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彻底傻眼了。
看着眼前黑压压跪倒一片的老头子，每一个看起来都比自家那个便宜师傅清风道长要仙风道骨，他感觉自己的cpU都快烧了。
【道主？什么玩意儿？道门之主？】
【我怎么就成道主了？我投简历了吗？有面试吗？五险一金交不交啊？】
【这帮老头子不会是集体老年痴呆，认错人了吧？】
【我一个只想混吃等死的实习生，你们现在告诉我，我被空降成整个道门集团的董事长兼cEo了？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
他下意识地就想摆手否认。
“各位老爷子，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他话还没说完，那个自称“青城山玉衡”的白胡子老道，已经激动地抬起头，老泪纵横地抢着开口。
“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
老道士的声音都在发抖，他指着陈凡的眉心。
“身负道统气运，执掌洞天权柄！此乃上古道门之主才有的无上气象啊！”
他又指了指身后那片已经彻底沦为凡俗的昆仑山脉。
“昆仑龙脉虽断，但华夏道统气运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前所未有地凝聚归一！这说明，是您！是您以无上神通，将那即将失控的龙脉与秘境之力，尽数收拢，保全了我道门最后的火种！”
“此等功德，此等伟力，非道主不足以当之！”
他这么一解释，周围那些道门高手们更是激动得不行，一个个磕头如捣蒜。
“请道主执掌道门，重振玄纲！”
“我等愿奉道主号令，万死不辞！”
陈凡听得眼皮直跳。
【好家伙，这帮老头子脑补能力挺强啊。】
【我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顺便拆了昆仑这个烂尾楼，打包回家当资产……怎么就成了拯救世界、保全火种了？】
【行吧，你们说是就是吧，反正牛逼吹出去了，好处我接着就是了。】
陈凡心里吐槽着，但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他现在虚弱得站都站不稳，只能靠在林晚星身上，这种“病弱大佬”的形象，反而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感和说服力。
一旁的特事局负责人，也是个人精。
他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再联想到昆仑山发生的惊天异变，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眼前这个看起来半死不活的小道士，绝对是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能让整个道门都俯首称臣的人物，这大腿，必须得抱紧了！
他立刻给手下使了个眼色，然后快步上前，对着陈凡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陈……陈道长！不，陈道主！您辛苦了！我是特事局的负责人周卫国。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最高规格的疗养地点，请您移步！”
陈凡被这突如其来的尊敬搞得有点不适应，但有人安排好一切，他也乐得清闲。
他被一群人小心翼翼地簇拥着，送上了一辆内部空间堪比房车的黑色特制越野车。
林晚星自然是以“贴身医护”的名义，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那些狂热的视线。
陈凡才终于松了口气，毫不客气地把整个脑袋都枕在了林晚星柔软的大腿上。
“累死我了……”
他闭上眼，感受着那惊人的柔软和弹性，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林晚星浑身一僵，俏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
“你……你给我起来！”她羞恼地推了推陈凡的脑袋。
“别动。”陈凡有气无力地哼唧，“我是伤员，道主级别的伤员。枕一下腿怎么了？这是你的荣幸。”
“你！”林晚-星气结，但看着他那苍白如纸的脸，最终还是没舍得把他推开，只是红着脸，任由他当起了人肉枕头。
车内气氛一时有些暧昧。
陈凡则趁机沉下心神，查看起了自己的系统面板。
果不其然，系统提示音早就在他脑子里刷屏了。
【叮！】
【检测到主线任务：重振白云观香火，已超额完成！】
【任务评价：SSS级！完美无缺！宿主不仅重振了香火，更以白云观为根基，整合了华夏道统，盘活了整个道门！壮哉我三清集团实习生！】
【正在发放SSS级任务奖励……】
【恭喜宿主！获得唯一限定称号——“天庭代理人”！】
【称号：天庭代理人】
【效果1：对所有东方修行体系的生灵，具备天然的位阶威压。】
【效果2：解锁权限“言出法随（伪）”，可调动一丝天地法则之力（注：权限极低，约等于0.001%，且消耗巨大）。】
【效果3：开启“全球道统声望系统”，您在全世界范围内的声望，将可以转化为特殊奖励。】
陈凡看完，嘴角抽了抽。
【天庭代理人？这不就是个片区经理吗？】
【还带KpI考核的？业绩越好，权限越高？坑爹呢这是！老子只想躺平啊！】
【不过这个“言出法随”听起来挺能唬人的，以后出去装逼又多了个新花样。】
他心里正盘算着，车外的周卫国，接了一个紧急电话后，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他敲了敲车窗，对着里面的陈凡和林晚星，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
“道主，出事了。”
陈凡懒洋洋地抬起头，从林晚星腿上坐起来，接过平板。
屏幕上，是一份用古英文书写的、措辞极其傲慢的公开宣战函。
落款，是“黑暗议会”。
“七星议会里那几个死在昆仑的西方人，就是这个黑暗议会的成员。”周卫国沉声解释道，“他们把这笔账，算在了您的头上，算在了我们整个东方修行界的头上。”
“他们宣称，您执掌的‘天庭遗产’，也就是那座昆仑秘境，是足以颠覆世界平衡的危险武器，必须交由他们‘国际共管’。”
陈凡看着那份宣战函，嗤笑了一声。
“抢东西就直说，还给自己脸上贴金，真够不要脸的。”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周卫国的脸色愈发凝重，“您看最后一段。”
陈凡的视线，落在了宣战函的末尾。
那是一段充满了恶毒与诅咒的预言。
“……东方的时代早已终结，神话的黄昏不可逆转。‘天人五衰’的预言，便是盘旋在你们所有道统头顶的最终宿命。我们并非是你们的敌人，我们只是你们命运衰亡的执行者。交出天庭的遗产，臣服于新的秩序，我们，或许会赐予你们一个还算体面的、安宁的消亡。”
车内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天人五衰！
这是东方修行体系中，最恶毒、最无解的诅咒！
这些西方的蛮子，竟然敢用东方道统的根源诅咒来威胁！
陈凡刚刚还在享受着枕在美人膝上的惬意，此刻，他慢慢地放下了平板。
那张一直挂着慵懒笑容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真正的、冰冷的寒意。
【天人五衰？】
【老子刚辛辛苦苦拯救完世界，你们这帮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孙子，就敢跑过来摘桃子，还顺便跳脸输出？】
【真当老子这个新鲜出炉的道主，是泥捏的？】
他抬起头，看向一旁同样俏脸含霜的林晚星，嘴角忽然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林大警官。”
“干嘛？”
“帮我把我那件印着八卦的道袍拿来，对，就是最骚包的那件。”
陈凡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有不开眼的，上门来送业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