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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胖子赞同地咂咂嘴,“给够钱让喊爹都行。
不过你也别对女性有偏见,世上好姑娘多的是。
你听说的都是极端例子,真正美好的爱情肯定存在,只是你还没遇上。”
月光下,胖子像个知心大哥,耐心开导着白鳏领略人世间的温暖。
白净听完后,蔫蔫地点了点头:“得喻,别说了,再说我真要急了!”
“嘿嘿嘿~~”
胖子看着他那副样子,忍不住笑了,“行啦,逗你玩的,感情的事你想怎么着都行。
胖爷我好歹也是四九城一枝花,追我的姑娘都排着队呢!有不懂的尽管问,我先睡了啊!”
说完,胖子起身就往帐篷走,没理会白净那纠结的眼神。
白净望着胖子走远,轻笑一下,目光落回眼前的营火上。
他哪会不懂这些?要论纸上谈兵,白净还真没输过谁。
就这样,他在火堆边坐着,抽着烟,望着夜空。
这几天发生的事,在他脑中一点点串联起来。
不知不觉天亮了。
凌晨四点多,胖子费劲地从帐篷里钻出来,
打着哈欠冲白净喊:“你睡会儿吧,吃饭叫你。”
“嗯。”
白净疲惫地应了一声。
熬了一整夜,精神确实吃不消。
他一躺进帐篷,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外面的胖子添了点柴,看看天色,走到湖边洗了把脸。
望着湖心,他突然想钓鱼。
于是转身往树林那边走去。
白净睡得迷迷糊糊时,被湖面传来的一阵阵叫喊惊醒。
他拉开帐篷拉链,往外一看——
不知何时,胖子竟撑了个竹筏漂在湖中央,正拼命惨叫:
“老白——!!救命啊——!!!”
“要死啦——!老白救救胖爷!!”
“胖爷快不行啦——!咕噜噜……”
白净一脸懵,胖子一脸惊恐。
两人远远对视。
胖子在水中挣扎起伏,勉强扒着竹筏边缘,不停嚎叫。
白净一把抓起背包,像猎豹一样冲了出去,一手拎包,一手拨通吴斜的电话,扑进水里就向胖子游去。
另一边,正和小花待在一起的吴斜,看到白净来电,疑惑地看了看身边的人。
他刚接起,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断断续续的怪声:
“胖子…溺水了…咕噜噜…ooo…00°…”
“你说什么??”
吴斜心里一惊。
旁边的小哥一把拿过手机,神情凝重地听着电话里的动静。
“来……水底……找我们……”
电话挂断后,小哥眉头紧锁,反复思索白鳏那断断续续的话。
吴斜立即回拨过去,却只听到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他重重跌坐在椅子上,瞪大眼睛,声音发颤:“老白……老白和胖子出事了!”
“水底!”
小哥猛然起身,抓起桌上的箱子就往外冲。
吴斜紧随其后,小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动,转头对霍绣绣丢下一句:“出事了,你在家等我!”
便快步追了出去。
水下,白鳏艰难地稳住身形,向昏迷的胖子游去。
他用尽力气把胖子拉近,解下皮带将两人绑在一起。
望着远处那吞噬一切的漩涡,他惨淡一笑。
这回,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水流不断灌入口鼻,他放弃了挣扎,任由身体随波逐流,缓缓闭上了眼睛。
“老白!醒醒!!”
“老白!我错了!我再也不去钓鱼了……呜呜……”
“我带你去嫖!求你醒过来啊!!”
“别……嚎了……”
白鳏缓缓睁眼,看着哭成泪人的胖子,心头一暖,“你这哪是心肺复苏,简直是要把我肋骨压断。”
胖子嘴硬道:“谁嚎了!胖爷我是看你可怜!”
一边说,一边把他扶到墙边靠着。
浑身刺痛让白鳏倒吸一口凉气,他环顾四周,问道:“这是哪儿?”
“不知道!”
胖子抹了把脸,愤愤道,“我就钓个鱼,谁知遇上这种破事儿。”
见胖子满脸自责,白鳏拍了拍他的肩,扯出个笑:“没事,有我在,你想死都难。”
“去你的,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找死……”
说着说着,胖子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瞥了眼旁边一脸戏谑的白鳏,撇撇嘴:“行行行,算我错了,我就是想弄条鱼吃吃,你摸着良心说,换你在旁边,你会不会撺掇我去?”
这话一出口,白鳏确实没法反驳,因为他确实也可能会怂恿胖子去钓鱼。
他背靠墙壁,蔫蔫地扫视四周。
昏暗的地洞里,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手电筒那微弱的光,显得格外倔强。
“胖子,从包里拿包烟!”
