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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手底下有这么多人跟着,不能让他们出事。
南枫信任我,才把他们交给我,我得负责。”
“懂了。”
胖子点头,“还是我自在,没那么多牵挂。”
“你最重还一身轻?呵呵。”
吴斜嗤笑一声,也感慨道:“自从接手我三叔的盘口,我才明白有几个好手下有多重要。
这次我一个都不敢带出来,生怕出事,连安家费都付不起。”
一行人收拾好行囊,浩浩荡荡地向无人区进发。
无人区辽阔而寒冷,雪原上气温骤降。
起初大家还聊得热烈,渐渐都沉默下来,埋头赶路。
终于,他们在雪原中找到一处能藏身的地方。
白鳏望着前方,开口道:“慢慢,安排人去前面扎营。”
声声慢裹得严严实实,点了点头,抬起臃肿的手臂挥了挥,身后的人加快了脚步。
众人迅速在山间搭起帐篷。
而此时,寺庙里的张家人和德国佬,脸色铁青地再次分坐两处,气氛凝重。
看着眼前的人,张海客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往好处想,他们愿意先去,不就是替我们探路吗?这条路危险重重,有白鳏他们打头阵,我们反而能避开不少麻烦,少受些损失。”
张海客这番话让张隆半几人的神情缓和不少。
张隆半随即问道:“那我们明早出发,白鳏他们呢?”
“早就走了!拆陷阱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动身了。”
一名张家人站起来答了一句,又闷闷不乐地坐回地上,目光落在德国佬身上。
双方接着商量了接下来的安排。
而另一边,白鳏一行人已经钻进温暖的睡袋,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白鳏正睡得香,就听见身旁有人轻声喊:“白爷?白爷?张家人来了!”
白鳏立刻睁眼,看向一旁的声声慢:“叫弟兄们都藏好,别被张家人发现。
等他们过去半个钟头,再看看后面有没有尾巴。
要是没有,我们再跟上。”
“明白,白爷!”
声声慢点点头,戴上口罩,转身走出帐篷。
白鳏随即从睡袋里爬出来,伸手拍了拍胖子的屁股:“快起来!睡睡睡,你这呼噜比拖拉机还吵!”
“ ,你嫌弃我?”
胖子打着哈欠钻出睡袋,“以前还喊我小亲亲,现在就变成拖拉机了?”
“滚蛋!我什么时候叫你小亲亲了?别恶心人。”
“你叫过。”
吴邪也被两人说话声吵醒,打着哈欠看向白鳏,“以前你逮谁都喊小亲亲,反正我们也打不过你,不敢说啥。”
听吴邪和胖子说得有板有眼,白鳏茫然地眨眨眼,有这回事吗?不会吧?逮谁都喊小亲亲,这也太离谱了?
没过几分钟,三人已经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盘腿坐在帐篷里吸溜起来。
“天真,我有个问题。”
胖子边吃面边瞥向吴邪,“张家人这么多年来,杀了那么多跟你长得很像的人,还一个个去分辨是不是你。
他们到底图什么?”
“难道就为了逼你进雪山取六角铜铃?我不信。”
“我也不信。”
吴邪扯了扯嘴角,笑得勉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这么想让我进去,一定是因为我身上有什么和里面关联的东西。”
“老白,你觉得呢?”
白鳏迎着吴邪和胖子的目光,翻了个白眼:“想问就直说,别拐弯抹角。
张家人不是说过吗?就算分不清,也会挑断你手脚筋,把你关起来,直到老死。”
“嗯~记得!”
“你难道没联想起来吗?录像带里那个和你长得一样、在地上爬行的人!”
白鳏的提醒让胖子和吴斜同时停下了筷子。
吴斜立刻抬头望向他:“你是说……”
“对!”
白鳏点了点头:“格尔木疗养院!从张家古楼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下一步该去哪里?”
“之前有录像带引我们去西王母国,后来有线索指引去巴乃张家古楼。
既然到了张家古楼,那一定还有一个东西,是带我们来这里的关键。”
“就是你之前问小花的藏式项链。
你平时对很多事情都不上心,唯独对小哥格外在意。”
“而那个人就是利用这一点,用这条项链再次引你入局,把我们带到了墨脱,落进张家人的陷阱。”
“你是说……我三叔?”
