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在淮安以雷霆手段破获漕运私盐巨案,擒拿漕运总督潘汝桢,起获铁证的消息,由八百里加急快马,日夜兼程,送往京师。
数日后,捷报抵京,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瞬间引起轩然大波!
早朝之上,当值通政使朗声宣读萧景珩的奏章时,满朝文武皆惊!漕运总督,位高权重,竟监守自盗,走私私盐达十万斤之巨!涉案官员包括巡漕御史、仓场大使等,形成一个庞大的利益网络!这简直是国朝开国以来罕见的漕运丑闻!
元景帝览奏,初时震惊,旋即龙颜大怒!他将奏章重重摔在御案之上,声音冰冷彻骨:“好一个潘汝桢!好一个漕运总督!朕将漕运命脉交于他手,他却视作私产,蛀空国本!还有赵德明等一干蠹虫,食君之禄,行此鼠窃狗偷之事!真是胆大包天!”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满殿官员噤若寒蝉,尤其是与赵党有牵连者,更是冷汗直流,生怕被牵连。
“萧景珩!”元景帝目光扫过群臣,语气转为激赏,“临危受命,不负朕望!赴任不过旬月,便能洞悉奸宄,拔除毒瘤,缴获铁证!此乃大功于国!传朕旨意:潘汝桢、赵德明等一干人犯,即日革职锁拿,押解进京,交三司会审,从严惩处!淮安漕运事务,暂由萧景珩统摄,务必稳定局面,确保漕粮北运无阻!”
“陛下圣明!”清流官员如周秉正等,纷纷出班附和,盛赞萧景珩干练果决,为国除害。
而丞相赵崇明,立于文官之首,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潘汝桢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漕运更是赵党重要的财源和势力范围之一!萧景珩此举,无异于断他一臂,狠狠打了他的脸!更可怕的是,此案若深挖下去,不知会牵连出多少人!他心中又惊又怒,对萧景珩的杀机更盛,但此刻铁证如山,圣意已决,他绝不能出面袒护,否则引火烧身。
他只能强压怒火,出班奏道:“陛下,潘汝桢等人辜恩负义,罪大恶极,自当严惩。萧景珩查案有功,理当嘉奖。然,漕运事关重大,萧景珩毕竟年轻,骤然统摄全局,恐经验不足。是否应另遣重臣,前往淮安坐镇,以防不测?”
此言看似为国着想,实则是想派人去分萧景珩的权,甚至暗中掣肘。
元景帝何等精明,岂会不知?他淡淡看了赵崇明一眼,道:“丞相所虑,不无道理。然,萧景珩既能破此大案,显其能任事。朕信得过他。待其稳定局面后,再议后续安排不迟。” 一句话,将赵崇明的提议挡了回去。
退朝之后,萧景珩之名再次震动京师!这一次,不再是“诗仙”的才名,而是“能吏”的干练之名!以一己之力,扳倒盘踞漕运多年的贪腐集团,这等魄力与能力,令无数人刮目相看。其声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消息传入深宫,毓秀宫内,梁婉清得知此事,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欣喜与自豪。她屏退左右,独自立于窗前,摩挲着那枚刻有“珩”字的玉佩,嘴角扬起一抹动人的笑意。她知道,他正在一步步实现他的誓言,用实实在在的功业,为自己铺路。
而丞相府内,赵崇明屏退所有幕僚,独坐密室,脸色铁青。他面前摊开一张白纸,上面写满了与漕运相关的官员名字,其中不少已被朱笔划去。
“萧景珩……好,很好!”赵崇明咬牙切齿,眼中寒光暴射,“你以为扳倒一个潘汝桢,就赢了吗?漕运的水,比你想象的深得多!咱们……走着瞧!”
他提起笔,在纸上重重写下一个新的名字,开始酝酿新一轮、更加狠毒的反击。淮安案的胜利,对萧景珩而言,既是巨大的功勋,也意味着他更深地陷入了权力斗争的漩涡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