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林凡担任巡天卫统领已近一年。在他的带领下,巡天卫雷厉风行,清剿了数处为祸一方的魔窟,斩杀了不少幽冥教余孽,甚至挫败了几起针对九霄天附属势力的阴谋,名声渐起。他与星辰剑宗、北海冰宫等盟友的联络也日益紧密,初步构建了一个小范围的情报共享与协同作战网络。
然而,取得的成果并未带来丝毫轻松,反而让林凡的心情愈发沉重。因为,在这一年的行动中,他接触到的信息越多,就越发清晰地感受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整个仙界悄然收紧,魔族阴谋的阴影,已浓郁到令人窒息。
这一日,林凡刚处理完一批来自边境的紧急情报,面色凝重地前往雷罚天尊的洞府“惊雷殿”汇报。情报显示,与魔渊接壤的几处偏远星域,最近空间波动异常频繁,有大规模魔物集结的迹象,而且,似乎有某种强大的存在,在暗中引导这些魔物。
惊雷殿内,雷罚天尊负手而立,望着殿外翻涌的云海,眉头紧锁。即便以他玄仙之尊,此刻也难掩眉宇间的忧色。
“师尊。”林凡行礼。
雷罚天尊转过身,示意他坐下,直接问道:“边境情况如何?”
林凡将情报详细禀报,最后沉声道:“弟子感觉,这并非寻常的魔物骚动,更像是有组织的战前集结和试探。魔族……恐怕快要按捺不住了。”
雷罚天尊沉默片刻,长长叹了口气:“你的感觉没错。就在昨日,坐镇宗门禁地的‘天机’师叔祖,不惜耗费三千年寿元,强行催动‘周天星盘’,窥探天机,遭天道反噬,重伤闭关。”
林凡心中一凛!天机师叔祖,是九霄天辈分最高、最擅长推演之道的太上长老,修为已达金仙之境,平日深居简出,非关乎宗门存亡之大事不会出手。竟连他都……
“师叔祖……看到了什么?”林凡声音干涩。
雷罚天尊目光深邃,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惊悸:“师叔祖只来得及传出四句偈语,便吐血昏迷。”
“天机混沌劫气生,
封魔榜裂暗流涌。
戮仙矛指仙界崩,
真仙之下皆蝼蚁!”
四句偈语,如同四道惊雷,劈在林凡心头!
天机混沌劫气生——大劫征兆已显,天机紊乱,浩劫将至!
封魔榜裂暗流涌——太古封魔榜的封印果然出了问题!有裂痕出现!暗流涌动,预示魔族即将有大动作!
戮仙矛指仙界崩——戮仙矛是关键!魔族集齐碎片之日,便是仙界崩坏之时!
真仙之下皆蝼蚁——最残酷的一句!点明了大劫的恐怖层级!不到真仙境界,在这场浩劫中,连充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只是随时可能被碾死的蝼蚁!
林凡倒吸一口凉气,浑身发冷。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来自金仙大能的、以生命为代价的预言,依旧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与紧迫感!
“真仙之下……皆蝼蚁……”林凡喃喃重复着这句话,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他如今虽是半步化神,战力可敌普通真仙,但境界终究未到。在那等席卷仙界的量劫面前,依旧脆弱!
雷罚天尊看着爱徒,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凡儿,师叔祖的预言,与我们从其他渠道获得的信息相互印证。平静的日子,恐怕真的不多了。短则十年,长则百年,大劫必至!”
十年!百年!对于动辄闭关千年的高阶修士而言,弹指即逝!
“宗门……有何打算?”林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宗门已启动最高战备状态,所有资源向战备倾斜,开启所有秘境,全力培养弟子。同时,会不惜代价,联合一切可联合的力量。但……效果难料。”雷罚天尊摇头,“仙界太大,人心太杂。无极道宫之流,仍在为一己之私扯后腿。真正能依靠的,唯有自身实力。”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凡:“凡儿,你是我九霄天万载不遇的奇才,身负大气运,更与广寒仙阙结下善缘,是宗门未来的希望。你的成长速度,关乎宗门乃至仙界的命运!你必须尽快突破真仙!唯有踏入真仙之境,凝聚不朽道果,方能在这大劫中拥有一席之地,才能守护你想守护的一切!”
林凡迎上师尊的目光,从中看到了无尽的期望与托付。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震惊与压力化为动力,目光坚定如铁:“弟子明白!真仙之境,林凡必破!纵然前方是刀山火海,九死一生,也绝不退缩!”
“好!”雷罚天尊重重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宗门会倾尽资源助你!但最终能否踏出那一步,还需靠你自己。去吧,做好准备。时机一到,宗门会为你安排冲击真仙的最佳之地。”
离开惊雷殿,林凡心情沉重如山。金仙的预言,如同丧钟,在心头敲响。真仙之下皆蝼蚁!他必须尽快突破!
他遥望星空,仿佛能看到那无形的劫气正在弥漫,能听到魔族磨刀霍霍的声音。瑶光的倩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更增添了他变强的决心。
大劫将至,时间,成了最奢侈的东西。他必须与时间赛跑!
回到巡天卫驻地,林凡立刻召见剑无痕、刑战等人,将情况简要告知(隐去金仙预言细节),要求他们加紧操练,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同时,他下令加大情报搜集力度,特别是关于可能助益突破真仙的机缘信息。
整个九霄天,乃至整个仙界,都笼罩在一片山雨欲来的压抑氛围之中。林凡知道,他闭关冲击真仙的日子,不会太远了。而在那之前,他必须处理好一切琐事,心无旁骛地迎接那修行路上最重要的一道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