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踏入沛县那日,首要之事便是铲除吕雉,永绝后患。
对如今的柴髙而言,必须将危机扼杀于襁褓。
他绝不容许崭新的大秦再度被野心家拖入内战的深渊。
当真要用鲜血淬炼你的锋芒?要亲手斩断儒家仁义的桎梏?要向天下证明你已具备君王的气魄?
此刻正是锤炼继承人的最佳时机。
唯有战火与鲜血,方能锻造出真正的铁腕君主。
杀——!我要用敌酋首级证明,我是大秦真正的男儿!
扶苏终于释放出压抑已久的杀意。
生于 ** 时代的男子汉,若不能浴血沙场,岂非枉活于世?此刻连柴髙心底那头嗜血的凶兽都在咆哮。
周勃奉命率中军迎敌,柴髙则直奔扶苏而去。
他虽非武将,但体魄远胜常人,虽不能冲锋陷阵,但斩杀溃兵不在话下。
周勃抱拳领命,心中暗叹柴髙胆识过人——堂堂文官,竟敢提刀上阵。
“师父,您不是不愿见血吗?”扶苏欲冲杀,却被禁军阻拦,只能在后观望。
“大秦子民,平叛乃本分!弃械跪地者免死!”柴髙高喝一声,提刀冲入战阵。
护卫们一时无措,只得放扶苏上前。
“杀!弃械者不杀!”
大秦神兽军团首战告捷,敌军溃不成军,顷刻间尸横遍野。
刘邦眼睁睁看着箭矢射中铁骑,却只迸出几 ** 星,步兵的长戈更是徒劳挥舞,最终沦为刀下亡魂。
溃兵们丢盔弃甲,跪地求饶,哪还有半分战士模样?
而刘邦的死忠们就没那么幸运了。
沛县近在咫尺,骑兵却不会给他们进城的机会。
柴髙早已下令:必取刘邦首级!
曹参、李戡两大猛将紧追不舍,樊哙、夏侯婴早被铁骑冲散,自身难保,更遑论护主。
刘邦此刻在后军阵中,是唯一有马匹的人,格外显眼,想逃也逃不掉。
可惜他的骑术实在不怎么样,别说大秦禁军,就连没有马鞍的骑兵都跑不过,更别提这些装备精良的轻骑兵了。
谁能想到,昔日枭雄、开创大汉数百年基业的开国皇帝,竟被一群轻骑兵轻易追上?此时的刘邦早已没了雄心壮志,只想着如何保命。
### 在李戡的剑下,普通人绝无生还可能。
“别看了,下去迎接中丞大人吧。
这些溃兵还得你来安抚,估计那些百姓都吓坏了,待会儿看你怎么安排。
”
曹天行拍了拍萧何的肩膀,笑着说道。
他对柴髙能打赢这一仗毫不意外,毕竟他们带了大量箭矢。
据他所知,沿途但凡有大秦军械库的城池,早被柴髙搜刮一空。
他别的不要,专挑弓箭,尤其是箭矢,有多少拿多少。
到了这里时,柴髙的军队已携带五十万支箭矢。
大秦箭阵本就强悍,所以曹天行一点也不惊讶。
他一直在估算伤亡数字,本以为秦军至少要折损一半。
但令他意外的是,除了尚未露面的重甲步兵,其余部队几乎零伤亡。
他在城头看得清楚,重骑兵、轻骑兵和弓骑手都是满编五百人,这意味着此战堪称完胜。
“大人,您在看什么?莫非是在观察中丞大人的阵型?不知这次大秦军队伤亡如何,我们是否需要准备棺椁?”
