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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雀毫不遮掩的崇拜目光中,白繇迅速跳了回来,刚落地就搓着小腿,连连吹气:“呼呼呼——烫烫烫!”
“我的腿毛!我性感的腿毛!!”
看见被烧得光溜溜的小腿,白净顿时表情扭曲,对着石盘龇牙咧嘴。
边上的罗雀望着他那光秃秃的腿,神情有点复杂:“白爷……这机关……”
“唉,是我想简单了。”
白稣接过罗雀递来的水,喝了一口,盯着眼前冒火的石盘,“机关顺序会变。
我第一次踩第一排第三块没事,第二次再踩第三块,它又启动了。
我跳过去踩第五块,结果还是一样!”
“真 !”
白净拿毛巾擦擦汗,不经意瞥见肩头的白泽纹身,忽然怔住。
“有办法了!!”
他眼睛一亮。
罗雀连忙问:“什么办法?”
“你带香了没?”
白鳏转头盯着他,眼里全是期待。
罗雀缓缓摇头:“没带。”
“算了,不管了!”
白鳏随即掏出香烟,取出三支点燃,对着四方躬身行礼。
“小白泽啊小白泽,这回就看你的了。”
“天真那倒霉蛋不在,没人压着你了,现在全靠你啦。”
“亲爱的小白泽,这么久了,你也没让我体验过趋吉避凶,这次总该行个方便吧?”
“要是能顺利过去,我回去就给你塑像,天天给你上香!”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阿门——小白泽,保佑我吧!”
他朝着四个方向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走到一旁,将手中的香烟 地上的泥土里。
随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向前走去。
望着地面上一块块的地砖,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让自己完全静下来,进入一种空灵而专注的状态。
他的脑海一片清明。
站在边上的罗雀,看见白鳏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此时的白鳏,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似真似幻,好像在那里,又好像不在。
白鳏缓缓睁开双眼,脸上带着平和温暖的笑意,慢慢抬脚,一步、一步,稳稳地向前走去。
罗雀紧紧注视着两旁的石狙,它们安静地立在原地,口中的机关也再未被触发。
看着这景象,罗雀不解地挠了挠头,心里嘀咕:难道白鳏只是不好意思直接抬腿过去,才故意演了这么一出?
大概是吧……大佬的心思,真是猜不透啊~~
他就这样愣愣地看着白鳏一步步走到对面的石门前。
站在石门前,白鳏嘴角轻轻扬起,缓缓睁开眼,露出一抹微笑,望着眼前的石门,他朗声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罗雀一脸茫然地望着白鳏,好像在问:你到底在说什么?能不能直说?
你这样让我很懵啊……
白鳏缓缓转身,让罗雀在远处的角落留下一行字。
他相信吴斜看到这句话,定能明白这机关的奥妙。
就算吴斜不懂,解小花也一定懂。
等罗雀在角落写好了字,他带上物资,按照白鳏的指引快步走了过去。
走到白鳏身边,他忍不住问道:“白爷,这究竟是……”
“说了你也不明白~乖,别多问。”
听到白鳏像哄小孩一样的回答,罗雀嘴角抽了抽,只好默默闭嘴,做个安静的影子。
打开机关门,两人迈步继续往里走。
而在远处的角落里,罗雀用白鳏一贯喜欢的草书,龙飞凤舞地留下一行字:“穿踩五行九宫桩,洛书梅花两仪生!”
走进石门,两人缓步向前。
罗雀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又问白鳏:“白爷,这机关到底是什么原理?”
“七星八卦九宫,你回想一下我走的顺序——先走九宫中宫,转为八卦,再走七星。
三步合一,机关自解。”
听了这番话,罗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对这些虽然略有了解,但不算深入,只大致知道一些方位而已。
茫然颔首后,二人望着眼前景象,不必回头也知道石门定然已经闭合。
罗雀细细环顾四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忽然向白净问道:白爷可觉着气温低了?
嗯。
白鳏缓步走向石壁,伸手轻叩墙面。
当掌心贴上冰冷岩壁时,刺骨寒意瞬间漫上指尖。
他撤回手,举着手电打量这个天然冰窖般的空间:此地阴冷如冰库,莫非是张家人存放某物的处所?
沿着石室边缘巡视片刻,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倒是中央一幅栩栩如生的浮雕吸引了他的目光。
此时罗雀探查完四周归来:白爷,前后皆无通路。
白鳏闻言颔首,指向地面浮雕:可觉得此物眼熟?
