你不愿意,那你弟弟。。。”乌稚那邪边说边摸索着自己那鸽子蛋般大小的玉石戒指。
说到此处,那女子一个激灵,顿时哭了出来,大喊饶命。
“你那弟弟长得不错,小小年纪便比车轮高,一表人才啊,不过,在草原上,你可知,曌人男奴,只要高过车轮,便可任意斩杀。”
听罢那女子身体又抽搐了一下,瞳孔也跟着放大。
“放心,本汗不会轻易杀了他,多好的面容,多好的年华,不过,只要他不高过车轮,自然无事。”
那女子茫然地看向乌稚那邪,不解其意。
“很简单,斩其双腿,便高不过车轮。”
听到此处,那女子猛然抬头看向乌稚那邪,满眼的恨意。眼泪不听使唤地一直往外流淌。
“嗯,眼神很好。”乌稚那邪微笑道,“来人!”
帐外走出两名乌人士卒。
“大汗!大汗!我。。。我。。。我愿服侍。。。服侍大汗。”那女子接连跪走几步。
乌稚那邪依然满脸微笑,“这就对嘛,本汗从不强迫美人,只会跟美人好言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