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吴二百眯着眼看向王儒:“既然到了吴家,就得按吴家的规矩来,他是我的人!”
“这……”
白鳏皱眉想了想,开口道:“二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要不你就听我一次,行不行?”
“我自有安排!赶紧走,看到你就烦!”
吴二百瞥了白鳏一眼,嫌弃地挥了挥手。
说完,他径直朝前走去。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白鳏揉了揉眉心,低声嘀咕:“这老倔头,怎么就不听劝呢?要不是你是我二叔,我……”
“二叔?怎么了?”
没走几步的吴二百忽然停下脚,转身盯着白鳏。
白鳏立刻乖巧地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
看着他这副表情,吴二百指着他警告:“别在我背后说我坏话!”
“怎么可能呢?我哪会说二叔您的坏话啊!是吧慢慢?”
“对。”
声声慢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吴二百冷哼一声,甩手离去。
两人也走出吴家宅院,上了车。
白鳏坐在车里,声声慢为他点了一支烟,问道:“白爷,我们去哪?”
“帮我订张机票,我去趟长沙,你在这儿等罗雀。”
白鳏叼着烟,望着窗外。
声声慢一听,立刻喊道:“不行!你是不是想跑路?”
“我去!这都被你发现了?”
白鳏震惊地看向声声慢,“女人,我承认我小看你了,你藏得挺深啊!”
声声慢紧紧抓住白鳏的手臂,急声道:“白爷,您可千万别有这种念头啊!实在不行我们去饭店,跟大小姐道个歉,说不定她就不生气了。”
“不行!我的直觉告诉我,去了就得断子绝孙,不去还能潇洒几天。”
白鳏反手抓住声声慢的手腕,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去送死吧?”
“慢慢,你说白爷我对你好不好?”
“不好!”
声声慢连连摇头,“你整天就知道摸我腿!白爷你要是真对我好,就跟我一起回饭店!”
“不去!”
白鳏赶紧摇头,“慢慢你知道的,我白某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尹楠风那女人,她一瞪眼,我腿都发软。”
“你分明就是腿软!要是我独自回去,你干脆直接给我订一副棺材算了!”
“没问题!你多高?我这就给你订!不仅如此,我还给你哭丧、守坟、烧纸钱!”
白鳏哭丧着脸,望向同样一脸哭相的声声慢。
“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听到白净坚决的语气,声声慢的手缓缓松开了。
她表情严肃而慎重地看着他:“白爷!您真的决定要走吗?”
望着声声慢认真的神色,白净咬了咬牙,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必须走!我是真的怕了!”
“好!既然这样,白爷您请走吧。”
声声慢点了点头,双手搁在膝盖上,
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想着什么。
“真……真的可以走了?”
他一手拉着车门把手,望着身旁的声声慢:“那我……真走了?”
“我真走了啊?”
见声声慢毫无反应,白鳏心中一喜,立刻抓住门把喊道:“快!快把后备厢打开!”
就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
白鳏突然感到脖子后一阵寒意。
他猛一偏头,只见声声慢手中捏着一根针从他颈边掠过,他迅速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嘴角一掀,轻蔑地说道:“就凭你?”
他随即转身,一把抓住声声慢的双手,却见她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蹲在座椅上,
膝盖猛地朝他的心口下方顶来。
看见那记膝击,白鳏瞳孔骤缩:“靠!你tm……演我?”
声声慢的膝盖离他胸口只剩两指距离,而白鳏却感到全身一麻,动弹不得,
双手也瞬间脱力。
声声慢见此情形,转了转手腕,从包里取出一把剪刀,
对着自己膝盖前方一剪,刹那间,白净看见一丝反光。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声声慢:“你……还有这一手?”
“白爷!”
声声慢缓缓换了个姿势,坐在椅子上,对他说道:“我知道你对危险的感知很敏锐,可你忘了,你个子高,这车里……你施展不开!”
听她这么说,白鳏额角青筋一跳。
确实,在他制住声声慢双手的瞬间,见她抬膝顶来,
他想躲,却动不了。
身体根本转不过来。
“白爷放心!你只是暂时动不了而已。
这是我从古籍里看到的一门秘术,也算是点穴的一种。”
望着声声慢那张乖巧的脸,白鳏这才明白,这女人是真会演。
他浑身瘫软,望着声声慢挤出一丝笑意:“厉害,真有你的!现在打算怎样?带我回你家?”
