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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借着张家古楼的事由群起发难。
即便没有张家古楼这件事,
尹楠风也明白,他们总会找到别的借口。
他们总有办法来找麻烦。
“南枫啊,”
坐在尹楠风对面的老妇人一身珠光宝气,忽然开口,“你这年纪也不小了吧?”
“既然饭店没什么要忙的,不如我给你介绍个对象?”
“不必您操心。”
尹楠风抬眼看向对方,反问:“你那个小十岁的男朋友怎么样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个老先生?”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行了行了,坐下。”
主位上的老头拍了拍桌子,朝老妇人压了压手。
老妇人冷哼一声,环起手臂,气呼呼地瞪了尹楠风一眼。
此时,西峰山庄大门外。
一辆虎头奔急刹停稳。
白鳏摇下车窗,看着门外站着的人,疑惑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白爷?!”
车旁的男子看清他的脸,赶紧说:“他们不让进,说只能带一个保镖——阿聪跟着大小姐进去了!”
“晦气。”
白鳏推门下车,点了支烟,“这是尹家的地方?”
“是,”
罗雀连忙点头,望着眼前的栅栏门,“小姐本来有股份,但被尹家那几个老的拿走了。”
“现在里面应该都是尹家偏房的人。”
白鳏眯了眯眼,注意到门口两名保安正拿着对讲机低声说着什么。
他扭了扭脖子:“那砸了这儿,南枫也不会怪我,是吧?”
“啊?这……”
罗雀一时没反应过来。
砸了?这儿可是首都!
阿sir出警快得很啊。
“罗雀,你吸引他们注意,不管用什么方法。”
白鳏递了个眼神,转身闪进一旁的树丛。
西峰山庄依山而建,周围僻静,入口就这一处。
后面是山,或许有小路。
白鳏只要找个缝钻进去就行——翻进去!
既然是尹家的地盘,今天的事又这么重要,里面应该没外人,留下的都是尹家人。
那动起手来,他也无需顾虑。
罗雀看着门前越聚越多的保安,再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短棍,苦笑:
“白爷,您可真看得起我。”
“队长,怎么办?”
一旁的另一名男子望着眼前这阵仗,喉咙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紧张地盯向大门边聚集的人群。
罗雀深深吸了口气,望着前方问道:“白爷刚刚说了什么?”
“他让我们吸引他们的注意!”
旁边的男子困惑地瞥了罗雀一眼,重复了白鳏的吩咐。
罗雀立刻点头:“没错!既然如此,那就吸引他们的注意——上去骂他们!”
“啊???”
站在一旁的男子腿都软了,望着铁栅栏门内那十几个气势汹汹的壮汉:“我……我不太会骂人……”
“看我干嘛?快去啊!难道要我去骂?你上,骂得越狠越好!”
罗雀一脸严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白爷交代的事要是办不好,啧啧啧……”
“这……这……”
男子听着罗雀的话,深吸一口气,再看那群壮汉,忽然觉得似乎没那么可怕了。
眼前这些人或许不会打死自己,但白净绝对能。
这还用选吗?他鼓起勇气,向前迈了两步,对着铁门里的壮汉们大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还敢拦我!”
“你是谁?”
保安中走出一名脸上带着长刀疤的男子,冷冷地盯着他。
望着那魁梧的身影,刘冲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大吼:“我是你爹!!”
“看什么看??有本事出来打我啊!我告诉你,今天你敢拦我,明天我就睡你家炕头!”
“嘿!你瞪什么瞪?不服出来啊!出来看我不削你!”
“还有你!脸上划了道疤的那个,你妈剖腹产是不是医生手滑划你脸上了?”
“装什么凶狠啊你!”
“还有那个胖得跟猪妖成精似的,别看了说的就是你,长这么胖是来凑数的吗?”
“那个小矮子,别张望了,自信点,这儿没比你更矮的了!作业写完了没就跑出来?”
听着刘冲一句接一句极具嘲讽的话,再看那群壮汉眼中几乎喷火、摩拳擦掌的模样,罗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大哥……
让你骂人,没让你这么骂啊……
完了,我命休矣!
看着铁栅栏门缓缓打开,一群莽汉愤怒地朝他们冲来。
罗雀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短棍,朝前方大喊:“我只是路过的!!要打打他!!!”
