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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要不你假装没看见?”
说话间他抽出袖剑,落地后背贴墙面,看着几人:“能聊?不能的话换地方,别惊扰几位上师!”
张隆半看了眼几位师傅,对白鳏说:“你身手我清楚!”
“想解决我们几个,对你来说不容易。
但我们只要分一个人就能抓住他,为什么还要跟你聊?”
张隆半手指着吴斜,表情轻蔑,似乎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吴斜感到被冒犯,想要反驳却又无从开口,只能委屈地看向白鳏,眼神里满是求助。
白鳏揉了揉眉心,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有一帮兄弟在附近?”
站在张隆半身旁的女孩听了,发出一阵笑声:“就那几个歪瓜裂枣?我一个人都嫌不够。
我们的人早就在那边盯着了,他们过不来的。”
张隆半和他身边的人都显得十分自信。
白鳏摊了摊手:“说得挺对。
目前为止,我见过两个半张家人,我很好奇,是不是每个张家人都这么强?”
他一边说,一边活动了下脖子。
注意到张隆半略显惊讶的表情,吴斜立刻反应过来,对方并不知道他们已清楚张家的身份。
吴斜随即开口:“张隆半先生,不如我们聊聊?”
听了他的话,白鳏也在一旁挑衅。
张隆半冷笑:“看来你比我想的聪明一些,但也就一点,终究还是废物。”
吴斜脸上挤出勉强的笑容:“谢谢夸奖,但你没必要一直强调我是废物。
这样显得很没礼貌。”
看着眼前的张家人,吴斜心里稍安:幸好他们愿意说话,要是都像小哥那样沉默,事情就不好办了。
白鳏则盯着张隆半,感受到他身上那种家族长久以来养成的优越感,觉得十分鄙夷——那种自以为能掌控他人命运、居高临下的姿态。
场面陷入僵持。
张隆半和那女孩正对着屋内所有人,另外四人则把白鳏堵在墙角,围成扇形。
白鳏判断,想从他们中间快速冲出去几乎不可能。
这些人的身手,估计和罗雀差不多,目前看来,不宜轻举妄动。
比起主动出击,白鳏更倾向于等待对方先出手,以此摸清底细,再一举致胜!
张隆半显然也明白白鳏的打算,或许是出于对白鳏实力的忌惮,他并无把握瞬间将其制服。
局面一时之间陷入僵持。
白鳏与吴斜对视一眼,吴斜立刻会意,朝着张隆半二人开口道:“你们其实没把握制住老白吧?”
“就算我再不济,你们也休想轻易抓到我。
只要老白脱困,结果还真不好说!”
张隆半闻言点头:“是又如何?我有的是时间,耗下去便是。
等我们的人到齐,结局依旧不变!”
“不如你——”
他话未说完,吴斜手中袖剑猝然射向斜下方,直指躺在地上的假吴斜!
张隆半瞳孔一缩,旁边的女孩连忙飞身去挡。
就在这一瞬,
白鳏也动了。
他手中袖剑脱手飞出,直袭张隆半。
围住白鳏的几人虽见袖剑掠过,却因张隆半注意力全在地上,未能及时反应,只能冲上前大喊:“小心!!”
电光石火之间,
白鳏抓住破绽,一脚狠狠踹向眼前张家人的胸口。
对方来不及闪避,只得双臂交叉硬挡。
砰的一声闷响!
那人口中闷哼,整个人倒飞出去,撞碎了旁边厚重的木窗。
吴斜见状眼前一亮——
就是现在!!
他毫不犹豫冲向窗口,纵身一跃,跳了出去。
见吴斜脱身,白鳏再无顾忌,朝着剩下几人勾了勾手指:“放马过来吧!”
张隆半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强压怒火瞪向白鳏:“来人!追!”
一旁的女孩忍着背上的刺痛,拔出袖剑,冷冷看向白鳏:“希望你待会儿还能这么嚣张!”
语毕,她迅速追出屋外。
白鳏扭了扭肩膀,轻笑一声:“说大话谁不会?希望你待会儿还能见到他们完好无损。”
话音未落,他已疾冲上前,与几人缠斗在一起。
大 盘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神色毫无波动。
被捆绑的假吴斜见状,焦急地朝大 喊道:
“上师!!”
“快放了我!我若死在这里,上师您也难逃因果牵连!”
