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第一个星期四,七年级的魔药课刚刚结束。
斯内普在讲台上检查这节课交上来的魔药作业,学生们陆续收拾书包离开教室,交谈声渐渐远去。
唐瑞琪特意等到最后,才走上前去。她压低声音,提出想要提前熬制二月的狼毒药剂。
斯内普挑了挑眉,抬眼看她,语气不带任何情绪:“为什么?”
瑞琪没有细说,只在心里暗暗盘算。二月的月圆前七天,正好是这个学期的霍格莫德日——也恰恰是二月十四日,情人节。
她已经约了丽塔·斯基特,要在这天下午为哈利做一次专访。要是当天清晨才开始熬药,必然要在火炉旁耗去大半日光,根本来不及。
更何况那天,她还约了另一个人。
瑞琪没解释,只简短地对斯内普说:“那天想去霍格莫德。”
她又补充道:“我可以在前一天下课后去您办公室熬药,宵禁前再回宿舍。第二天早上去霍格莫德之前,我来把狼毒药剂取走。就是……可能得麻烦您晚一点休息。”
斯内普眉心轻皱,沉默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不管是狼毒药剂还是其他魔药,本就是邓布利多交付给他的任务。唐瑞琪能主动承担,是分担了他肩上的责任。
他没有什么立场拒绝,也没有资格追问她更多。比如……她要和谁一起去霍格莫德。
……
到了霍格莫德日那天。玛莎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秋也说自己约了人。唐瑞琪独自抱着装狼毒药剂的木盒,去了猪头酒吧。
才刚过十点,店里只有一张靠墙的桌子边坐着人。卢平已经到了,见瑞琪进来,便抬手招呼。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陈酒气息。瑞琪走过去,把木盒轻轻放在桌上。
“谢谢,瑞琪。”卢平的声音温和,却带着掩不住的疲惫。他顿了顿,问道,“听哈利说,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几乎什么都不教了。你们七年级的课程,还正常吗?”
瑞琪摇了摇头,叹息道:“和五年级一样,只讲理论,不让用魔杖。不过我找了斯内普教授,他帮我列了 N.E.w.t.s 的考试重点。”
卢平闻言,眼里闪过一丝赞许:“斯内普教授……他确实很擅长黑魔法防御术。”
瑞琪迟疑片刻,目光在他脸上停顿,似乎鼓起勇气:“卢平教授,我今天约您见面,其实是想问问……”
话音未落,酒吧的门忽然被推开。门板“砰”地一声撞在墙上,一股寒气卷入室内。
瑞琪和卢平齐齐看去,只见一个粉色头发的年轻女巫站在门口。她的目光在瑞琪和卢平间一扫,脸色顿时沉下,快步朝桌边走来。
“这就是你拒绝我的原因?莱姆斯!”她的声音里满是愤怒。
瑞琪微微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在国王十字车站见过这个女巫。那头发的颜色,实在让人一眼难忘。
卢平显然没料到她会出现,连忙站起来,伸手去拉她的手臂:“不是你想的那样,唐克斯……”
叫唐克斯的年轻女巫却猛地挣脱开来,手指指向穿着校袍的瑞琪,声音更尖锐了:“她还是个学生!莱姆斯,你知道她还是个学生吗?”
瑞琪怔在原地,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恐怕是误会了。她正要开口解释,唐克斯的目光已经落在桌上的木盒上。
“你还送她情人节礼物?”唐克斯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咬牙切齿。
瑞琪只觉得头皮发紧,忍不住抬手扶额。情人节约见异性,果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可这个学期,可能只有这一个霍格莫德日。她原本是想借机问一问,掠夺者和斯内普之间的恩怨。看来今天是谈不成了。
卢平叹了口气,指了指木盒:“去看看。打开看看。”
唐克斯狐疑地望了他一眼,还是走过去,把盒盖掀起,里面整齐码放着七只药瓶。
“这是……狼毒药剂?”唐克斯的语调骤然低了下去。她转头盯着卢平,满脸不可思议,“可这不是……西弗勒斯在帮你准备?”
卢平微微笑了,眼底带着瑞琪不曾见过的柔情:“让我介绍一下。这是唐瑞琪,拉文克劳七年级。她也是个药剂师。我离开霍格沃茨之后,就是她在帮我准备狼毒药剂。”
他又转向瑞琪,温声补充:“这是尼法朵拉·唐克斯,她是魔法部的傲罗。你叫她唐克斯就好,她不喜欢别人喊她的教名。”
瑞琪点点头,伸出手去,与唐克斯轻轻握了一下。气氛仍旧有些僵硬,她便主动开口:“卢平教授的魔药是斯内普教授熬的,我只是跑腿送药。”
“既然药已经送到了,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她起身离开,推开猪头酒吧那扇嘎吱作响的木门。外面风雪未停,街道上弥漫着淡淡白雾。瑞琪缩了缩脖子,把围巾往上扯了扯,看了眼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早。
路过蜂蜜公爵时,橱窗里摆放的糖罐和糖果塔在日光照耀下晶莹剔透,五彩斑斓的色泽映得玻璃熠熠生辉,仿佛散发着甜腻的诱惑。
瑞琪犹豫了片刻,推门走了进去。
店内热气扑面而来,甜香混着焦糖和薄荷的气息,驱散了她身上沾染的寒意。
离门最近的陈列架上,整齐摆放着情人节糖果。粉色的心型糖果盒,上面装饰着红丝带打成的蝴蝶结。
学生们叽叽喳喳围在柜台前挑选零食,瑞琪绕过他们,慢慢走向最里侧的陈列架。
她很快被一只方正的暗色木盒吸引了目光,里面放着几排黑巧克力,心形的。
瑞琪伸手拿起那只盒子,指尖在木纹上摩挲了一瞬,心里暗想:他不爱吃甜腻的东西,黑巧克力……应该不会拒绝吧。
……
三把扫帚里人声嘈杂,瑞琪一推门走进去,就看见角落里赫敏、卢娜和丽塔·斯基特已经到了。
三个人正面面相觑,谁也不开口。瑞琪挑眉,径直走过去问:“波特呢?”
赫敏笑得有些尴尬:“他说约了人,一会儿就到。”
瑞琪嗤笑了一声,低声道:“我大概知道他约的谁了。”
热黄油啤酒上覆盖着厚厚的白色泡沫,瑞琪刚抿了一口,波特就急匆匆推开门,朝她们走来。
等波特挨着赫敏坐下,瑞琪放下杯子,又郑重地强调了一遍:“这次一定要按照采访的内容来写,文章定稿后,也要先给我们看过,才能发表。”
斯基特在旁边用力地点点头,镶着宝石的眼镜反射出一抹光。她掏出羽毛笔,眼神兴奋又锐利:“那么,波特,让我们从头说起吧……黑魔王真的复活了吗?”
波特紧绷着肩膀,声音却异常坚定:“是的,我亲眼见到他。还有塞德里克,他……是被伏地魔杀死的。”
波特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伏地魔……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