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静静站着,赢过崔大可对他而言并不意外。崔大可的脸色却难看极了——这一锅佛跳墙,花了他整整两个月的工资,里面山珍海味样样齐全,却还是输得彻底。
“真是吃不出好赖!”崔大可骂了一句,抱起佛跳墙就要走。
楚风不紧不慢地开口:“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输在哪儿吗?”
崔大可脚步一顿,把锅往边上一放:“好,我倒要听听我哪里不如你!”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红星厂和北郊厂的人各自退开,谁也不知接下来会怎样。功夫小妹挺身上前,昂首挺胸,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广播员已回到广播站,不是怕事,而是万一真打起来,能第一时间通知全厂,不让红星厂的人吃亏。
崔大可咬着牙,狠狠说道:“今天你不说清楚,这事没完!”
红星厂的人有的四下找家伙,有的心里发慌——两个厂要真打起来,至少半个月工资就没了,谁也不想看到这局面。
大家都盯着楚风,要不是他最后那句,崔大可早就走了。明明赢了还去招惹,这不是逼人家翻脸吗?
红星轧钢厂的厂长远远看着,心里有数:自己厂赢了,对方却输不起。他打定主意,不管楚风说什么,都站他这边。
楚风只是淡淡一笑:“你的选料、做法、手艺都没问题,可你忘了一点——佛跳墙讲究的是鲜,而这份鲜,不是所有人都能尝出来的。这就好比给不吃辣的人吃麻辣川菜,怎么吃得惯?”
一番话点破关键,又带着讽刺。崔大可无法反驳,因为每一个字都对。
北郊厂有人在他身后愤愤不平,甚至怂恿:“不如就在这儿跟他们干一架!”
崔大可冷哼一声,终究带着人离开了红星厂。他还存着理智,知道真动手,名声就彻底毁了。
红星厂的人个个兴奋不已,却没人敢凑近楚风身边。
离楚风最近的地方已经被几位姑娘占据,工人们碍于男女之别,自觉空出了半米距离。
武术少女王春花眼巴巴地望着灶台,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你藏着这么好的手艺怎么不早说?往后厨房就交给你了!
于莉悄悄注视着楚风,她的心思可不像王春花那么简单。像楚风这样出众的男人,若能带回家,单是每日享用他做的饭菜就足够幸福了。
不知不觉间,于莉又往楚风身边挪近了些。楚风并未察觉这姑娘的心思,只瞧见她刻意收紧了腰身。那双腿在精心勾勒下更显修长,惹人注目。
但楚风岂是寻常男子。事出反常必有蹊跷,见于莉突然这般作态,他反而后退半步,瞬间拉开了距离。
王春花见他要走,急得纵身扑来。楚风猝不及防,竟被撞倒在地。
于莉刀锋般的眼神立刻剜向王春花。自这姑娘踏进红星轧钢厂起,于莉就感到了威胁,如今见她明目张胆地争抢楚风,更是将她列入了戒备名单。
工人们的哄笑声中,王春花索性豁出去了:不许走!就算要走也得先给我做顿好吃的!
这才刚过九点,早饭时辰未远,可见王春花是个十足的馋嘴猫。厂长也走出来帮腔:王春花同志说得在理。楚风,既然露了手艺,总得让大伙儿尝尝鲜。
楚风只得举手告饶:好好好,今日午饭我来张罗。
厂长立即扬声宣布:大家都听见了,这可是楚风主动应承的。中午全厂会餐,各位多干点活,到时候多吃些!
楚风无奈摇头,厂长这是存心给他下套呢。
待楚风走进厨房,外头的喧闹才渐渐平息。他顺手查看起系统奖励,厨艺提升后,刀勺运用确实更加得心应手。不过最让他在意的,是那张特殊奖励——邀请函。
这张看似普通的请帖只在留白处设了填写姓名的位置。根据系统提示,只要署上姓名与时间,对方便会如期而至。每张邀请函仅能使用一次。
把玩着邀请函,楚风一时也想不出该邀谁前来。思索片刻还是暂且收起,系上围裙开始忙碌。
不出两个时辰,十几道菜肴相继出锅。虽是大锅烹制,因着楚风精湛的厨艺,香气丝毫不逊于晨间那桌小灶。
中午时分,众人正狼吞虎咽地吃着饭,忽然有人惊觉:“咦,怎么没看见楚风?”大家四处寻找,却发现楚风早已不在红星轧钢厂。
原来,楚风匆匆吃完午饭就回了家。他记得昨天答应秦淮如的事,不到一点就赶到了学校。
校门外有个男人脸色阴沉,不住地张望,神情可疑。楚风想起秦淮如昨日所说,猜测此人或许与棒梗有关。
楚风上前递了根烟搭话,那人熟练地接过,深深吸了一口,抱怨道:“难得抽上一口,为了追那小娘们,可把我憋坏了!”
楚风忍俊不禁,故作好奇:“追女人怎么追到学校来了?”
