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刚一动,三大爷就“哎呦”一声,腰又扭了一下。
楚风在工厂里平静地过了一天。
晚上回到四合院时,他发现自己的房间亮着灯。
楚风感到疑惑。
平时秦京茹和秦淮如也会来找他,但她们通常都很小心。
这次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楚风加快了脚步。
还没走到房门口,他就看见门前堆了一堆垃圾。
楚风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不用猜,这肯定是徐和生干的。但楚风更担心的是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还没进门,他就听到“哎呦哎呦”的声音。
楚风快步冲了进去,却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有些 ** 。
一大爷趴在床上,秦京茹正在给他按后背。
楚风一脸不解,秦京茹笑着解释道:“今天不知怎么了,一大爷非要等你回来。”
“我怎么劝他都不听,但他腰疼得厉害,我只能帮他按按了。”
楚风冷哼了一声,不想搭理一大爷。
虽然之前没打算对付一大爷,但因为之前的事,楚风对他已经没什么好感。
一大爷看着楚风的态度,叹了口气。
“哎,楚风,既然你不想和我说话,那就算了。”
一大爷扶着腰,准备起身离开。
秦京茹看了楚风一眼,眼神里带着请求,希望他能帮帮一大爷。
楚风无奈,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过来吧,让我听听你想说什么。”
“不过要是还是养老那一套话,你就可以出去了!”
一大爷眼含泪水望着楚风:“我这次惹麻烦了,徐和生搞了个保险的事,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了!”
说着,一大爷从衣服里掏出一张存折:“我就剩这点钱了,要是把我这些年攒的养老钱都花了能解决这事,我也认了!”
楚风冷笑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一大爷低着头,半天说不出话。
秦京茹有些疑惑地看着楚风,但很快她就笑了。
她对楚风很了解。
如果楚风真的不想管这件事,他早就把一大爷赶出去了,根本不会留他在这儿挨骂。
这只是在出气罢了。
果然,一大爷被训斥得无地自容,好半天都没能抬起头来。
足足过了半个钟头,一大爷才打算离开。
在他看来,楚风是不愿帮自己了。
可楚风只是冷嗤一声。
“把具体情况跟我说说,我倒要看看徐和生到底想做什么?”
艳看着一大爷喜形于色,楚风没好气地补充:“别误会,我不是要帮你,我是想瞧瞧徐和生打算怎么对付我!”
一大爷一边咒骂着徐和生,一边凑上前来。
他把徐和生所做的种种都讲了出来。
楚风听完,却只是微微皱起眉头。
如果只是像一大爷说的那样,那意味着徐和生现在只是想给他添点堵。
但楚风清楚,事情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楚风看了看一大爷:“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一大爷内心依然七上八下。
之前他还能正常上班,可现在他把自己做的事全坦白了——
包括徐和生逼他往楚风机器里撒沙子的事也说了出来。
一大爷不知道楚风会不会原谅他。
离开时,他一步三回头,不住地看向楚风。
楚风不耐烦地说:“别磨蹭了!等你腰好了就回来上班,这几天的工资照发!”
一大爷一高兴,猛地一跳。
糟了,腰又给扭了。
这一下可不是按摩能解决的了,一大爷已经倒在院子里,根本站不起来。
楚风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最后,他还是和秦京茹一起把一大爷送进了医院。
医生检查了一大爷的伤势,说了句:“年纪大了就别总乱动。幸好送来得及时,再晚点骨头都可能出问题。”
一大爷满脸羞愧。他本是个稳重人,可这一天大起大落实在太多。
楚风笑着和医生说了几句,随后给一大爷办好了手续。
到了晚上,楚风见没人照顾一大爷,只好自己留了下来。
虽然没说什么,但一大爷要吃东西、要上厕所,楚风都尽量搭了把手。
第二天一早,楚风赶去上班。
医生在一大爷耳边念叨:“你这儿子真不错,舍得花钱,还愿意留下照顾你。”
“现在愿意照顾老人的可不多了。”
一大爷更加不好意思了。
楚风待他确实仁至义尽,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一大爷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他摸了摸身上的钱——那是他的棺材本,对楚风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一大爷已下定决心:
把这些钱都给楚风,不管楚风愿不愿意养他,这都是他的心意。
而楚风因为陪了一大爷一整晚,困得不行。
到了纺织厂,他直接趴在桌上补觉。
此时的楚风并不知道,徐和生已经想出了对付他的主意。
徐和生此时正在酒馆里盯着徐慧真:“楚风怎么没来?”
徐慧真懒得搭理徐和生,而徐和生却突然变了脸色,冷笑着对她说:
“你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以前我是想娶你,才对你客客气气的!”
