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魔药课的低压、魔法史课的催眠、以及每晚被柠檬雪宝噩梦惊醒的酸爽中,艰难地爬到了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日。
这天下午,带着训练后惯有的精神疲惫走出旋转楼梯,他只想快点回到拉文克劳塔楼躺在自己的床上,让大脑彻底放空。
穿过门厅时,恰好遇到哈利和罗恩正兴奋地讨论着明天的战术,两人脸上都洋溢着期待的光芒。哈利眼尖地看到了卢卡,翠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混合着紧张和期待的光芒,立刻喊住了他:
“嘿,卢卡!明天下午,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哈利的声音比平时高了一点点,泄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哈利的第一次正式比赛!作为找球手!”罗恩立刻补充,脸上是几乎要溢出来的兴奋,“他得让那些斯莱特林的毒蛇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飞行!你会来看的吧?”
哈利期待地看着卢卡,他知道卢卡很忙,但魁地奇比赛是全校盛事,而且也是他第一次比赛,他挺想让朋友一起来见证。
罗恩用力点头,仿佛在强调邀请的重要性:“对!在格兰芬多看台!乔治和弗雷德说他们准备了特别助兴节目,保证让斯莱特林们终身难忘!”
他挤眉弄眼,一副“你懂的”表情。
看着哈利带着点恳切的眼神和罗恩不容拒绝的热忱,卢卡果断答应。
他也觉得自己需要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了,修炼近来仿佛陷入了瓶颈。去球场呐喊助威,享受享受青春和校园,或许是个不错的调剂。
“当然,我会去的。”他点点头,“在哪个看台?”
“太棒了!”哈利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绽开一个明亮、如释重负的笑容,“就在格兰芬多看台最前面,视野最好。”
他想起双胞胎兄弟预告的特别节目,笑容里带上了一丝无奈和隐隐的担忧,“不过,可能有点吵。”
“吵点才够劲!让他们见识真正的格兰芬多精神!”罗恩豪气地挥了挥拳头。
于是,在这个晴朗得近乎刻薄的上午,卢卡穿着蓝色的拉文克劳围巾,来到了人声鼎沸的魁地奇球场。
他本想待在拉文克劳看台,但远远望见格兰芬多那片猩红与金色的海洋如同沸腾的火山口,尤其是其中特效最绚烂、笑声最魔性的区域——韦斯莱双胞胎,简直是两个人形自走欢乐制造机。
乔治正挥舞魔杖喷出金红烟雾雄狮,弗雷德则用改造喇叭模仿斯内普:“注意!斯莱特林的巨怪宝宝们!看好你们珍贵的鼻涕虫!小心被狮子当游走球打了!哦嗬嗬嗬!”
卢卡觉得拉文克劳这边过于学术性的讨论和分析有点沉闷,便信步向格兰芬多看台那片更热烈的区域走去。
刚靠近那片喧嚣的中心,弗雷德眼尖地看到了他,大笑着扔过来一个鼓囊囊的、画着夸张笑脸的纸袋:“嘿!卢卡!接住!新口味爆炸糖!”
“保证让你体验升空…呃,升天的快乐!回头给点反馈!”乔治在旁边狡黠地补充。
卢卡手忙脚乱地接住那袋看起来就充满危险气息的糖果,还没来得及吐槽或道谢,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猛地炸响!
霍琦女士吹响了尖锐的哨音,比赛开始了!
鬼飞球升空,游走球挣脱束缚,金色飞贼化作一道微弱的金光瞬间消失。
十几把扫帚如同离弦之箭,带着破风声冲天而起!红绿两色的光影在空中激烈地绞杀、碰撞。
卢卡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那道最小的、最灵活的身影,哈利·波特。
年轻的找球手像一颗出膛的子弹,在高速穿梭的球员和呼啸的游走球间惊险地穿行。
“波特!冲啊!”
“抓住它!”
“小心游走球!左边!”
格兰芬多的声浪几乎要掀翻看台。卢卡也被这狂热的气氛感染,暂时抛开了大脑封闭术的烦恼。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来了来了!”他心里的小人简直要蹦起来敲锣打鼓了。
“赫敏小侦探即将上线!第一步:锁定嫌疑人斯内普!第二步:误伤好人!第三步:歪打正着连真凶一起烤了!”
哈利的光轮2000猛地一歪,像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抽了一鞭子!
他整个人被甩得左摇右晃,死死抱住扫帚柄,身体被甩得几乎与地面平行。
扫帚带着他越升越高,然后开始剧烈地上下颠簸、翻滚!仿佛一匹发了疯的野马,要把背上的骑手狠狠甩下去!
“哈利!稳住!”伍德队长在下方焦急地大吼,但声音完全淹没在巨大的惊呼和混乱的咆哮中。
整个格兰芬多看台瞬间从沸腾的狂喜跌入冰冷的恐惧深渊。
震耳欲聋的欢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惊恐的尖叫和混乱的议论。
罗恩的脸瞬间变得和他火红的头发一样苍白,他死死抓住旁边西莫的胳膊,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恐而变调:“怎么回事?!他的扫帚!他的扫帚疯了!”
