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清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一次问道:“你说什么?太后来给晏惠舒撑腰了?”
素青摇头道:“是不是来撑腰的奴婢不知道,但太后现在确实是在掖庭院。”
“肯定是来给她撑腰的!”
本打算午睡,眼下也睡不了了,慕清清只好起身去了掖庭院。
到半路上,慕清清没再让素青跟着,免得待会见了太后给吓得手足无措。
不一会,慕清清就只身一人到了掖庭院。
院里站了四五十个官兵,十几个婢女,这难道就是太后的排场了吗?
慕清清被官兵拦下,询问了之后才将她放进去。
其中一个婢女带着慕清清进到房中,福身行礼道:“太后娘娘,丞相夫人来了。”
太后坐在贵妃榻上,边上坐着的是她的宝贝皇孙女晏惠舒,身后站着的则是专门侍奉太后的陈嬷嬷。
慕清清跪伏在地上,行礼道:“臣妾慕清清参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张太后跟晏惠舒不同,就算是在丞相府,这礼也得有。
“慕清清,你是谢凛的正妻,丞相府的夫人,公主虽说只是以侧室的身份嫁入丞相府的,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皇室之人,现如今她的嗓子被人毒哑了,房中又失窃,你作为丞相夫人,难道没有责任吗?”张太后脸色冷沉地看着慕清清,眼神充斥着不满跟轻蔑。
慕清清眉心一动,正要说话,张太后就冷声道:“呵!所有的寝院都没事,唯独这掖庭院失窃, 这难道不是被人针对了?慕清清,你作为丞相府的主母,这件事务必查清楚,否则别怪哀家不客气!”
慕清清见张太后没让她起来,她也不打算起来了,跪在地上望着张太后说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丞相并没有把掌管丞相府的权力交给臣妾,现如今丞相府还是由老夫人在打整,而且,臣妾的清月院也失窃了,值钱的全都不翼而飞,说起来臣妾也是个受害者呢。”
晏惠舒唔唔唔的,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张太后轻拍了两下晏惠舒的手,才看向慕清清,冷哼一声道:“好啊,开始推卸责任了是吧?慕清清,哀家是太后,哀家让你查,你便查,若是查不出来,哀家要你生不如死!”
她轻蔑地看着她,“不过是个丞相夫人,哀家随便动动手指便能要你的命,你最好是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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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东西未免也太不讲理了吧?
怎么,她是丞相夫人,这事就跟她有关,就得由她来查?
有没有搞错,谢凛才是丞相府的老爷,难道不该由他来查吗?
摆明了就是有人在她耳边吹风,所以她才这么的针对她。
【主人,这老妖婆也太可恶了吧,给她点颜色瞧瞧啊!】
“咋给?直接动手我倒是能成,直接骂我也能成,但是这后果吧……”
【这霸道太后,公主骄纵那还留着国库做什么?直接搬空啊!】
“嗯,有道理。”
丫鬟走进来,福身道:“太后娘娘,丞相大人来了。”
张太后嫌恶地看了慕清清一眼,“慕清清,你起来吧。”
慕清清心想,刚刚不让我起来,还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现在知道谢凛要来了,就让她起来,咋,是怕谢凛看见啊?
那她还不起来。
慕清清一脸无辜道:“太后娘娘,真不是臣妾推卸责任,这丞相府吧不是臣妾说了算,是由老夫人说了算的,若是丞相插手,老夫人不愿意了,那届时老夫人那边臣妾也不好说啊!”
“请太后娘娘收回成命,还是由老夫人去查吧,或者将这件案子交给廷尉府的人去查,臣妾相信,廷尉大人一定会在短时间之内查到那名盗贼的!”
张太后的脸色变了变,眼中的不满更浓了。
晏惠舒指着慕清清就一顿咆哮,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是能从她的表情看出来她现在似乎在生气?
谢凛来到慕清清身后,见慕清清跪在地上,他剑眉轻拧,“起来,谁让你跪的?”
慕清清一脸委屈地望着谢凛,“太后娘娘来了,臣妾自然是要跪的。”
“起来!”谢凛眼中的不耐消失了,气息越来越压迫。
“可是太后娘娘会怪罪臣妾的。”慕清清低下了头。
张太后被慕清清的话给气得够呛,这个女人还真是会两面三刀啊!
张太后忍住心里的怒火,看着慕清清道:“慕清清,你起来吧,哀家不会怪你。”
“那行吧。”慕清清勉强地应了一声,就站了起来。
但跪的时间有点长,膝盖有点疼,在她差点摔倒的时候,谢凛伸手将她扶住。
这一幕看得张太后眼神更沉了,晏惠舒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要知道这谢凛就算他的妾室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眨眼的,可他今日竟然当着她们的面去扶慕清清,甚至还不顾张太后的身份,让跪在地上的慕清清起来……
“不知太后娘娘前来所为何事?”谢凛面无表情,一字一句仿若雪水般冰冷。
张太后,“惠舒嗓子哑被人毒哑了,哀家来看看她,这有何不可?”
“来探望她是你的权利,但是希望太后不要用你的身份来压人。”谢凛那双如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嗓音如同寒冰刺骨,身上的气息带着一股明显的压迫。
张太后不自觉地捏紧拳头,“丞相,哀家可是太后!”
“我承认你才是太后,我若不承认,你便不是!”谢凛视线淡淡的扫视着张太后,但是却有种逼人的压迫感。
若是以前,谢凛自然会在别人面前给她三分薄面。
但是如今,当他知道张太后让晏惠舒嫁给他充当细作来调查他的一切时,他没必要再给她一分面子。
“丞相,你、你说什么?”张太后瞳孔一缩,满眼都是错愕。
谢凛冷凝的视线凝在慕清清身上,“走!”
“哦。”慕清清咽了咽口水,跟去了谢凛身后。
陈嬷嬷拧紧了眉头,难以置信道:“这丞相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然敢这般跟太后娘娘说话,简直是太过分了!”
张太后想着谢凛对她的态度不一样了,皱眉看向晏惠舒,“惠舒,你是不是让他察觉出了什么?”
晏惠舒摇头。
张太后眉头皱得更紧了,既然不是,那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