“还不是她儿子被人欺负了,不然我才不会来。”
交谈中得知,这人名叫范金友,他追求的对象是陈雪茹,而棒梗欺负的正是陈雪茹的儿子。
楚风笑说:“老哥,追个女人何必这么认真。”
范金友贼兮兮地低声道:“你不知道,她有个绸缎庄,娶了她,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烟快抽完时,范金友还想再要一根,楚风又递过去,他却突然不敢接,举手慌张道:“雪茹你看,是他非要给我烟的!”
楚风回头,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她身穿开衩旗袍,步履间隐约露出腿侧,风情而不俗艳。嘴角似笑非笑,既妩媚又带着疏离。
楚风一眼看出,这是个喜欢被瞩目却自强的女人。
陈雪茹揪着范金友的耳朵,嗔怪道:“让你处理事情,你倒在这儿磨蹭,真靠不住!”
范金友辩解:“那小子知道我在这儿,故意躲着不出来。”
陈雪茹轻笑:“我早说过,别背地里对孩子动手,我们本来占着理。”
楚风闻言点头,觉得她比范金友明事理,便主动表明身份:“你们好,可以把我看作棒梗的父亲。”
范金友一听就要发作,却被陈雪茹一眼瞪了回去。
随后,三人一同走进老师办公室。
陈雪茹当即开口:“棒梗偷了我家孩子的东西,还动手打伤了他,你打算怎么处理?”
冉老师坐在一旁,语气诚恳:“这是学校的疏忽,我今后一定加强看管,杜绝此类事件。”
陈雪茹的目光却始终锁定在楚风身上,仿佛在说:若他给出的方案不能令她满意,她便要自行其是了。
楚风略作思索,回应道:“我会让棒梗向你的孩子赔礼道歉,同时也会给予你一定的经济补偿。”说罢,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块钱?你把我们当乞丐吗?”范金友在一旁大声叫道。
这年头,一块钱绝非小数目,普通人家或许早已满足。但陈雪茹只是淡淡一笑。
“你只伸一根手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一块还是十块?”
她存心要让楚风破费,也算给他个教训。
楚风并未多言,他刚得了一千二百元奖金,手头正宽裕。
他直接取出一百元,放在陈雪茹面前。
“这些应该够了吧?”
在陈雪茹惊愕的目光中,楚风与冉老师一同离开了办公室。
冉老师略带埋怨地说:“明明十块钱就能解决的事,你何必花一百块,太浪费了!”
“终究是我们有错在先。若只给十块,那女人怕是又要纠缠不休,徒增麻烦。”楚风解释道。
冉老师闻言,不禁莞尔。
对楚风而言,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便不算问题。
况且,他另有所图。
这时,楚风才注意到冉老师的穿着与往日大不相同。
一向衣着保守的她,今日却穿得颇为清凉,领口微敞,隐约可见肌肤胜雪。
外衣虽是寻常的工作套装,但依稀能看出内里穿着短裙。
察觉楚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冉老师面颊微红。与同事打过招呼后,她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楚风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甚至比他想象的更为大胆。
黑色外套内衬着淡色丝质衬衫,轻薄衣料若隐若现。
胸前曲线虽非傲人,却也初具规模。
冉老师神情严肃,即便在楚风面前,也依然端着老师的架子。
这莫非就是最早的制服 ** ?楚风暗自思忖,与冉老师并肩向校外走去。
办公室里,范金友捏着一百元钱,笑得合不拢嘴。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区区小事几块钱就能打发,他偏要掏一百块。”
陈雪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头蓦地涌上一股厌弃。
这般男人,配不上她。即便已为人母,也不该委身于此。
反倒是楚风掷下百元扬长而去的画面,深深印在了陈雪茹脑海里。
随手便能挥霍百元,定是家境殷实。更难得的是他处事的气度与魄力,远非眼前这个无赖可比。
范金友自然猜不透陈雪茹的心思,仍拿着百元钞票邀功:“既然白得一百块,今儿个咱们下馆子去!”
被范金友缠得烦了,陈雪茹只得应允,在路边随意寻了家饭馆。
巧合的是,楚风和冉老师此刻也在这家餐馆里。
冉老师有些焦急,坐在楚风对面,反而显得手足无措。她已经尽力打扮了,但楚风却还是一如往常的随意。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楚风点菜的时候,冉老师只是低着头偷偷注视他,身子微微前倾。只要楚风一抬头,就能瞥见一些不该看的,但令冉老师意外的是,他仿佛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菜单上,一眼都没有看她。
没有感情经历的冉老师,完全不知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不远处,范金友和陈雪茹仍在挑选座位。一见到楚风,陈雪茹眼睛一亮,径直走了过来。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经过楚风身边时,陈雪茹旗袍侧面的开衩似乎更大了些。先前只能隐约看到一点白皙的腿肉,此刻却露出了半条大腿。
陈雪茹的腿和于莉那种修长笔直的腿不同,她的腿丰腴有肉,让人看了忍不住想伸手触碰。
“冉老师,真巧,又遇上了,不如一起吃饭吧!”
冉老师内心万分拒绝,但看着陈雪茹笑盈盈的脸,话却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