“嗯。
因为除了你三叔,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把你算得这么深。”
“而且你没发现吗?你越来越像你三叔了。”
“这次墨脱之行,表面上是张家人算计你,可实际上他们在第一层,你三叔在第五层。”
“他借张家人的布局,把你带入自己的计划里,让你顺着走下去,大概是想让你发现什么。”
“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领悟。”
说完,白鳏走到帐篷外点了支烟,接过声声慢递来的望远镜朝前方望去。
茫茫雪原上,几个黑影在积雪中缓慢移动。
他们一行人走得很慢。
白鳏估算了一下张家人和德国人的行进速度,又回到了帐篷里。
“怎么样了?”
胖子缩在睡袋里,懒洋洋地侧身看他。
“走得特别慢,估计我们还能再休息个把小时。”
白鳏说完,坐到椅子上翘起腿,哼着歌,望向盘腿坐在地上的吴斜。
吴斜似乎在庙里待久了,变得有点佛系,此时俨然一副打坐的模样,思考着白鳏刚才的话。
胖子扭了扭身子,拨了拨头发看向白鳏:“对了,你那个……怎么说?我看尹楠风对你挺上心的,还有阿咛也是。
你怎么打算?年纪也不小了吧,是不是该考虑考虑了?”
“你还不了解我?”
白鳏瞥了他一眼,笑了笑,“我这人野惯了,自由自在的,突然有了牵挂还真不习惯。”
“啧,真是难以想象……”
“说出来你大概不会信,某个漆黑的深夜,我竟然被阿咛骗了。”
“什么?!”
“你喊什么喊?你不是在这儿打坐吗?”
见吴斜也跟着惊呼,白鳏立刻转头瞪了他一眼。
胖子则是一脸震惊:“你……被阿咛骗?这到底是什么操作?”
“唉……”
白鳏点燃一支烟,沧桑地望着天空,目光深邃地说道:“她说她缺爱,孤独又寂寞,那时候的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我想着气温十几度,我的怀里有三十七度,就想着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谁知道这一抱就出事了。”
说完,白鳏又深吸一口烟,吐出浓浓的烟雾,仿佛那是他的愁绪。
到现在,白净依然没想出解决办法,这件事迟早会暴露。
既然想不出办法,那就干脆忘掉这个问题,没毛病!
听着白鳏的话,吴斜和胖子忍不住啧啧称奇。
“可以,真行!”
吴斜眼神像看渣男一样,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便坐回一旁闭上了眼睛。
胖子则对白鳏挑了挑眉:“那尹大小姐呢?她没找你麻烦?”
“差一点,幸好我机智!”
说着他对自己竖起大拇指:“车到山前必有路,反正我无所谓!”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胖子看了眼帐篷外的人群,对白鳏说:“尹楠风对你没话说,虽然我们是兄弟,但我还是希望你别辜负她。”
“小问题,我相信时间能解决很多事,我只需要把问题交给时间。”
“白爷!时间差不多了!”
声声慢弯腰走进帐篷提醒白鳏几人,随后走到一旁开始收拾白净的东西。
听到声声慢的话,白鳏点了点头,随即走出帐篷。
几分钟后,所有人收拾好行李,再次整装待发,缓缓向前行进。
张家人走得很慢,白鳏几人滑着雪橇,速度虽快却故意放慢,一路闲聊跟在后面。
估计张家人和德国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又一次被套路了吧?
为防万一,白鳏派了两个人走在前面,故意留下一些痕迹,并交待他们遇到危险立刻逃跑。
因此,一路上张家人并未察觉异样。
在这样的雪地行走,很容易留下痕迹,但也容易被覆盖。
雪地里的脚印很快就覆盖消失,张家的人压根无法通过足迹判断经过的人数。
在这样深厚的积雪中行走,通常由领头人开路,后面的人踩着他的脚印前行,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节省体力。
因此,足迹本身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白繇他们只需保持一定距离,跟在后方即可。
至于危险?那已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既然张家人和德国人走在前面,无论遇到什么阻碍,都自有他们去应付。
这次的行程充满风险,从张海客之前的话中可以听出,本来只打算让吴斜带一个张家人进去,再额外挑一人随行。
但白鳏偏不按常理行事,执意让所有张家人一同进入——他想看看这些人究竟有多少实力。
经过白鳏这番操作,张家人已不能只派张海杏带队进去了。
他的一番话引起了张家的怀疑。
为了更好地完成墨脱之行的任务,他们只能全体出发,深入雪山腹地的无人区,寻找小哥藏在那里的六角铜铃。
至于那是否真是六角铜铃,白稣也说不准,他只知道那里危机四伏。
从自然环境的威胁到未知的风险,一切都让他心头沉重。
藏海花……
藏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