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交谈地很“愉快”,从屋中走出的贾淼一脸轻松惬意,一改之前的烦躁困倦。
贾淼又轻言问道:“小子,如何运作?”
文莺回道:“还劳烦伯爷跟在下去趟关碾,此事操作起来还是要费点时间,上下还需打点一番,伯爷见谅,到了关碾,在下必尽地主之谊,让伯爷尽兴。”
贾淼起先听闻还要随其去趟关碾,脸上烦躁之意略显,但后来又听让自己尽兴,便又放松下来。
再一想,这些战马的掉包自己不一直盯着点,也不放心,万一自己不去,这小子跑回关碾放了自己鸽子,此事便多些麻烦,这些草原战马的价值,怕是在东川能买上一条街的商铺了,在巨大诱惑的面前,辛苦跑趟关碾,又算什么。
想罢,贾淼长呼一口气,“也罢,反正公事已了,老夫随你跑趟关碾便是,倒是许多年没去此城了。”
文莺笑道:“伯爷辛苦。”
贾淼摆摆手,“那咱就启程吧。”
文莺佯装恭敬道:“伯爷,咱这么多人去关碾,怕是要一个多时辰,伯爷在这里枯坐这么久,想比身子都凉透了,伯爷府中家丁怕是也饿了,不如咱去玟县吃口便饭,喝点烧酒,身子暖和了,酒足饭饱后,咱再去关碾,反正都是一条道的事,您看如何?”
贾淼一听,好像感觉有些不太对,环顾周围一圈家丁,家丁们脸上尽是期盼之意,文莺说中了他们的心事,他们此刻确实身上冰凉,腹中空无一物。
看来自己手下的人皆赞成文莺的提议,贾淼也便打消了自己的顾虑,当文莺是好意,便答应了此事。
这莫村正是直接受纹县管辖,两地距离也仅有四里地,走一会儿便到,那些捕快,也是从纹县下来的。
文莺与贾淼道了句:“伯爷稍等,我与麾下弟兄交代几句,好提前为伯爷安排关碾的吃行玩乐。”
贾淼此刻的耐心却颇好,随即笑笑挥挥手,示意文莺自便。
纹县那捕头疑虑道:“伯爷,敢问这些人还抓不抓?”
贾淼身旁的吏员怒喝道:“蠢材!没看伯爷都不计较了么,伯爷给了这文司马面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此番便饶了这些贱民!”
捕头连忙告罪几声,退了几步。
文莺寻到阿图鲁,轻言道:“去帮我安抚下大伯,我得先陪着贾伯爷作戏,无法亲自前去,问问大伯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解完尽快追上队伍。”
阿图鲁点了点头,转身去寻父亲。
文莺又对朱满仓道:“满仓去和那捕头说一说。。。。。。”
朱满仓听罢,眼睛一亮,暗中给文莺竖了个大拇指。
于是,队伍便朝着纹县出发。
朱满仓寻到纹县那捕头,示意其落后一个身位,有话要说。
捕头不解其意,但也随着朱满仓走在了队伍后面。
“惹伯爷不高兴了?”朱满仓轻声问道。
“可不是么,我这没眼力见的。”捕头沮丧道。
“好说,想不想博伯爷高兴?”
言罢,捕头一愣,“怎么说?当然想啊。”
“我有一主意,兄弟可愿听?”
“兄弟快讲!正愁怎么将功补过呢。”
“你想,贾伯爷是什么身份?”
“这。。。。。。朝廷四品大员,转运使,世袭伯爷,家族显赫,大贵人!”
“这便是了,咱这小人物可得罪不起,伯爷要是有心,整死我们跟玩似的。”
“可不,兄弟快教我,我必有重谢。”
“哪里话,方法也简单,伯爷身份尊贵,也是爱面儿之人,你就让伯爷这么到纹县?开国后,你纹县历史上可曾去过伯爷般的人物?”
“这。。。。。。!”一句话,把捕头说的惊愕万分,后背都隐隐冒了汗。
“兄弟,不是我说你,你这见识啊。。。。。。”
“兄弟说的在理,那我当如何?”
“还不明白?让全县大小官员、士绅豪杰出城相迎啊!莫非让伯爷如同一个毫不起眼的过客一般去你纹县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捕快一惊,差点叫出声来。
“可。。。可这么近的路,好似来不及啊!”
“那你还不派人跑步去?还在这磨蹭!”
“对!对!对!”
捕头赶忙叫来两捕快,吩咐了两句,两捕快亦是满脸惊愕,随即转头便跑,比兔子跑的都快。
贾淼也不在意,还在观赏着文莺那匹草原战马。
贾淼抚摸着那光滑的马脖子,结实饱满的肌肉,啧啧称赞,“好东西啊,好东西。”
贾淼对于上回丢失梅县强行讹取的十几匹草原战马至今还耿耿于怀,当时内心是狂喜的,怎料半路杀出一股乌人来,不光劫了马,连随身银钱都被劫了个一干二净,简直奇耻大辱!
如今能再有机会得到乌人的草原战马,一种得而复失的快感涌现心头。
文莺见状,笑道:“伯爷不如上马一试,在下为伯爷牵马。”
贾淼道:“这。。。合适么现在?”
文莺回道:“怎么不合适,这马早晚是伯爷的,伯爷请上马。”
这下,贾淼心情更好了,便不再装样子,蹬镫上马,文莺赶忙也做个样子,扶了一把。
贾淼坐上那草原战马,马背宽厚,步伐稳健,视野相比弩马来讲也高了许多,好似马上的空气都变得分外清新,贾淼深呼吸一口,颇为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