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姑娘,玉儿姑娘。”
“怎么了,一大早上的,昨晚那人砸了重金,我陪他唱曲到天亮,困死我了。”玉儿这眼睛似乎还没有睁开,就被侍女吵醒,这一看,已经是晌午时分了,对于一个熬夜的人,这根本算不得什么。
“我们派出去的人回来了。”那侍女还是很慌张。
“回来就回来呗,是不是那榆木脑袋的丘成不让我们保护啊。”玉儿其实已经猜到结果,但是没有办法,司司写信过来,让她帮忙保护一下,但是并未说出其中原委。
“姑娘说的对,但是……”那侍女还是很慌张,这让玉儿有点坐不住了,一下起身。
“到底怎么了?”玉儿一双眸子也亮了,看着那侍女问道。
“丘大人死了。”那侍女的声音很小,但是玉儿听见的似乎是霹雷一般的响亮。
“死了!?”
“是。”
“怎么死的?不是刚到吗?”玉儿有点奇怪,有点震惊,有点惋惜,很复杂的心情。
“……”那侍女似乎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也就没有继续回道,看来他们跟司司的关系都不错,知道司司的夫君死了,都偷偷的流眼泪。
“哭,哭,哭有什么用,赶紧备马,我要去看看,他们人还在吗?”
“在。”那侍女被玉儿这么一说,赶紧抬头答应了一声,这眼泪已经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
“留着你的眼泪,等我死的时候再哭。”玉儿说着话,这睡意全无,也来不及梳洗打扮,就走出花船,岸上的那些个侍卫都在等着玉儿的命令,自从司司被赦免上岸后,玉儿也就是想上岸就上岸,其实也没有人管,只是她不想而已。
“走。”玉儿接过那侍卫手里的头纱帽子,说了一句,那侍卫也领会,骑马先行带路。
这马走城外,绕过了整个昌州城,直奔太平岗,等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地的脚印,还有三个躺在地上的人,连马都被牵走了。
“谁干的?”玉儿看着丘成和他那两个下属躺在地上,脸上都是土,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丘大人在这里路过,被他们拦住,然后和那乐天道的人一起说了些什么,等我们到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走了,就只留下丘大人,这还是听旁边的乞丐说的。”那侍卫看来是暗中保护丘成,但是没想到会在这里就被人截杀,也属实意外。
“收了吧,找个好地方,埋了。”玉儿勒马回头,自己离开了。
玉儿是走了,但是收尸的机会是万万没有的,那些个侍卫刚要上前,不知道那里衙门口的捕快官兵来了一队,把这团团围住,他们也不好上前给自己惹麻烦,只能是派人盯着这人最后送去哪里,其他人都回了。
飘香楼自从开门以来,每日都是人满为患,司司偶尔也是跟着忙前忙后,有的老主顾,还是要维系一下的,毕竟开门做生意,要笑迎八方客,再加上司司这颜值,这才艺,这都是飘香楼火爆的原因。
“司司姑娘,司司姑娘……”小二喊着司司姑娘,似乎有什么事。
“嗯?”司司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魂不守舍的样子,小二都已经来到近前,才听见,说是听见不如说是看见。
“你怎么了,我喊你好几声了,要是不舒服,就回家歇歇吧,这店里有我们呢。”小二每日跟司司脚前脚后的忙,知道司司什么状态,今日的司司压根就不在状态,他也担心,赶紧过来让司司回去休息,毕竟这店是人家开的,要是这掌柜的生病不开了,自己也就没有活计了。
“哦。”司司也觉得自己今天状态不好,答应了一声,独自回家去了。
京城的家,也是司司一手安排的,不管去哪里,只要有司司,那一切都是安排的妥妥当当,家里也是干干净净,井井有条。
“夫人。”侍女见司司姑娘回来了,赶紧把一个竹筒送过来。
“……”司司一看这竹筒,这就是自己和玉儿飞鸽传书专用的,这么快就来消息,不知道是好是坏,今日这心情差到极点,她有点不敢打开,但是她有很想知道。
“……”司司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看了一眼,那纸张也就滑落在地,司司觉得自己有点晕,朝这一面就要栽倒,还好那侍女及时扶住,让司司坐在椅子上。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那侍女见司司这样,也很着急,司司这里的侍女不多,所以人相处的都很好,虽然不是带过来的,但是也没有大异。