白鳏朝旁边靠墙歇着的胖子喊了一声。
随后,他把包里那包湿透的烟丢到一边,嫌弃地搓掉手上的烟丝,好好的一包烟,就这么糟蹋了。
胖子从包里拿出香烟,点着后递到白鳏嘴边。
白鳏叼着烟吸了一口,伸手捏着手电,朝周围照了照。
两人借着光,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种地形他们见过,而且不止一次。
胖子伸手敲了敲洞壁,吐了口气骂道:“靠!花岗岩。”
“嗯?”
白鳏摸着墙壁,“看来这地方挖不动,抽完这根烟,我们去附近转转,看看情况。”
“嗯,”
胖子点点头,“吴斜他们一来一回至少两天,今天是指望不上了,最快也得明天或者后天。”
“估计得后天下午到吧。”
昏暗的洞穴里,只有两人的对话声。
白鳏带的物资不多,省着点吃还能撑一撑。
两人互相搀扶着,在甬道里往前走。
能看出这里有人工修凿的痕迹。
就这么一路走下去,简直像在绕圈子。
胖子沿途捡了些枯树枝。
大概是以前发生虹吸的时候,被卷进来的。
运气还算不错,有点枯枝能给胖子提供点热源。
白鳏倒是还能撑得住。
但胖子不行,短时间还好,时间一长他可能就扛不住了。
不知在甬道里走了多久,两人来到一处洞穴。
环顾四周的环境,胖子一把扔下手里的枯枝。
一屁股坐在沙地上,疲惫地摆了摆手:“不行了……呼……走不动了……”
“你先歇着,今晚就在这儿扎营,我去附近看看。”
“注意安全。”
胖子不顾形象地躺在地上,吐着舌头喘气。
看着胖子那副样子,白鳏摇了摇头,从手臂上拆下一支袖剑,丢给他:“拿着,会用吧?”
“会会会!”
看到落在身边的袖剑,胖子顿时精神了,他馋这玩意儿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赶紧抓起皮套,套在自己手臂上,连接手指和皮套的钢丝一动——
袖剑“唰”
地一声弹了出来。
胖子一把抓住那柄小臂长的袖剑,随手挥舞了两下,赞叹道:“牛逼,这玩意儿真顺手!”
白净见他像得了新玩具的小孩似的摆弄袖剑,不由得笑了笑,随即转身打着手电继续向前探路。
走在甬道里,他不时敲打墙壁,眉头越皱越紧——这布局太不合常理了。
怎么像在迷宫里打转?绕来绕去仿佛一直在兜圈子。
他做好标记,原路折返,打算下次直接从此处继续探索。
迷迷糊糊绕回胖子所在的洞穴后,他缓缓坐在篝火边,在脑中重现刚才走过的每条通道。
不得不说,过目不忘的本领实在好用。
只要多走几次,把各段甬道拼凑起来,就能推算出正确的路线。
胖子见白鳏陷入沉思,便安静地坐在一旁等待。
十几分钟后,白稣开口说:“晚点我再去探探,这儿简直像个迷宫!”
“嗯。”
胖子点点头,看了眼白净在地上画的线路,“先吃点东西吧,吃完再去。”
白鳏瞥了眼他手里的饼干,摇摇头:“不用,我不饿,你吃吧。”
“我还不知道你?”
胖子拉过白鳏的手,把饼干拍在他掌心,“你真当胖爷这身肉是白长的?都是储备粮!”
见他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白鳏笑了笑,取出一块饼干,掰半块丢进嘴里,把另一半递给胖子。
胖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接过饼干吃起来。
有些话不必多说,彼此都懂。
二人相视一笑,白鳏起身活动了下身体,朝胖子摆摆手,再次外出探索。
胖子也站起来,走到墙边摸索,想看看有没有机关。
如此来回几次,白鳏已大致摸清周围结构。
又一次回到洞穴时,却发现空无一人,只有篝火仍在燃烧。
他扫视四周,不见打斗痕迹,看来胖子是自己出去的,大概也想在附近探查一番。
白鳏摇摇头,走到一旁,注意到墙上几块绿莹莹的石块,挑眉自语:“翡翠?”
见石缝中透出隐隐绿色,他忙凑近用手电细照。
忽然心头一悸,仿佛这些玉石蕴藏着什么危险。
一股强烈的抗拒感从心底涌起,催促他远离这些东西。
他皱紧眉头,悄悄向后退了几步,心里的悸动果然消失了。
他又往前跳了两下,那股悸动又出现了。
他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于是就在原地来回跳着,一前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