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登门求助后,钱三一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也找到了可靠的“战略顾问”。
在等待五一假期到来的这段日子里,这位平日里除了学习就是科研的顶尖学霸,展现出了惊人的“求知欲”——只不过,求的不是科学知识,而是“恋爱攻略”和“生活技能”。
他会挑方一凡和乔英子都没课的下午,或者周末的闲暇时光,再次“纡尊降贵”地来到他们的小家。
每次来,他手里要么提着一袋刚买的新鲜食材,要么就是拿着一个写得密密麻麻的小本子——上面记录着他能想到的、关于接待林妙妙可能遇到的各种问题。
“一凡,你上次说的那个南锣鼓巷的炸酱面,具体是哪一家比较正宗?”
“英子,女生一般会比较喜欢哪种口味的奶茶?全糖?半糖?”
“如果……如果下雨了,户外行程不能去,有什么备选的室内活动推荐吗?”
“从清华到长城,如果不想坐旅游大巴,打车大概需要多少钱?多久?”
……
问题细致入微,涉及吃喝玩乐行各个方面,其严谨程度不亚于他准备一篇重要的学术论文。
方一凡和乔英子看着他那个小本本,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谁能想到,这个高冷孤傲、不食人间烟火的钱三一,会为了一个女孩,如此笨拙又认真地做着“旅游攻略”?
更让方一凡大跌眼镜的是,钱三一竟然再次提出了学做菜的请求!
“方一凡,你……你能不能,再教我几道简单的菜?不用太复杂,就是……万一她想在宿舍尝尝我做的饭……”
钱三一说这话时,眼神有些飘忽,耳根泛红,显然觉得这个要求有点超出“常规求助”范围了。
方一凡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拍着钱三一的肩膀:“行啊兄弟!觉悟挺高啊!都知道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先要抓住她的胃了!没问题!包在哥身上!”
于是,方一凡家的厨房,再次成为了钱三一的“第二实验室”。
只不过,这次实验对象从电路板和代码,变成了锅碗瓢盆和油盐酱醋。
方一凡化身严厉总厨,从切菜的刀工教起:“手腕用力,对,手指弓起来,别切着手!”
“油温六成热,怎么判断?看到锅边开始冒小泡泡了没?”
“放盐少许?少许是多少?你得尝!自己做菜不敢尝咸淡怎么行!”
钱三一学得极其认真,那专注的神情,比听院士讲座还要投入。
他手里拿着锅铲,仿佛拿着精密仪器,严格按照方一凡指示的“数据”——几克盐,几毫升酱油,几分钟火候——来操作。
虽然动作依旧透着一股学术派的僵硬,偶尔还会因为紧张把糖当成盐,但进步是肉眼可见的。
至少,他成功做出了几道卖相和味道都还算不错的家常菜,比如西红柿炒蛋、可乐鸡翅,甚至挑战了一下方一凡教的、林妙妙可能喜欢的方式秘制红烧肉。
乔英子则更多地充当“理论顾问”和“情感军师”。她会站在女生的角度,帮钱三一分析:
“三一,妙妙性格那么活泼,你安排行程的时候,动静要结合,不能全是看古迹,也得有她可以‘撒欢儿’的地方。”
“她要是吐槽你或者开玩笑,你别太认真,跟着笑就行,她那是跟你不见外。”
“最重要的是放松,你别把自己绷得太紧,你紧张,她也会感觉到的。”
对于方一凡和乔英子毫无保留的帮助,钱三一是打心底里感激的。
他不善言辞,只会更加认真地学习,或者偶尔带来一些他家里寄来的、比较稀有的水果零食分享给他们。
方一凡已经爽快地答应了,五一假期前一天晚上,林妙妙乘坐的高铁到达北京时,由他亲自开车,载着钱三一去火车站接站,充当一回专职司机。
这个安排让钱三一大大地松了口气。
让他独自去面对北京南站庞大的人流和复杂的接站流程,还要在第一时间给林妙妙一个可靠的印象,想想就压力山大。
有熟悉北京且性格活络的方一凡在,无疑能帮他缓冲掉很多紧张和不确定。
对此,钱三一郑重地向方一凡道了无数次谢。
在这一次次的“备战会议”中,通过钱三一的描述(虽然他的描述往往过于简洁和抽象,需要方一凡和乔英子自行脑补),方一凡和乔英子对这位即将到来的林妙妙同学,逐渐勾勒出了一个越来越清晰的形象:
——学习成绩不算拔尖但古灵精怪,脑回路清奇。
——性格活泼开朗,甚至有点“疯”,是朋友中的开心果。
——热爱美食,是纯粹的“吃货”。
——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敏感。
——和钱三一的相处模式是互相拆台、斗嘴,但又彼此信任、无人可替。
当这个形象逐渐丰满时,方一凡和乔英子在某次钱三一离开后,忍不住进行了一番交流。
方一凡摸着下巴,脸上露出一种极其古怪又带着追忆的表情,对乔英子说:“英子,你发现没?我怎么越听越觉得……这个林妙妙,要是不算性别的话,简直就是我高中时期的翻版啊!你看啊,学习不上不下,当然是跟我以前比,调皮捣蛋,嘴贫,爱闹腾!我的天,钱三一这小子,喜欢的类型……这么别致的吗?”
乔英子闻言,也忍不住笑了,眼神里充满了同样的惊奇和认同:“我早就想说了!方猴儿,这个林妙妙,除了性别不同,跟你高中的时候真的好像啊!那种……那种不管不顾的活力,那种能瞬间把严肃气氛打破的跳脱劲儿,简直一模一样!”
她想起高中时方一凡如何用各种搞怪方式吸引她注意,如何在她压力大时逗她开心,心里不禁莞尔。
这个发现让两人都觉得奇妙无比。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冷静自律的学霸钱三一,心心念念的,竟然是一个“女版方一凡”?
这奇妙的互补组合,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有趣又期待。
因此,不管是出于对朋友钱三一的关心,还是出于对“另一个版本方一凡”的巨大好奇心,方一凡和乔英子都无比期盼着五一假期的到来。
他们很想亲眼见见这个被钱三一如此珍视、性格又如此鲜活的女孩,想看看这对“冰与火”的组合站在一起会是怎样的画面,更想见证他们最好的朋友之一,能够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
在这样一天天的期盼、准备和偶尔来自钱三一的“紧张咨询”中,日历一页页翻过。
春意渐深,清华园里的花朵次第开放,五一长假的脚步,终于一步步、清晰地临近了。
空气中,仿佛都开始弥漫起一种混合着期待、甜蜜和一丝丝紧张冒险气息的味道。
一场发生在帝都的、关于青春、勇气和爱情的故事,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