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石回到石室时,炉中的药液已冷却到“纳元温”,淡金色的液体像凝固的蜜,表面浮着层薄如蝉翼的丹膜。他将血元果举到胸前,闭上眼睛,神识与石锁相连——之前石锁曾解析过筑基丹丹方,此刻正传递着一丝信息:“血元果需以‘点破法’融入,忌强行冲撞。”
“点破法……”韩石睁开眼,指尖凝聚一丝极细的法力,轻轻划破血元果的表皮。
“噗——”
果实瞬间爆开,浓郁的血色灵气像团燃烧的火焰,猛地涌向丹炉。韩石反应极快,立刻将果核与果肉一同投入炉中,同时双手结“镇元印”,催动石锁的灰光注入丹炉。
“轰!”
炉内的药液突然沸腾,血色灵气与淡金色药液剧烈碰撞,发出风雷般的轰鸣。丹炉的炉身剧烈震动,炉盖上的“坤元”二字亮起红光,竟开始慢慢翘起。韩石脸色骤变,左手按住炉盖,右手结“压火诀”,将地火调低三成——他要稳住炉内的能量,绝不能让药力外泄。
“石锁……帮我!”韩石在心里默念。
下一刻,石锁的灰光突然暴涨,像两道光束射进丹炉。他立刻感觉到,炉内的能量波动正在被抚平——石锁将血元果的暴烈药性,慢慢中和成了柔和的灵气。韩石趁机引导药力,按照石锁提供的丹方路线,让血元果的灵气顺着“任督二脉”的路线,融入基础药液。
每一次引导都像在刀尖上跳舞。韩石的神识被分成数十股,分别控制着不同的药力节点,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汗水顺着下巴滴在石地上,瞬间蒸发成白雾。石锁的灰光始终裹着他的神识,像根定海神针,让他不至于被能量波动冲垮。
“咔——”
炉盖终于裂开一道缝,血色灵气涌了出来。韩石眼疾手快,用一块刻着“御火符”的玉牌挡住缝隙,同时加大地火输出,将灵气重新压回炉中。就在这时,他看见炉内的药液开始旋转,形成一个淡金色的漩涡,血色灵气正顺着漩涡的纹路,慢慢融入其中。
“成了……”韩石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的汗。
他望着炉内的漩涡,眼中泛起希望的光芒——这说明药液已经完美融合,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凝丹”。
韩石调整了一下状态,双手结成“凝丹印”,口中念动法诀:“坤元聚气,灵液成丹!”
炉中的漩涡突然收缩,药液开始凝聚成一个龙眼大小的丹胚。丹胚的表面流转着金红相间的纹路,像揉碎的星子,散发出让人心悸的灵气。韩石的神识紧紧盯着丹胚,确保它会顺利凝结——这一步最容易失败,要么丹胚裂开,要么灵气溃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丹胚越来越大,越来越圆。终于,在韩石的注视下,丹胚“啪”的一声裂开,露出里面一颗暗红色的丹药。丹药表面泛着金红纹路,顶端还凝着一滴淡金色的丹露,散发出醇厚的药香。
“三枚……都是极品!”韩石望着丹炉中的三枚筑基丹,声音有些颤抖。他伸手打开丹炉,一股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让他连打三个激灵。他取出丹药,放在玉盘中——每一枚都圆润饱满,纹路清晰,正是筑基丹的最佳品相。
石锁的灰光此时已变得柔和,像在恭喜他。韩石摸着石锁,忽然想起墨老当年的话:“炼丹不是熬药,是与天地灵气对话。”此刻他才明白,所谓“对话”,不过是心神与药力的契合,而这枚石锁,就是帮他对话的桥梁。
韩石将丹药收进储物袋,走到洞府入口。晨雾已经散了,阳光穿过青竹洒在他脸上,带着暖意在。他望着远处的山峦,眼中泛起坚定——三年的等待,三年的准备,终于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
“接下来,该冲击筑基了。”他轻声道。
风掀起他的衣角,吹过幽谷的青竹,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回应他的决心,远处的地火脉传来轻微的轰鸣,像是在为他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