假吴斜话音落下,大 闭目念出一句藏文,随即起身走向他。
张隆半并未阻拦,只是静静看着大 为假吴斜解开绳索。
原本整洁的卧室,顷刻间乱作一团。
众人皆有意识地避开大 及几位 所在的位置。
吴斜灵活地穿梭在各庙房之间,如鼠般敏捷地奔逃。
追在他身后的女孩又气又急,怒喝道:
“你是不是男人?”
“有本事别跑,正面跟我打一场!”
“我是不是男人轮不到你说!你不追我能跑吗?去你的!逃命我可在行!”
吴斜头也不回地回嘴,迅速翻过矮墙,继续向前狂奔。
女孩背后的伤口不断渗血,剧痛阵阵袭来,衣衫已被染红大片。
她的脸色逐渐苍白,早先的红润已不复存在。
吴斜心知对方撑不久,他只需拖延时间,待她体力耗尽,便有机会逃脱。
至于白鳏,他毫不担心。
只要逃出去找到罗雀、声声慢、胖子他们,对付这伙人易如反掌。
何况白鳏自保绰绰有余,吴斜对他的实力十分信赖。
眼看庙门近在眼前,吴斜再次提速冲去。
却猝不及防胸口遭受重击,整个人被撞飞出去,重重摔在寺庙地板上。
他一时呼吸困难,倒地艰难调整气息。
一名身穿羽绒服、头戴棉帽、叼着棒棒糖的男子瞥了眼地上的吴斜,走上前一脚踏在他胸口,望向追来的女孩:
“没事吧?”
“有事!”
女孩脸色惨白,上前狠狠踢了吴斜一脚,“让你跑!活该!”
此时,大 的房间里,白鳏几人已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
见张隆半轻松制服假吴斜,白鳏抬手喘着气喊:
“停停停!不打了!我嫖娼被抓都没这么累!歇会儿再说。”
说罢走到一旁,拎起安然无恙的酥油茶壶,仰头灌了几口。
看着比他自己还要疲惫的几人,白鳏喊道:“都歇会儿吧!”
说完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顺手把烟盒扔了过去。
深深吸了一口烟,他问:“到底多大的仇?至于这么拼命吗?”
张隆半显得很平静,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回答:“你可以选择不抵抗,束手就擒。
或者等吴斜被抓到之后,你再投降。”
“反正结果都一样,为什么不选个省事的办法?也免得大家麻烦。”
“说得有道理。”
白鳏点点头,扶起旁边一把倒下的椅子坐下,同样翘起腿说道:
“那就等吧。
要是吴斜跑了,你们也别跟我耗了,我走人,你们继续忙你们的。”
“要是吴斜被抓,那我也用不着死磕。
这样对你我都好,你觉得呢?”
“可以。”
张隆半应了一声,随即抬了抬手。
站在白鳏不远处的几人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揉着身上酸痛的部位。
看着他们的样子,白鳏笑了:“疼吧?我也疼啊。
何必呢?我跟你们张家人交过几次手。”
“除了一个人,其他谁也奈何不了我。”
忽然,白鳏耳朵一动,听见外面传来木板的咯吱声,无奈地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被抓了。
他心想,这也太菜了吧?
这不等于白送吗?
门口,吴斜被人押了进来,一脸无奈地看着白鳏,低声抱怨:
“那人不讲武德,在门口偷袭我!”
白鳏:“……”
“你为什么不往后跑?”
“哦——”
吴斜猛地睁大眼睛,恍然大悟地看向白鳏。
“厉害,你是真的厉害!”
白鳏对吴斜啧啧称奇,还竖了个大拇指。
对呀!我为什么不往后跑??
“还是你秀,这一波天秀。”
张隆半摊了摊手,看向白鳏:“白先生,现在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带路吧。
该怎样就怎样,我不反抗。
只要你们不伤他性命,随你们安排。”
“那个……”
吴斜弱弱地抬头插了一句,“我能提个要求吗?别用刑,我怕疼……”
“只要你配合……结果如何,自有定论。”
白鳏其实也想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有些事他记不太清了,需要他们露出更多线索,才能理清思路,推断出他们的意图。
这件事颇有意思,一个假吴斜——暂时把他认作齐羽。
毕竟从前有过一段记忆,有个和吴斜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叫齐羽。
假吴斜,真吴斜,外加一伙来自港岛的张家人。
张家人设计把吴斜引到墨脱,假吴斜也正好出现在墨脱。
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分辨谁才是真的吴斜?
上演一出真假美猴王的戏码?
吴斜和假吴斜被捆绑着,带出院外,押进一处独院。
两人被牢牢捆在椅子上,绳子缠绕得密密麻麻。
即便白净一刀斩断绳索,吴斜也无法立即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