卢卡强忍着那份不合时宜的看戏兴奋,目光精准地在人群中搜寻赫敏的身影。
果然,她不知何时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挤到了看台前沿,眼神锐利得像鹰,魔杖已经紧紧攥在手里。
“有人在搞鬼!”
赫敏的目光扫视着教师席,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一定是!有人在给扫帚施恶咒!是恶咒!”
她显然也看到了卢卡,眼神交汇的瞬间,她似乎确认了同盟。
“恶咒?”罗恩的声音在发抖,目光下意识地扫向教师席,“谁会……”
“还能有谁!”赫敏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死死锁定在教师席的斯内普身上,“看!斯内普!他在盯着哈利!嘴里在动!念念有词!一定是他!”
她几乎是用指控的语气喊道。
卢卡顺着赫敏的目光望去,越过一脸阴沉的斯内普,他注意到奇洛教授也正专注地看着空中,但他宽大的紫色围巾几乎遮住了半张脸,一只手还神经质地抓着袍角,身体微微侧着,似乎想极力隐藏什么。
“隐藏得很好,”卢卡看着他这个样子,一阵无奈,“但谁家好人会这么隐藏啊,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我们必须阻止他!”赫敏斩钉截铁地说,她的行动力在这一刻展露无遗。她一把抓住卢卡的手腕,“跟我来,卢卡!我们需要分散他的注意力!”
“什么?好吧。”卢卡只能任由赫敏拉着。他心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念头:对不起了,奇洛,是赫敏硬要带着我,委屈你晚上要和你的主子道歉了。
赫敏拉着卢卡,猫着腰,灵活地在混乱拥挤的人群缝隙中穿梭,目标明确地冲向教师看台下方斯内普所在的位置附近!
卢卡被赫敏的举动惊呆了,“你是好学生的对吧,这么比我还熟练,你对斯内普有多大的怨恨啊,该说不说不愧是格兰芬多吗。”
快步跟上赫敏。 两人很快潜行到目标区域下方。赫敏急促地喘着气,眼神异常坚定。 她压低声音,语速飞快,“听我说,我们不能直接攻击教授,那会惹大麻烦!”
“但必须打断他!看到他们袍子下的空隙了吗?对着那里施放一个能制造混乱的小咒语!”
“一、二、三”
“火焰熊熊!”
“火焰熊熊!”
两道微弱的、控制精准的火苗几乎同时从两根魔杖尖端飞出!一道射向斯内普黑色长袍的下摆边缘,另一道则刁钻地飞向奇洛教授那宽大围巾垂落的袍角!
“啊!”斯内普教授猛地感觉袍角一热,低头一看,一小簇火苗正试图吞噬他的衣料!他脸色剧变,条件反射般跳起来,用宽大的袖袍狠狠拍打!
奇洛教授的反应更夸张,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原地跳起,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自己的袍子,紫色的围巾都差点甩开,脸上瞬间褪尽了血色,只剩下惊恐万状。
两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和狼狈姿态,瞬间吸引了周围教师和前排学生的目光,施咒的专注力毫无疑问被打断了!
几乎就在同时,空中那疯狂的光轮2000猛地一震,颠簸停止了!哈利重新掌控了他的扫帚,惊魂未定地伏在扫帚上大口喘气。
卢卡和赫敏迅速收起魔杖,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如释重负和一丝后怕。
“成功了!”赫敏无声地用口型说道,脸上闪过一丝成功的红晕。
后续的发展无需他们再关注,一切都回到了既定的轨道。哈利在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后,戏剧性地用嘴巴接住了金色飞贼!
“哈利·波特抓住了金色飞贼!格兰芬多获胜!”李·乔丹激动到破音的解说通过魔法喇叭响彻云霄,点燃了格兰芬多的狂欢。
伍德第一个冲上去,在空中紧紧抱住了哈利,激动得语无伦次。接着是弗雷德、乔治、安吉利娜……整个格兰芬多队把哈利团团围住。看台上的人群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向球场中心。
卢卡和赫敏则趁着教师席的混乱和全场的狂欢,迅速从看台前沿退回人群。
赫敏跑向罗恩那边,而卢卡则自然地融入了拉文克劳学生庆祝胜利的队伍中,仿佛他只是个普通的观赛者。
罗恩正激动得满脸通红,在原地又蹦又跳,看到赫敏回来,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佩和感激:“赫敏!你……你刚才太……太棒了!太聪明了!太勇敢了!”
他语无伦次,完全没注意到卢卡刚才的配合。
斯内普和奇洛已经扑灭了袍角的火苗,但两人的脸色都难看得像锅底。
斯内普阴沉地扫视着狂欢的人群,眼神冰冷地掠过赫敏和拉文克劳看台的方向;奇洛则显得更加瑟缩和惶恐,眼神躲闪,紧紧裹着自己的围巾,匆匆离开了看台。
赫敏,虽然还有些气喘吁吁,但脸上充满了胜利的兴奋和一丝心有余悸。
她看着斯内普消失的方向,压低声音对罗恩说:“看到了吗?起作用了!我就知道是他!”语气无比肯定,带着一种解开了谜题的得意。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拉文克劳看台那边,卢卡正和几个同学谈论着刚才哈利的精彩表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赫敏微微松了口气,把目光重新投向球场中央被簇拥的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