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一眼看破毒酒计
养心殿内,熏香袅袅,却掩不住暗藏的杀机。皇上靠在龙榻上,目光在两位皇子之间来回扫视,最终落在萧彻身上。
“彻儿,既然景琰指证你通敌,你可有话要说?”
萧彻从容跪地:“儿臣问心无愧。倒是三皇兄今日之举,着实令儿臣不解。若无真凭实据,为何要在重阳宫宴上当众发难,徒惹父皇烦忧?”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明了自己的清白,又暗示三皇子别有用心。皇上闻言,眉头微蹙,看向萧景琰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
萧景琰急忙道:“父皇,儿臣有人证物证...”
“那就传上来吧。”皇上打断他,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个小太监端着茶盘躬身而入。沈清辞原本垂首侍立在萧彻身后,却在太监经过时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
她的心猛地一紧。这香气她很熟悉——是西域奇毒“醉红尘”特有的味道!父亲生前曾教她辨识过各种毒物,这种毒无色无味,唯独在遇热时会散发异香,中毒者会在一炷香内暴毙而亡,症状与突发心疾极其相似。
她悄悄抬眸,只见那小太监将茶盘放在萧彻身侧的案几上,动作看似自然,指尖却在微微发抖。而萧景琰的嘴角,正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不好!这茶是给萧彻的!
沈清辞脑中飞速运转。若是当众揭穿,没有确凿证据反而会打草惊蛇;若是不说,萧彻性命危在旦夕。
性命攸关的瞬间,她已有了主意。
“殿下,”她上前一步,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您前日吩咐奴婢准备的寿礼已经备好,是否现在呈给皇上?”
萧彻何等聪明,立即明白她话中有话。他顺着她的话道:“呈上来吧。”
沈清辞福了一福,转身时“不小心”绊了一下,整个人向案几倒去。
“小心!”萧彻伸手扶她。
就在这一瞬间,沈清辞的手“无意间”碰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全洒在了地毯上。
“奴婢该死!”她慌忙跪地请罪。
茶水流淌处,地毯上升起一丝极淡的紫烟,若非仔细观察根本不会察觉。沈清辞心中冷笑——果然是“醉红尘”,遇热即显紫色。
萧彻眸光一凛,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毛手毛脚的,还不快收拾干净。”
皇上的注意力被这个小插曲吸引,不悦道:“怎么回事?”
沈清辞叩首道:“奴婢一时失手,请皇上恕罪。”
这时,太师忽然开口:“这茶水的颜色似乎不太对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洒落的茶水上。只见地毯被茶水浸湿的地方,隐约泛起不正常的紫色。
皇上面色一沉:“传太医!”
萧景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狠狠瞪了那个端茶的小太监一眼。小太监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太医很快赶到,查验后大惊失色:“皇上,这茶中有剧毒!”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皇上勃然大怒:“是谁如此大胆?!”
那小太监早已吓破了胆,连连叩头:“是...是周尚书让奴才这么做的!他说...说是三殿下的意思...”
萧景琰厉声喝道:“胡说八道!本王何时指使过你?!”
“够了!”皇上重重一拍案几,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你们真是朕的好儿子!”
他指着萧景琰:“为了储君之位,你竟敢在朕的面前下毒?!”
“父皇明鉴!”萧景琰跪地辩解,“儿臣绝无此意!这定是有人陷害!”
皇上的目光转向萧彻,却见他从容不迫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震惊与悲痛。
“父皇,”萧彻缓缓跪地,“儿臣相信三皇兄不会做出这等事。许是有人假借三皇兄之名,行此大逆不道之举。”
这话看似在为萧景琰开脱,实则将他逼入绝境——若不是他指使,就是他御下不严,任由手下假借他的名义谋害皇子。
果然,皇上闻言更加震怒:“周崇年何在?!”
周崇年连滚带爬地出列跪倒:“臣...臣不知啊!”
“不知?”皇上冷笑,“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说不知?”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声。一个侍卫匆匆进来禀报:“皇上,九殿下宫中的宫女在殿外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皇上蹙眉:“传。”
进来的竟是林婉儿。她跪地呈上一本账册:“奴婢在浣衣局整理周尚书府上送来的衣物时,发现了这个。”
周崇年一见那账册,顿时面如死灰。
皇上接过账册翻看,越看脸色越青。那上面详细记录了周崇年与北狄往来的账目,甚至还有几笔标注着“三殿下”的款项。
“好...好个周崇年!好个三皇子!”皇上气得将账册狠狠摔在地上,“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萧景琰瘫软在地,知道大势已去。
沈清辞垂首站在萧彻身后,心中却无半分喜悦。这一切太过顺利,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着事态发展。
她悄悄看向萧彻,只见他面色平静,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
难道...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就在这时,皇上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面色涨得通红。太医急忙上前诊治,殿内顿时乱作一团。
趁乱之际,萧彻低声对沈清辞道:“待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身边。”
沈清辞心中一凛,知道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皇上的咳声越来越急,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龙袍。
“父皇!”萧彻和萧景琰同时惊呼。
太医诊脉后,脸色大变:“皇上...皇上中毒了!”
整个养心殿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那杯被打翻的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