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回望变成黑点的沛县城墙,突然昂首挺胸:“公子!我们到了咸阳该干什么啊?”
扶苏闻言失笑,青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按先生说的,你们会被按照每个人的才能分配到各个不同的岗位上历练,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你们所有人的岗位都不会轻松。”
刘季差点从驴背上栽下来:这这这...比徭役还狠呐!
天将降大任!李易的声音突然从后方车舆飘来。这仙人正翘腿啃冰镇甜瓜,瓜皮随手一抛竟在半空化作青烟,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嘛——诶这西域的寒瓜真甜,你们要不要?
刘季咽着口水看冰渣子闪光,忽觉肩上被扶苏轻拍:千锤百炼的钢铁,将来才可成为百战的神兵。见他眼睛骤亮,公子含笑补刀:当然,得先活着熬过盛夏熔炉。
三日后,豫州边陲小城酒旗招展。三十余人刚涌进酒肆,李易就揪住扶苏袖口:走走走!来了这么久,还没见过秦朝县城啥样呢!
市集比沛县热闹数倍,陶器竹简堆满街沿。李易正掂量青铜匕首定价,忽闻前方喧哗。人群围成的圈里,三个彪形大汉堵着清瘦的青年,粗布衣襟裂开大口子。
撞翻我们老爷的宝贝陶碗还敢跑?领头家丁脚踩碎陶片,要么赔十钱,要么——他狞笑着岔开腿,钻过去抵债! 那狰狞的拱门,仿佛要吞噬他仅存的骄傲。围观的哄笑、窃窃私语,仿佛都隔了一层厚障。
青年脸色惨白盯着地上碎片,喉结滚动却发不出声。李易眯眼对扶苏耳语:这兄弟饿得看人都重影了...
这年轻人看着这些恶奴根本没办法讲道理的样子,一咬牙,正准备从他的胯下爬过去。
站起来!不准跪!一道清喝如惊雷炸响。
扶苏拨开人群时袍角带风,大秦律明令禁止私刑,尔等安敢当街辱人!
家丁被气势慑得后退半步,又挺胸叫嚣:我主乃本地盐商田穰!县丞见了都...话未完便想伸手揪住对方的衣领。
“扶苏,六十耳顺”李易传音给扶苏。
“得嘞!”
扶苏甩开膀子抡圆了抽了这三个恶仆一人60个大逼斗,那手都挥出残影了。
众人只觉青影闪动,三个恶仆已叠罗汉般压垮一旁鱼摊,咸腥汁液溅了满脸。
这带着真气的大逼斗可不是一帮人能扛得住的,这三人大部分嘴里已经没有牙齿了,脸颊肿的老高。
田穰?扶苏踩住挣扎的手掌,靴底碾得指骨咯咯响,给你家主子捎话——青玉令牌倏地悬在恶奴眼前,蟠龙纹在阳光下渗出寒意,明日辰时携百金来客栈请罪,否则...
李易蹲在家丁边插话:否则这位爷能让你们家鸡犬不留哟~
看着三人相互搀扶狼狈逃走的背影,扶苏摇头失笑。
李易顺手拿出块鲜肉烧饼塞给呆立的青年:小子先垫垫?
客栈后院槐荫匝地。青年大口啃着烧饼
多谢二位公子相助,在下无以为报,敢问公子名讳?青年突然开口,沙哑嗓音吓了一旁的刘季一跳。
刚进院的扶苏闻言顿足。李易噗嗤笑出声:要报答啊!怎么称呼?
在下韩信,出生于淮阴。青年拱手时袖口滑落,腕骨瘦得凸起。
“?”
“?”
韩——信?!扶苏和李易同时发出疑问:“这小子现在不是应该在淮阴当钓鱼佬吗?”
扶苏起身走向韩信,一块剔透的玄色蟠龙玉玦压在了其身旁。那象征着人间至尊力量的信物,光晕流转:“我是扶苏,奉始皇帝命访国士。”声音沉稳有力。
“大秦王长子!始皇帝长公子!”另一个声音补充道,带着不容置疑的震撼。
扶苏上前蛊惑道:“韩公子,你是想在这小县城做一个一辈子没什么出息的无名小卒,还是随我回咸阳做一个青史留名的大人物?”
“父皇此次让我前来就是为了搜罗天下有才能的人士,我的这位先生可是对你推崇备至啊!”
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让韩信几乎窒息,巨大的不真实感冲刷着他的大脑,脑中一片轰鸣。膝盖猛地砸在地面,破旧的补丁裤发出不堪的呻吟。他看着那枚龙玦,看清了那篆刻的“如朕亲至”——这四个字像一把凿子,狠狠凿开了他冰封的宿命。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酸涩刺痛。不是感动,是命运的铁锤终于砸向他这块顽石所进出的火星!
言罢李易掏出了一个布兜子丢给韩信:“先安顿好家人。”
布袋沉重地落在桌上。韩信眼中刹那爆出骇人的亮光,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这些…够大娘吃三年精米!”这是他心底最深的牵挂。
然而,一枚金饼压在了钱袋上。扶苏指尖轻叩桌沿,像是看穿了韩信心中所想,那枚金饼被深深按进桌缝,一连串冷峻的现实问题砸向韩信:“五十金值六千斛粟米,够五百兵卒食半载。你猜,那些放印子钱的地头蛇,闻到独居老太的米香会不会掀她屋顶?”
扶苏的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他滚烫的报答之心,只剩彻骨的清醒和寒意。他想起上月淮阴某位收了不义之财的杂货铺老板暴毙的下场。
现实的沉重,远比他想象的更阴狠!
刘季掰着蒸饼嘟囔:守得住的金子那才是金子,守不住的那叫祸端...
闭嘴!吃你的包子去。李易甩出肉包砸他脸上。那什么,小韩啊!李易搂住韩信的肩膀。
你先去咸阳好好干好好学,以你的才智将来封侯拜相也不是梦,将来你要是有本事封个淮阴侯,到时候回去再给那老太太东西,谁敢有歪点子?
韩信听罢沉思了许久后抬起头来,韩信的眼里透着坚定,“我以后一定会拼尽全力,争取成为那名扬天下的大人物。等功成名就的那天,我要衣锦还乡,回报家乡的父老乡亲。”
李易目前的计划非常明确,那就是让韩信与众人一同返回咸阳,将众人的家眷都妥善安排妥当。
待一切就绪之后,他将安排韩信随同北巡的大部队一同前往北方,跟随蒙恬这位杰出的将领进行深入的学习和实践。在李易看来,只有在蒙恬这样经验丰富、智勇双全的卓越将领的悉心指导下,韩信才能在短时间内迅速成长,全面提升自己的军事才能和战略眼光。
不仅如此,还需要韩信与蒙恬共同商讨,未来的大秦战场将会与现在截然不同,那时的军队中将会全面推行武道功法,每个士卒都拥有如同霸王项羽一般的惊人战力。再加上威力巨大的火器装备,甚至还有能够翱翔天际的将领,这样的军队在排兵布阵和战术运用上,必然会与传统的战法大相径庭,展现出一种全新的战争形态。
只有提前让韩信这样的军事天才和蒙恬这种资深大将做好准备,才能在未来的战场上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