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龙血、龙筋……甚至本源血脉和独特神通的感悟?”王承听到李闲的要求,那张文雅的脸瞬间像被冻住了一样,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平静彻底崩塌,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这小子,胃口比天都大!他以为赤龙是什么?路边随便捡的野鸡吗?那可是远古血脉的炎火赤龙!别说本源血脉和神通感悟,就是一滴龙血、一片逆鳞,都是能引起腥风血雨的至宝!更别提那关乎王家旁系生死存亡的破局关键!
“放肆!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等王承开口,身旁脸色依旧苍白的王霄再也按捺不住,他指着李闲,声音因愤怒而有些发颤,但话语间却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对李闲诡异手段的忌惮:“李闲!你莫要欺人太甚!炎火赤龙的本源何其重要,岂是你这练气杂役能染指的?我王家允诺的条件已是天大的让步,你若再这般贪得无厌,便是自寻死路!赤龙的核心价值必须归我王家,这是我等的底线!”
他强撑着气势,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不安,生怕对方又使出那防不胜防的邪术。
李闲闻言,非但不怒,反而笑得更欢了,那是一种看跳梁小丑的戏谑笑容。“哟,王长老这火气挺大啊,是不是刚才没吐干净,又憋回去了?我这人热心肠,再提醒你一次,心火旺伤肝,肝火盛伤肺,五脏六腑都伤了,人可就没了啊。”
他晃了晃手指,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王霄,嘴角的弧度带着一丝邪性,“赤龙的一切都归你们?哈哈哈哈!王长老,你当我李闲是三岁小孩儿吗?十万灵石,万亩药田,几块外门弟子令牌……这些东西加起来,能跟一条活生生的远古血脉赤龙比?你是不是对‘价值’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啊?还是说,在你眼里,我这只鸡哥,比那条赤龙要便宜得多?”
【叮!言灵·恶语咒心再次发动!消耗怨念值200点!效果:基于目标负面情绪(恼羞成怒、嫉妒),强行引发其气血逆流,心神失守!成功对[王家旁系长老·王霄]造成中度内伤及精神冲击!获得怨念值+1200!】
李闲话音刚落,王霄只觉一股比先前更为阴毒诡异的寒流猛地钻入心肺,他心中大骇,急忙运转灵力抵抗,同时强行镇定心神,试图守住灵台清明。
然而,他本就有伤在身,又被李闲言语撩拨得怒火中烧、妒意横生,心神早已不稳,那股无形的力量轻易便撕开了他的防御!
“噗——!”王霄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逆血再也忍不住狂喷而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金纸,气息萎靡,身形踉跄着后退几步,靠着王承的搀扶才勉强站稳,看向李闲的目光充满了惊骇与怨毒。
“王霄!”王承厉喝一声,上前扶住王霄,眼神阴鸷地扫过李闲。这小子,果然邪门!言语居然能伤人至此!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和怒火,知道再跟这小子玩虚的没用,必须拿出点真东西,或者……真威胁。
“李师兄,你确实聪明,看得清价值,但你也别太得意。”王美香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柔媚,只是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就能守住这禁忌般的蚁卵,还有那只远古血脉的神兽?你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吗?”
她环顾四周:“你的蚁卵气息如此邪异强大,你的御兽更是远古血脉,你以为能瞒得过多少人?地脉峰、血刃峰、御兽峰……甚至宗门长老、隐世大能,谁不对远古血脉和禁忌之物垂涎三尺?我们王家旁系,如今之所以选择合作,不惜付出巨大代价,不仅仅是为了那条赤龙,也是因为……我们愿意为你遮掩部分气息,分担一部分压力。”
王美香向前走了两步,距离李闲更近了一些,那股奇异的媚意再次若隐若现,但这次不再是魅惑,而是带着一种森冷的压迫感。“李师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懂,你怀里的不是玉璧,而是能引来灭顶之灾的祸根,我们几个站在这里,至少能让一些暗中窥伺的存在有所忌惮。可若我们几个一走了之,将此地的一切公之于众……呵,你猜,接下来会有多少人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蜂拥而至?你的神兽,你的蚁卵,你的小弟……甚至你自己,还能不能安然无恙?”
她这话,带着赤裸裸的威胁,也带着几分现实的残酷,李闲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心中骤然涌起一股寒意。
他知道王美香说的不是假话,他的鸡哥和蚁王胚胎,都是能惊动大能的宝贝,他一个练气二层的杂役,能守到现在全靠系统的伪装、印记的余威、以及这里地处偏僻和禁阵的掩护,一旦暴露,他将面临整个修仙界的贪婪和杀戮。王家旁系虽然有自己的目的,但他们的存在本身,确实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心慌?”李闲内心深处确实掠过一丝惊悸,这是一种对自身弱小的焦虑,对无法掌控未来的恐惧。
他能嘴贱,能嚣张,能靠系统逆袭,但那些都是外力,是借来的势,面对真正的庞然大物,他依旧是那只随时可能被碾死的蝼蚁。
这股心慌,就像阴影一样缠绕着他,是他内心深处最不愿触碰的角落。
但他李闲,从不是坐以待毙的主!越是危险,他脑子里的鬼点子就转得越快!