“棺椁?留给沛县百姓吧。
此战我军无人伤亡,连受伤的都没有。
对了,有件事要问县丞——萧何,你带路去找刘家家眷,听说他夫人叫吕雉?放心,我不嗜杀,但这女人必须抓,毕竟她有连带责任。
”
萧何点头,对此并无异议。
虽然连坐已废,但连带责任仍需追究。
“不用大人吩咐,我自会派人去寻。
不过若大人愿意亲自去看看,也是那女人的福气。
能被大人带走,总比留在刘家强。
”
“哦?为何这么说?吕雉不是号称吕太公的女儿吗?怎会如此?”
萧何此时颇感疑惑。
作为大秦的中丞,他的出身众人皆知,普遍说法是他以农夫身份起步,因天赋异禀被仙人收为**。
但若他真是农家出身,怎会不熟悉大秦的婚嫁习俗?看来这位大人对大秦风俗知之甚少,许是跟随仙人太久了吧?
大人,女子出嫁从夫,纵有嫁妆也有限。
况且她娘家并非显赫...再加上此人...
柴髙微微一笑。
他对这段历史颇有研究,虽史书未详载,但从蛛丝马迹可推知大概。
此人出生于公元前256年,35岁时(前221年)与外室曹氏生下长子刘肥,当时吕雉尚未过门,故二人成婚必在前221年之后。
那么最迟何时完婚?可从其与吕雉的子女推断。
二人育有一子一女:鲁元公主生辰无载,但汉惠帝刘盈确生于前210年。
刘盈18岁时(前192年),在吕后胁迫下迎娶了年仅10岁的外甥女张嫣。
据载张嫣生于前202年, ** 前163年,由此可知鲁元公主于前202年产女。
参照汉初生育政策:为增殖人口,规定女子15岁前须出嫁,否则课以五倍赋税。
鲁元公主作为皇长女理当表率,故其出嫁应在15岁左右。
结合其女张嫣生辰,可推得鲁元公主约生于前218年。
由鲁元公主(前218年)与刘肥(前221年)的生辰,可判定他与吕雉约在前219年成婚。
时年他37岁,吕雉22岁。
如此看来,此人确是个中年庸碌之辈。
而吕雉在当时也算晚婚——按当时十五及笄即嫁的习俗。
这段婚事确有蹊跷,想必与吕家避祸有关。
将女儿许配给这般年长的平庸之人,着实古怪。
想来是因刘家乃沛县望族之故。
不过听闻吕太公对此人颇为轻视,萧何所言吕雉可怜倒也不无道理。
如今看来,吕雉后来变得阴狠毒辣的原因就很清楚了。
她对刘氏宗亲自然怀恨在心,汉初时刘氏族人被杀得血流成河也不足为奇。
但愿自己来得早些,能让这女人心中的怨恨少些。
不过如何安置她也是个难题,若暂时无处可去,不如先让虞姬照看吕雉。
将这两个仇敌的家眷安排在一处确实古怪,但他绝不会丢下吕雉不管——这个变数太大,他承受不起。
先去安置这些难民。
若无大奸大恶之徒,便都释放吧。
毕竟是我大秦子民,不必为难他们,发放盘缠遣返原籍。
萧何浑身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接收这些难民时,他还在苦思如何保全他们的性命——毕竟是从贼之众,这实在太难了。
没想到柴髙大人竟如此轻易就赦免了他们,简直是天大的喜讯!萧何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大人......这真是......太好了!我代难民们谢过大人。
待安置妥当,我自当来领罪。
萧何既欣喜又惭愧。
他任县丞多年虽无大功,却也未曾让治下百姓遭此大难,这次可真是颜面尽失。
你的事稍后再说,先带樊哙和夏侯婴来见我。
樊哙(夏侯婴)在此!俺们不服!有本事单挑,赢了任你处置!
柴髙看着眼前二人,差点笑出声。
难怪这两人如此好骗,简直是一对莽夫。
胡说什么?刚才没打过吗?单挑能赢我和曹参?输了还嘴硬!