“没事,你出去吧,让我自己待一会。”司司强忍着不适,自己坐在椅子上,牙咬的咯咯响,纤细的小手也变成了紧握的拳头,砸在桌子上,手上的青筋蹦起。
这着急的事情都是一路小跑,这消息有人听见好有人听见坏,虽然都是小跑,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王大人,你这招棋够狠,这是在哪里学的,几日不见,这精进了许多啊。”李图手里拿着棋子,看着这面上的棋局道。
“我哪有什么精进。这不都是李大人逼的,谁也不愿意总是输对吧。”王玄举笑着说道。
“老爷。”那小跑的人进来了,虽然是小跑,但是说话的时候,没有一点的气喘,这功夫也再练,既要表现的很着急,让被人看见你再跑,其实你是在走,而且不能气喘吁吁,在说话的时候还要落落大方,这就是一个下人的艺术。
“说,李大人是自己人。”王玄举落了一子,说道。
“不然,我回避一下。”李图也跟着落了一子。
“李大人说笑了。”王玄举,拿着棋子在观摩。
“礼部尚书丘成丘大人死了,一起的还有礼部两个小吏钱吴、明云,死在昌州太平岗。”那人这信息说的已经很精准了。
“嗯,这我再放一子,看看李大人怎么破。”王玄举摆摆手,直接放下了棋子,那人也识趣,直接退出去。
“王大人,这招虽然是跟我所学,是不是有点狠了。”李图看着自己损失了一大片的旗子说道。
“狠不狠的,这离开棋盘的棋子,自然是无迹可寻,又有谁能记得他们原来在哪里。”王玄举抬头看着李图道。
“嗯,就怕这无迹可寻,果然是精进了。”李图也看着王玄举,二人哈哈大笑。
“虽然跟我们想的有点不一样,但是这结果也不算坏,那昌州的事情?”李图收回笑容,看着王玄举说道。
“昌州,我们就管不了那许多了,这朝廷大员都死在那里了,昌州就没个说法?”王玄举说着又落下一子。
“嗯,看来今天我是要输啊,佩服佩服。”
“承让承让。”
又一个小跑的人,这个可不如刚才那个,这个是真着急了,这气都快喘不匀了。
“大人,大人,死人了。”那人着急,也没说清什么事情,就直接这么说。
“什么死人了,谁死了,你爹还是你娘,你如此惊慌。”严谦自从被季重摊牌之后,已经许久都没回家,也没有再去兰江,就一直待在衙门里,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找,他一定在。
“太平岗,死了三个人。”那小捕快喘了几口气继续说道。
“当地就处理了,命案而已,你何须惊慌,你们老大呢?”严谦突然问道,这捕头怎么不见了。
“就是因为这,老大去了。”那小捕快继续说着。
“你们老大去了?”严谦一听,这事似乎有点不对,这昌州府总捕头,怎么会因为一个命案去一个远道的小镇,这不对啊。
“死的什么人?”严谦知道,这捕快是说不明白了,之所以是捕快而不是捕头,是有原因的。
“说是当官的……”
“你好好想想,你们老大都让你说什么了。”严谦听说是当官的,那不可能是本地的,如果是本地的,就会直接说官职和名字,这一定是其他州府的,也或者是京城,所以,捕头一定会交代他怎么说。
“三个男的,包里有官服,都是京城的,有一个是大官,另外两个是小吏。”这捕快估计是气喘匀了,把关键词都说出来了。
“怎么死的?”严谦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这京官来昌州,都不进城,这也不合规矩,这事蹊跷。
“应该是被踩踏而死,之前哪里有过聚会,是新乐天道的讲坛。”那捕快继续说着,这回说的明白。
“新乐天道?什么时候又出了个新乐天道?”严谦这也是头一遭听说,还有新乐天道,他感觉自己把那桧木剐了,就不久之前的事情,怎么这就出来个新的,这真是野火烧不尽,如果再剿灭,一定铲草除根,一点不留。
“就最近才出现的。”
“跟以前一样?”
“不一样,所以他们叫新乐天道,说是有个老仙托梦给一个人,让他当天师,说是以前那老道弄错了……”那捕快还在这有兴致的讲着他听到的故事,但是严谦可是不想听,这京官死在自己的地盘就够棘手的了,又好好的出来一个新乐天道。
“不要说了,去告诉你们老大,尽快处理,把人带回来。”严谦可不想再把事情闹大,看看带回来的人是谁,就算不认识,也能看出是多大官,也好想个对策,他要是知道,现在皇上都不上朝了,估计也不会如此焦急,因为,这事,一时半会传不到皇上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