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饭桌上终于多了一个人。
毛老太和姚老头嘴上不说，内心还是很欣慰的。
除了面对小儿媳有点心虚。
在他们传统观念里，他们的儿子好是好，但真的没有好到可以娶那么小年纪的媳妇。
这古代娶很多个媳妇的，有年纪小的老婆的，起码也得是大地主的。
他家懒儿子就剩下那个能看的壳子了，别的都没有。他们甚至不知道这壳子里头的能不能用。
过来人都懂，要找就找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也就欺负唐知青年纪小不知事了。
“姚大哥，这个好吃！”不知事的唐诺吃着饭菜还觉得自己太聪明了呢。
还夹了一筷子辣子鸡丁给姚锦年。
虽然中午吃席有剩下很多，但分给亲朋好友之后也没多少了。
所以毛老太还是煮了新的菜。
好歹新儿媳妇刚进门，不对他好一点，以后跑了怎么办。
“现在还叫姚大哥啊？”毛老太觉得有点生疏了。
“对啊，换个别的呗。”姚锦年也觉得听起来就很不熟悉的样子。
唐诺放下嘴里啃着的鸡翅，犹豫了一下，对着姚锦年迟疑地喊了一句，“老伴儿？”
“咳咳咳…”姚老头幸好是捂嘴捂得快，不然晚上这桌子菜就都是他的了。
“？？？”姚锦年现在是没有镜子，不然高低要研究一下他的脸。
这三个字听起来好冰冷。
“这……”毛老太突然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多嘴那一句。
“不可以吗？他不老吗？”唐诺，直白地让人宫寒。
“可以倒是可以吧…”毛小雨低头埋头吃饭，晚上就让她老…孩子他爹洗碗吧。
“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喊爹老伴儿的？”唐诺还挺好奇。
“什么时候啊？四十来岁？”毛老太成功被带偏了。
“那我喊的也没错，不差这几年了！”唐诺好像找到了最有力的佐证，对姚锦年得意一笑，勾人心魄的眼眸此刻弯成了月牙，又媚又憨。
姚锦年：……
娶媳妇后反而提前过上了老年生活是什么体验？
“那出门的时候能不能别这样喊。”姚锦年要求，感觉听着他的腰都要佝偻了。
天知道他还是个黄花大闺男呢！
“哟，你还怕人说呢？”毛老太现在阴阳怪气他儿子是真的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这么怕被喊了几十年懒汉怎么没见改？
还连带她们一家被说嘴。
虽然乡里乡亲的可能也不是带恶意，但是总有那么一两个恶心人的要一副高高在上惋惜的样子。
毛老太自己都没嫌弃呢，别的人凭什么说她的崽？
“妈，咱能给你儿子留点面子不？”姚锦年没皮没脸习惯了，但是这不新婚一天没到呢。
偶尔还是可以要一点脸的。
“没事的，老伴儿，大队里到处都有你的传说，我都知道的。”唐诺还拍拍姚锦年的肩膀安慰他。
差点没给俩老给笑抽抽了。
该的该的。
他们总是被姚锦年气，总有人来治他了。
当初他们的想法也是没错的了。
姚锦年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总感觉未来的生活好像有点精彩了。
“行了行了，吃完回屋了去，少碍眼。”吃完毛老太又习惯性赶人了。
但一句话给唐诺闹了个大红脸，他还没跟陌生男人躺过一屋呢。
姚锦年听了真就两嘴一抹拉着唐诺准备回屋了。指望懒人干活，不如指望天上下红雨。
“还没刷牙呢！”姚锦年的唐诺是个爱干净的唐诺。
姚锦年:“还不到睡觉的时间，先不刷。”
现在刷了牙，万一再想吃点什么又得刷一次，那多麻烦。
姚锦年吃完就躺，还带媳妇一起躺。完全不用担心长胖的问题，都没什么好东西吃，胖不了。
唐诺：“还要干什么吗？”
姚锦年躺下后舒服得长呼出一口气，“不用干什么，等下还可以吃宵夜呢，别那么早刷牙。”
“我觉得不行，还是先刷比较好。”唐诺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行行行！”姚锦年说完后还打了一下哈欠，慢吞吞地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了两套牙刷和杯子。
毛老太在旁边洗着碗，看着老儿子梦游一样的拉着儿媳妇一起刷牙，心就像被绑了石头一样，沉甸甸的。
快速的刷牙洗脸完，姚锦年又跟灵魂出窍一样拉着唐诺回了房间。
毛老太四个碗已经反复洗了好几次，都快被摩擦薄了都。
姚锦年毫无所觉地蹬掉鞋子再次往床上一躺。
今天的电量已经快用完了，他得休息休息充电一下了。
反正明天不用下地，不急，不急。
唐诺也学着姚锦年的样子躺在了另一边，下午他已经体验过了。懒汉的床就是不一样，真的比他睡过的床都舒服！
他们是舒服了，但毛小雨可一直听着房间的动静呢。
外面倒是没有人听墙角，几个侄子还是很好用的。
姚江边帮着媳妇洗完碗之后就躲房间里了，他可不能乱听。
和儿媳妇之间还是得避嫌的。
看到自己老伴儿愁眉苦脸地回来以后，姚江边心里一沉，惆怅得想拿抽口烟了。
大儿子的孙子可以多生几个，过继儿子估摸着不太合适了，但过继孙子老小又养不起…
还是自己和老伴儿多活几年吧！
别连累大儿子，也不能让小儿子孤苦伶仃的。
忧郁过头的姚老头完全忘记了还有儿媳妇给儿子“养老”的可能性。
姚锦年和唐诺本来只是想眯一下的，然后一不小心就眯到了半夜。
还是姚锦年梦到了吃肉没吃到突然惊醒的。
梦里肉就近在咫尺了，他都嘴上去了，可是要搂上去的时候抱了个空。
他往前一摔就摔醒了。
吓得姚锦年摸到了旁边媳妇的存在后才安心下来。
能在新婚夜睡着的，也只有他们两个了吧？
姚锦年揉了揉眼睛，现在把媳妇喊醒起来洞房，不知道可行不。
唐诺迷迷糊糊间被起来喝水的姚锦年吵醒了。本来今天白天就睡了很长时间了，也不是很困。
但困意是会传染的。
看老伴儿睡那么舒服，唐诺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洞房要开始了吗？”唐诺狐狸眼雾蒙蒙的，透着一股慵懒和娇媚。
都躺了那么久了，要是拉上小手亲个嘴，说不定娃都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