周勃飞起一脚踹倒夏侯婴,曹参也把樊哙按在地上。
他们深知柴髙脾性——若这两人顶撞太过,他绝不介意取其性命。
从处置刘邦就能看出,柴髙对旧情毫不顾忌。
李戡就是最好证明——他毫不犹豫地斩下了刘邦首级。
夏侯婴和樊哙并未接到必杀令,而是要求生擒或劝降,曹参与周勃自然格外用心,毕竟四人曾并肩作战。
真当我不敢取你们性命?若非他二人以战功相抵,你们早已身首异处。
如此挚友甘愿舍弃封赏保你们周全,你们竟这般忘恩负义?
柴髙深知对付莽夫须用莽招,这番斥责果然令二人哑口无言。
他们自己赴死无妨,连累挚友确实理亏。
要杀便杀!何必牵连我们兄弟?他们为你出生入死,凭什么不赏?樊哙踉跄起身,满脸不服。
好!怎样才服气?单挑胜你?旁人出手你必不服,本官亲自会你。
若再不服,立斩不赦!
俺服你当官的本事。
但比武较量?樊哙嗤笑,若能胜我,俺磕头认主,终身听调!
柴髙飞身下马。
汉初猛将稀少,樊哙算个角色。
项羽虽傲,尚可智取;这莽夫却需力降。
鸿门宴那点急智,不过逞几句口舌之快。
曹参周勃能生擒二人,多亏禁军经柴髙严训。
否则以这俩浑人的本事,岂会轻易就范?
中丞何必与粗人计较?让末将......曹参急步上前。
退下!柴髙冷喝,稍后再治你们徇私之罪。
再敢因私废公,军法从事!
亲兵递上剑盾,柴髙却摆手:既你空手,本官亦不占便宜。
樊哙闻言咧嘴。
这莽汉倒有几分可爱,但若不能收服......柴髙眼底寒光一闪而逝。
二人翻身下马,毕竟此地由柴髙掌控,曹参与周勃束手无策,看来自家兄弟此番定要遭些罪了。
他们倒不担心中丞敌不过那二人,早听闻自家丞相有通天彻地之能,出手便是这等仙家手段。
柴髙正是盘算着这手绝活,若无此依仗,他岂敢与樊哙这等一流猛将单打独斗?
樊哙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话赶话说到这份上,大话既出,当真进退两难。
自己丧命事小,若连累两位挚友,这脸面往哪搁?更听闻中丞大人本无**之意,分明是比萧何更胜一筹的人物。
都怪自己一时热血上涌,莽撞挑战。
二人摆开架势后,樊哙不敢托大。
他早知柴髙能耐,何况周遭武士个个虎视眈眈,恨不得生吞了他。
呔!看剑!樊哙挺剑直取,不料柴髙扬手掷来一物。
亏得他举盾格挡,只听巨响,震得他险些脱手。
下一瞬他当真扔了盾牌——那木盾竟燃起熊熊烈火。
柴髙深谙此道,第一掷乃是**。
第二发他未掷向地面,而是直取樊哙心口。
这莽夫仗着力大,又想为同伴开脱,竟迎头冲来。
的一声,樊哙被气浪掀翻在地。
幸而非**,否则够他受的。
柴髙始终将手藏在袖中施为。
樊哙等人哪见过这等手段,吓得魂飞魄散。
这分明是仙家**,挥手便是雷霆烈火。
若非对方手下留情,自己早成焦炭。
中丞大人开恩!末将以性命担保,这厮绝不敢再**!求大人饶他性命!
柴髙冷哼一声,将手中另一件器物重重掷在樊哙跟前,惊雷般的炸响震得樊哙浑身发颤。
那雷电之威着实骇人,被击中的部位灼痛难忍,寻常人根本难以承受,樊哙此刻已是心服口服。
还要继续顽抗吗?我的耐心所剩无几,若再不归降,休怪我手下无情。
柴髙双目圆睁,樊哙与夏侯婴顿时噤若寒蝉,乖乖跪伏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