二人俯身细观,罗雀凝眉端详良久,正色道:似是麒麟踏鬼图。
麒麟踏鬼?鬼玺?白鳏眉峰微动,转至罗雀身侧方位,顿时恍然:难怪方才瞧着像小狗啃泥,还道张家人有何特殊癖好。
换了个角度,神兽竟成犬类,倒也算别有趣味。
白鳏轻咳掩饰尴尬,蹲身抚过浮雕缝隙间的朱砂:这应是小哥他们留下的标记,便于观详全貌。
罗雀,仔细看看可有特别之处?
立于旁侧的罗雀淡然道:属下仅在白爷触动鬼玺时瞥见过一眼。
白鳏无奈闭目回想鬼玺形制。
那物件现由小哥与胖子保管,他们尚可对照实物,自己却需全凭记忆。
忽然他睁眼顿悟:鬼玺上本缺三个小鬼首,据天真所言是为嵌合戒指所致。
而眼前浮雕竟完整无缺——
罗雀!找出那三个小鬼首!白鳏急声道,机关定在于此!
罗雀应了一声,拿着手电蹲下身,仔细察看地面上的平面图。
白繇也凑近图纸,一点点寻找线索。
没过多久,罗雀忽然提高声音:“白爷!找到了!”
他指着地面:“这里有三个缺口,您看是不是?”
白繇快步走过去蹲下,目光落在三个洞口上。
他伸出食指、中指和拇指比了比,又低头看向洞口,突然想起小哥那双手——若是机关需要“发丘指”
才能打开,自己的手指长度恐怕不够。
但转念一想,如果真是这样,小哥他们应该会留下某些线索,让他们也能开启机关。
他试探性地将手指伸入洞中,指尖忽然触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他眉头一挑,手指微微一动——
身后墙壁传来异响。
白繇立刻转身,将手电光打过去,只见原本封死的石墙缓缓平移,露出了藏在后面的第三道石门。
白鳏站起身,拍了拍罗雀:“最后一关了。”
随着石门的开启,一条幽深的甬道出现在眼前。
白鳏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笼罩全身。
这条路上必然布满致命机关,稍有不慎就可能丧命。
张家古楼的建造必然是以张家人自身的实力为基准。
小哥的身手在张家历史上恐怕并非唯一,或许前人也如他一般强。
以张家一贯谨慎的作风,这里的陷阱只会更加凶险。
他停下脚步,看向罗雀:“你要不要在这里等吴斜他们一起进来?”
“白爷不信我?”
“我信你。”
“那就不必多说了。”
罗雀神色坚定。
白稣微微一笑,拍了拍他肩膀:“走吧。
生死由命,成败在天。”
两人一同踏入甬道,身后的墙壁应声合拢。
手电的光在黑暗中照出一条深不见底的路,潮湿、阴冷、压抑,仿佛直通地狱。
当你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不知为何,他内心曾受过一次伤,那是对未知的恐惧。
手电的光一闪一闪,仿佛给他带来了一丝心安。
在漆黑的甬道里,那束光像是指引他前行的路标。
两人在原地停留片刻,才慢慢抬脚向前。
前路虽然茫茫,他们的目标却异常清晰——
一定要找到胖子和小哥,带他们回家。
脚步声沙沙响着,鞋底擦过砂石,在寂静的甬道中添了几分神秘。
白鳏走着走着,忽然耸了耸鼻子,像是闻到什么不寻常的气味。
他立刻停下,转头低声问罗雀:“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
罗雀眉头微蹙,对着空气嗅了嗅,随后恭敬地摇头:“白爷,没什么味道啊,就是空气有点潮湿。”
听到这个回答,白鳏抬手揉了揉下巴。
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
不,他不信是自己的错觉。
也许只是因为气味源头尚远,罗雀闻不到。
而自己,拥有白泽血脉,
身体早已不同以往,即便隔得老远,也能捕捉到那一丝异样。
他下意识掏了掏口袋,摸出一根烟,在烟盒上敲了敲烟屁股,把烟丝压实。
接着他一手挡风,一手点火。
就在火光摇曳的那一瞬间,他余光瞥见一道白影——其中似乎藏着一张惨白的人脸,正死死盯着他。
他手微微一抖,却仍镇定地点燃了烟。
火星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他深吸一口,吐出烟雾,随即猛地朝旁边挥出一掌!
但掌风扫过,什么都没有碰到,只扬起一片灰尘。
罗雀连忙问道:“白爷,怎么了?”
白鳏眉头紧锁,眼中掠过一丝忧虑。
他朝旁边啐了一口,语气低沉:“遇到脏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