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法温潭的休憩时光短暂却珍贵,寂灭道宫上下气息焕然一新。林风于新建的“混沌天殿”中,正式设下庆宴,既是庆贺超脱新生,亦是论功行赏,激励士气。
天殿由鸿蒙中采集的混沌石与万界残骸熔铸而成,古朴宏大,内蕴乾坤。殿顶并非实体,而是演化着鸿蒙星海的虚影,星辰生灭,法则流转,气象万千。殿内,以林风为首,七女分坐两侧,其下是幽兰、冷月等核心将领以及有功之士,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佳肴由苏浅雪亲自指导,选用鸿蒙中特有的灵材烹制,蕴含磅礴灵气;美酒则是妙音以音律催发万界佳酿融合而成,入口醇厚,后劲绵长,更有洗涤心神之妙。席间,众人畅谈超脱感悟,展望鸿蒙未来,豪情满怀。
酒过三巡,林风勉励众人后,便让瑶光主持后续事宜,自身则悄然离席,步出天殿,来到殿后一处可俯瞰大片新生混沌星云的悬空平台。
月色如水——这并非寻常星辰之光,而是鸿蒙海中一种名为“太阴源石”的奇异星体散发的清辉,柔和而清冷,洒落在平台之上,将他的身影拉得悠长。远离殿内的喧嚣,独对此番浩瀚新景,心中思绪万千。从微末中崛起,于绝境中挣扎,终至今日超脱,立足鸿蒙,其中艰辛,唯有自知。
轻微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带着熟悉的莲华清香。不必回头,也知道是瑶光。
“主上,怎独自在此?殿内众人皆感念主上恩德,兴致正浓。”瑶光轻声问道,走到他身侧站定。她已换下一身宫装,穿着素雅的月白长裙,在太阴清辉下,更显清丽绝俗,宛如月宫仙子。
林风没有立即回答,目光依旧望着远方那片不断诞生又湮灭的星云,半晌才缓缓道:“瑶光,你可还记得,我们初识之时?”
瑶光微微一怔,眸中闪过追忆之色,唇角泛起温柔笑意:“如何不记得。那时主上尚在微末,于陨星废墟中救下妾身,太初莲华印初成,却险些被邪修夺去。是主上以弱击强,护我周全……”那时的林风,虽实力远不如今,但那眼神中的坚毅与守护之心,却与此刻一般无二。
“是啊,”林风感叹,“一路行来,历经生死,几度沉浮。若无你等相伴,我林风未必能走到今日。”他转过身,目光落在瑶光脸上,异常认真,“尤其是你,瑶光。你总在我身后,替我打理一切,稳定人心,从未有过半分怨言。”
瑶光迎上他的目光,心跳微微加速,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低下头轻声道:“能追随主上,是瑶光的福分。为主上分忧,是妾身本分。”
“本分?”林风轻轻摇头,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在我心中,你从未只是下属。你是我最信任的伙伴,是寂灭道宫的基石,更是……”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清晰,“我心中不可或缺之人。”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瑶光心中炸响。她虽早已心属林风,但林风向来以大道为重,情感内敛,如此直白的话语,还是第一次。巨大的幸福与羞涩涌上心头,让她眼眶微湿,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林风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柔软,轻轻将她揽入怀中。瑶光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依偎在他胸前,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和身上淡淡的混沌气息,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超脱之后,前路或许更加艰难,”林风抚着她的秀发,低语道,“但这浩瀚鸿蒙,我想与你,与星眸、紫萱她们,一同去看,一同去闯。不再仅仅是道主与殿主,更是道侣,是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瑶光在他怀中轻轻点头,泪水终于滑落,却是喜悦的泪水。她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将脸深深埋入他怀中,声音哽咽却坚定:“嗯……瑶光愿永世追随主上,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月光洒在相拥的二人身上,将影子拉长,仿佛要融入这永恒的鸿蒙背景中。天殿内的喧嚣隐约传来,更衬得此处的宁静与温馨。
良久,瑶光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俏脸微红地问道:“主上,那……星眸妹妹、紫萱妹妹她们……”
林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坦然与些许无奈:“大道途中,能得你等倾心,是我林风之幸。只是我心虽广,却恐难以周全,有负你等情深。”
瑶光却摇了摇头,柔声道:“主上何必如此想。星眸活泼灵动,紫萱英气爽直,浅雪温婉,妙音空灵,幽兰冷月外冷内热,我们七人,早已如姐妹一般。能共同追随主上,见证大道,已是莫大缘分。只要主上心中有我们一席之地,便足矣。”她这话并非全然违心,漫长岁月中的并肩作战、生死与共,早已让七女之间产生了深厚的情谊与默契,对林风的感情,也早已超越了简单的男女之爱,更添了同道、战友乃至亲人的复杂羁绊。
林风闻言,心中感动,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目光望向天殿方向,仿佛能看到其余六女的身影,“待此间事了,我亦会与她们一一说明。寂灭道宫,是我们共同的家。”
月光静谧,星河无声。两颗心在此刻靠得无比紧密,对未来充满了共同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