声声慢对前方的司机吩咐:“开车回去。”
“明白!”
司机应声,启动车子向前驶去。
“慢慢,商量个事行不行?”
白净斜眼瞥向身旁的声声慢,“我把私房钱都给你,你放我走,怎么样?”
“抱歉白爷,我不愁吃穿,对钱没兴趣。”
“那……我用身体偿还?”
“对不起白爷,我对你没兴趣。”
“那我让小哥来肉偿?”
“真、真的可以吗?”
声声慢忽然脸颊泛红,轻轻咬了咬嘴唇。
白净见状赶紧煽风点火:“当然可以!我和小哥什么交情?好到能穿同一条裤子!连他内裤都是我买的!”
“他能不听我的?再说他都这岁数了还没女朋友,我替他着急啊!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做主把他许配给你,让你们生一窝小麒麟!”
小哥:???不是天真吗???
“呵呵,”
声声慢轻笑一声,“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白爷……抱歉,我不喜欢男人。”
“那……我帮你给尹楠风下药?”
“喂!你说话呀!看着我啊!”
见声声慢扭头望向窗外飞逝的景色,白净拼命想挪动身体,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今他除了说话,什么都做不了。
他眼珠一转,随即喊道:“我要小便!”
“憋着!”
“憋不住了!我现在就要小便!”
“真拿你没办法~”
听声声慢这么说,白净心中一喜。
却见声声慢拿起旁边一个瓶子,打开车窗把里面的水倒掉。
随后伸手抓住白净的裤腰带,白净顿时傻了眼。
这……这剧情不对啊!
“你……不再考虑考虑?”
“抱歉白爷,你在我眼里和一块肉没什么两样。”
“你不害臊吗?”
“我为什么要害臊?”
“行!你厉害!”
眼看声声慢的手已经搭在自己内裤上,白净急忙大喊:“等等!不想尿了!”
“真麻烦。”
声声慢说着,把瓶子放到一边,重新替他系好裤带。
她坐回座位,继续望着窗外的风景。
车一路前行,白净扭头问:“不坐飞机吗?”
声声慢微微颔首:“座已备妥,白爷无需操心。”
半晌,白鳏望着窗外食肆轻呼:“腹中饥饿。”
“停车。”
声声慢示意司机减速靠边。
她推门下车,绕至另一侧拉开车门,司机熟练地背起白鳏。
一行人步入餐馆,声声慢执菜单快速勾选数道白鳏钟爱的菜肴。
待餐食上齐,她持碗筷端坐身侧,细心喂食。
白鳏翻着白眼凝视声声慢。
这女子行事当真密不透风!
可恶!
餐毕,声声慢轻拭其唇,自包中取烟点燃,小心置入白鳏齿间。
又沏热茶一盏。
她素知白净饭后有品茗吸烟的习惯。
白鳏噙烟浅吸两口,声声慢便将吸管置入茶盏递至唇边,另手轻弹烟灰。
待他饮过茶汤,复将烟卷还至嘴边。
刹那间白鳏恍觉这般待遇倒也不差。
脑中忽现一行标题——
痴情女子不离不弃照料瘫痪丈夫!
享受照料之际,航班已抵达京城。
声声慢推着轮椅走出航站楼,白鳏忽问:“这银针久扎体内,会致人长瘫否?”
声声慢罕见缄默。
见其沉默,白鳏声线微颤:“难...难道拔针后亦难恢复?”
“概率使然。”
声声慢幽幽瞥他,“有人无恙,有人沉疴。
白爷福泽深厚,定当无碍。
纵有万一,我亦终身相护。”
“呵呵...”
白鳏挤出苦笑,“承蒙厚爱。”
“分内之事。”
白鳏:......
自踏足京畿那刻,他已接受命运审判,莫非此乃风流代价?
虽自认未负佳人,不过愿予诸芳归宿。
不解尹楠风从何得知此事..
可恨!
行车途中,他淡然启唇:“拔针吧。
托你的福,我辗转难眠的旧疾竟不药而愈。
可曾想过悬壶济世?”
“恕难从命。
待面见大小姐,自当为您取针。”
声声慢的眉宇间染上一缕轻愁,显得格外惹人怜惜。
车子停在新月饭店门前,声声慢下车时,一旁的侍从已备好轮椅。
她将白鳏扶上轮椅,缓缓推着他向饭店里走。
往日这段路,在他们眼中总是漫长,
今日却仿佛一瞬,转眼已到尹楠风办公室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