他表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甚至笑得更灿烂了,仿佛根本没把王美香的威胁放在眼里,只是那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狡黠。“哎哟,王仙女姐姐这话说的,好像没了你们,我就活不下去了一样。”
李闲掏了掏耳朵,撇嘴道,“大不了鱼死网破呗,我这人向来一穷二白,光脚不怕穿鞋的,真惹急了我,我就把这蚁卵往人堆里一扔,把鸡哥往宗门大殿一放,再把王家旁系想钓赤龙的消息散播出去……到时候,啧啧,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王家先完蛋,还是那些闻着腥味来的老怪物先把我撕了,哦对了,”
他话锋一转,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忘了告诉你们,我这人啊,有时候说话就跟乌鸦嘴似的,好的不灵,坏的准灵验,万一我不小心‘祝福’了哪位,让他出门就踩狗屎,喝水就呛死,修炼就走火入魔……那可就真对不住了,大家一起玩完,谁也别想好过!”
他特意加重了“祝福”两个字眼,咧嘴一笑,那笑容在王承和王美香看来,充满了邪异和威胁,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王霄的惨状,心中同时一凛。
但他表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甚至笑得更灿烂了,仿佛根本没把王美香的威胁放在眼里。
这番话,既是虚张声势,也是一种破釜沉舟的警告,他李闲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真要走到那一步,他绝对敢拉着所有人一起下水。
王承和王美香脸色微变。他们知道这小子是真敢这么干的。一个无牵无挂、得了奇遇又无法完全掌控力量的疯子,是最危险的。
“你倒是胆大。”王承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你以为,仅仅是王家嫡系和宗门内部的窥伺吗?”
他话锋一转,眼神扫向一旁如同雕塑般、眼神涣散却死死盯着阵法中心的岳云峰。
王承缓缓开口,声音低沉,眼神锐利如鹰隼般锁定了李闲,‘你以为岳云峰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背后是地脉峰,绝非偶然!从十区地脉煞气异常,到你这神兽崭露头角,地脉峰恐怕早就盯上了。他们布下的阵仗,远超镇压煞气所需,老夫甚至怀疑,他们另有图谋,或许是某种针对强大妖兽的手段,尤其是……与火有关的。否则,岳云峰这等人物,岂会轻易涉险?’“
王承的话,如同惊雷在李闲脑海中炸响,地脉峰?岳云峰?煞气爆发?这些零散的线索瞬间在他脑中串联起来。
王承语气转为凝重,‘地脉峰在此地布下的大阵,表面看是为引动和镇压煞气,但据我们暗中观察和一些残缺情报分析,其内恐怕还隐藏着更为凶险的连锁杀招,绝非寻常手段!其布置之复杂,能量之诡秘,分明是冲着某种强大生灵来的,极有可能是为了捕捉而非单纯镇压!“
李闲的心猛地一沉。地脉峰的阵法,没想到为了鸡哥,已经布下了如此复杂的杀阵!这威胁,比王家旁系更直接,更致命!
他猛地扭头,看向那个摇摇欲坠、眼神空洞的岳云峰。
此刻的岳云峰,脸上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带着一种解脱般的癫狂,又带着一丝被某种力量控制的僵硬。
“这么说……地脉峰的合作,就是这样?”李闲声音有些干涩,他想问岳云峰,问他是否知道自己被当做了诱饵,或者棋子。
他猛地扭头,看向那个摇摇欲坠、眼神空洞的岳云峰。
此刻,岳云峰那原本涣散的赤红眼瞳深处,竟隐约浮现出一枚微不可查的诡异符印,随即他脸上肌肉僵硬地扯出一个诡异笑容,那笑容带着一种解脱般的癫狂,又带着一丝被外力彻底操控的死寂。
他的声音沙哑、空洞,仿佛并非由他自己发出,而是借由他的口舌从九幽传来,带着无数怨灵般的森冷回音:‘成为……地脉峰……内门弟子……将是……你……唯一的……出路…”
他的话语断断续续,却无比清晰地传递出一个信息:地脉峰知道李闲拥有神兽,并且已经准备好了“出路”,而这条出路,很可能就是将李闲和他的神兽,彻底纳入地脉峰的掌控!这是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威胁,因为它剥夺了李闲的自由和掌控权,将他变成砧板上的鱼肉。
李闲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王家旁系想合作利用,地脉峰却布下杀阵直接图谋!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各方势力都在拉扯他,而他脚下,却是深不见底的陷阱。
但他脸上,那标志性的嘴贱笑容,却在经历了刹那的僵硬后,再次诡异地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