刘冲:????
老大!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你居然卖我???
他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盯着罗雀,眼角滑下一行泪水,转身就向远处狂奔:“来啊!不服来打我啊!能碰着我一下,就算我输!”
与此同时,白净已迅速钻入树林,向前疾行,目光落在环绕山庄的围栏上。
他后退两步,一个加速助跑,猛地前冲,一脚蹬在旁边树干上,借力腾空跃起。
身体在空中旋转一周,随后自由下落。
“扑通”
一声,他落入了庄园内的池塘中。
灌了一肚子池水,他从水中冒出头来,忍不住怒吼出声。
这一声叫喊,惊动了岸边的守卫。
他们盯着水里的白净,纷纷大喊:
“什么人?快上来!”
“你下来!”
“你上来啊!”
“靠!谁家池塘修在墙边啊!”
“你下来!”
白净浮在水面上,望着桥上一身作战服的男子朝他大吼。
他不动声色,手在水下一抓,捞起一条金鱼,猛地朝对方扔去。
与此同时,他迅速在水下划动,向岸边游去。
金鱼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直飞向那名安保的面门。
安保急忙举起警棍,想要将其击开。
他挥动短棍,朝金鱼猛力打去。
而就在这一刻,一道湿漉漉的身影已出现在他面前。
白净脸上带着一抹邪气的笑,直视对方。
他一手掐住对方的喉咙,竖起另一只手的拇指,低语:“嘘……别乱动,不想死就老实点。”
接着,他抽出匕首抵在对方后腰,压低声音说:“带我去个没人的地方,有事问你。”
男子感到生命受胁,咽了咽口水。
喉结的滚动,让他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他颤声回答:“我……我带你去。”
白净便押着他,走向远处的角落。
一到角落,白净立即问道:“尹楠风在哪儿?”
“不……啊……我说!我说!”
白净手指收紧,扣住他的喉管,冷声道:“别耍花样,这儿不止你一个守卫。
我可以再找别人。”
“别用你的命,挑战我的耐心。”
“在……在西苑……”
安保表情痛苦。
“西苑怎么走?”
“在……在那边……”
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随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白鳏环顾四周,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换上昏迷男子的衣服。
他解开鞋带,将对方绑在树干上,又用落叶遮掩他的身体,还把袜子塞进他嘴里。
确认安保人员不细看难以察觉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叼起烟,晃晃悠悠走出树林。
身穿安保制服的白鳏,在庄园里不紧不慢地朝着西苑方向走去。
西峰山庄很周到地在路边设置了指示牌,省去了他找路的麻烦,这让他觉得有点好笑。
而且似乎因为吴斜不在身边,他一路畅通无阻,没有任何人阻拦,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到了西苑。
西苑的守卫明显比其他地方森严,除了安保人员,还有许多看起来身份不同的人。
他停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小楼前,压低帽檐,混在人群中缓缓靠近。
周围不时有巡逻的安保,因此他的出现并不突兀。
但很快有人察觉到异常:“你是谁?”
“门口的安保,有急事汇报!”
“你队长呢?”
“队长在门口处理事情,特意派我过来,说要当面传达!”
听白鳏这么说,站在院边的安保眯起眼睛,伸手准备按下胸前的对讲机。
白鳏暗暗握紧拳头,紧张地扫视四周——人实在太多了。
那人按下对讲键,却只听到一阵杂音。
白鳏立刻喊道:“快带我进去!耽误了事情你负责不起!”
“这……”
“别犹豫了!都是同事,我还能骗你?”
“好吧。”
对方点了点头。
白鳏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跟着他往院里走去。
这小楼是传统四合院的格局,进门便是中庭,每个廊道都站有安保。
走到院子中央时,男子突然停下脚步:“你根本不是我们的人!来人!抓住他!”
白鳏轻笑:“早知道你看出来了!”
他迅速掏出之前罗雀给他的手枪,指向对方。
男子深吸一口气:“七步之外,枪快!”
听到这句话,白鳏眉梢一动——是个高手?
男子比了个起手式,向白鳏一勾手:“七步之内,拳快!”
白鳏环顾四周,握紧了手里的枪,望着渐渐聚拢的安保人员,对眼前男子说道:“错了。”
“七步之外,枪快。”
“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话音未落,一声枪响已回荡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