当时小酒馆里本就没什么人,徐慧真吃惊地望着徐和生。
她真没想到,撕破脸后的徐和生竟是这副模样。
徐慧真尚未开口,徐和生便冷笑着说道:“明天中午,就在四合院,我会让楚风失去一切,你想亲眼目睹吗?那就过来吧!”
说完,徐和生大步离去。
徐慧真心中忧虑,而徐和生回到四合院后,对秦京茹和秦淮如也说了同样的话。
至于冉老师,徐和生更是不缺接近的机会。
眼下,只剩纺织厂那边的安排了。
徐和生脸上浮现出笑容。一直以来,他都在利用一大爷,但或许这是最后一次。
只要再利用一次,事情就会顺利许多。
然而当徐和生去找一大爷时,却发现他已经住进了医院。
徐和生轻笑一声:“算你走运,否则我无论如何还得利用你一次。”
不过这并不棘手,徐和生稍花小钱,便让纺织厂的工人把消息传了出去。
现在,他只需静待明日中午。
到那时,所有与楚风有往来的女人都会到场,她们会被冠以何种身份,全由徐和生说了算。
想到这里,徐和生愈发轻松起来。
但他并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流言正悄然蔓延。
纺织厂里,楚风看了看书,然后认真地浇起花来。
那株仙人掌似乎难以承受一天十几次的浇水,原本翠绿的身体开始泛黄。
楚风有些不解:“怎么仙人掌也要死了?是不是该把这些发黄的地方剪掉?”
他拿来剪刀,剪掉那些接近腐烂的部分,却不慎用力过猛,这才发现根部早已被水泡烂。
楚风无奈,只好拎着仙人掌走出门去。
刚走到外面,便听见人们纷纷议论:
“听说厂长病了,明天要宣布遗产,谁去得早谁就能分到!”
“真的吗?厂长现在不是还好好的?”
楚风脸色沉了下来,提着死掉的仙人掌默默走过。
见他走远,议论声更加热烈:
“看来是真的,老板身体肯定出问题了,不然仙人掌哪那么容易死?”
“就是,我家的一个月不浇水都还活得好好的!”
楚风恰好听到这句话,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
原来这植物这么容易养吗?这么好养的东西都被自己养死了,看来确实没有养花的天分。
而他这一踉跄,更让工人们坚定了猜测,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还有人低声感叹:“厂长这么年轻,就要这么走了……”
楚风并不完全明白他们话中的含义,但有一点他确定了:明天中午,在四合院,他得宣布一件重要的事。
回到办公室,楚风不禁觉得好笑——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怎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一想到四合院,他就猜到是谁在背后搞鬼,不过楚风并不担心。
没有了一大爷,徐和生哪还有什么群众基础?如今他说什么,四合院的人又怎么可能听他的呢?
当天下午,楚风在纺织厂里,迎面遇上了匆匆赶来的陈雪茹。
她神色焦灼,一见到楚风便忍不住连声问道:“怎么这么久都没来找我们?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楚风一脸错愕,完全摸不着头绪。陈雪茹于是把徐慧真和徐和生遇到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楚风不禁笑了,徐和生的心思实在直白,大概下一步就要给他扣个罪名了。如果当时几位女士在场,他就算想解释也百口莫辩。
他低声在陈雪茹耳边说:“别担心,只是有人跟我开玩笑罢了。不过你明天一定得来,不来可就错过一场好戏了。”
陈雪茹嘟着嘴抱怨:“什么好戏不好戏的!真要有事你一定要说,我还有绸缎庄,有点积蓄,总能帮上点忙。”
楚风笑得更深了:“这么急着把自己的老本都掏出来?不怕我拖累你?”
看他还有心情说笑,陈雪茹总算放下心,看来楚风是真没遇到什么麻烦。
楚风笑道:“明天我们都去四合院,那里估计真会上演一出大戏。”
陈雪茹忍俊不禁:“本来我们都不想去了,怕看见你倒霉的样子。不过你既然叫我们去,那就去吧。”
没多时,陈雪茹离开了纺织厂。厂里的人却议论纷纷:
“连厂长的女朋友都来了,看来问题不小啊!”
一句流言,就让全厂上下都开始寻思自己的后路,有的还商量着第二天买些东西去探望楚风。
不过楚风对这些毫不知情。
第二天一早,一大爷扶着腰回到四合院。
才一天时间,他的腰勉强能活动了。刚进院子,他就觉得不对劲——
院子当中怎么多出个像小讲台的东西?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关键是这东西压根没用啊。
一大爷正纳闷,就看见徐和生站在那儿,一脸得意地望着他。
一大爷知道徐和生心眼多,不知又要耍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