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只是微微波动了一下,傅坤泽和吉迪恩·马利克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装饰华丽的客厅中。空间宝石的湛蓝色余晖在他们周身迅速消散。
最大的变化发生在马利克身上。他不再是那个头发花白、略显谢顶和发福的中年政客。此刻的他,看起来仿佛回到了三十岁左右的巅峰时期。
头发重新变得浓密黝黑,脸上的皱纹和松弛的皮肤消失不见,身材挺拔健硕,连眼神都变得锐利了许多,只是那锐利之中,依旧残留着对刚才那段经历的深深敬畏与恐惧。这是海拉随手赐予的一点“小恩惠”,既是奖赏,也是力量的展示。海拉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对这些事一窍不通。
一直守在沙发旁的暗影女武神布吉拉见他们回来,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她指了指依旧昏迷在沙发上的斯蒂芬妮,语气平淡地汇报道:“她中间醒过来一次,吵吵嚷嚷,问东问西,还想跑。太麻烦,我就又给她了一下。”
她做了个手刀下劈的动作,表情理所当然,仿佛只是拍晕了一只吵闹的蚊子。汇报完毕,她的身形便如同融入阴影般迅速变淡、消散,回归了傅坤泽指间的戒指之中。
马利克立刻快步走到沙发旁,仔细检查了一下女儿的情况,确认她只是昏迷并无大碍后,才长长松了口气。他转过身,看向傅坤泽的目光已经彻底不同,充满了近乎虔诚的敬畏和一丝重获新生的激动。他微微躬身,语气无比恭顺:
“阁下,感谢您的引见。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请您示下。”这也是海拉的命令,让他听从傅坤泽的调派。
傅坤泽走到酒柜旁,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看起来价格不菲的威士忌,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开口,下达指令:
“首先,动用你在九头蛇内部的所有权限和渠道,给我找一份绝密任务报告。西伯利亚分部,1991年12月17日。”他报出的时间和地点精确无比。
马利克眼神一凝,立刻意识到这绝非普通任务。1991年12月,正是苏联解体的动荡时期,西伯利亚分部更是涉及许多冷战时期最黑暗的项目。他没有多问一句,只是郑重应道:“是,我会立刻去办。最多24小时,给您答复。”
“其次,”傅坤泽晃着酒杯,“查清楚神盾局元老,佩吉·卡特女士目前退休休养的所在地。要绝对准确的情报”
马利克再次点头:“明白。卡特女士的情报虽然保密级别高,但并非无迹可寻。我会尽快查明。”
“还有,”傅坤泽继续道,“秘密准备好一套最先进的医疗维生舱和解冻设备,要能应对极低温状态复苏的。地点就设在你名下某个绝对安全的私人医疗设施里。”
他顿了顿,看着马利克疑惑的眼神,补充道,“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我刚才让你看过冰封的他了。我们要让他‘醒来’。到时候,我会说服他和卡特女士接纳你的‘投诚’。有这两位神盾局活化石级别的元老为你说话,就算尼克·弗瑞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也不得不认真考虑。”
马利克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彩,如果真能获得美国队长和佩吉·卡特的背书,那他在神盾局的处境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甚至可能因祸得福。
他激动地声音都有些发颤:“这…这真是太完美了,我怎么没想到,阁下深谋远虑,我立刻去办,一定准备万无一失的设备。”到底是真没想到,还是拍马屁,傅坤泽并不在意。
“最后,”傅坤泽放下酒杯,报出了一连串物资清单,“以你的名义和渠道,尽快为我筹集:大量的钢材,汽油,还有标准建材……”
马利克仔细听着,前面的基础物资还好,可最后的东西。他不禁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问道:“阁下,那些基础物资都没问题,只是不知道您要它干什么?那东西我也不好搞,而且还是您说的那个级别”
傅坤泽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打断他:“让你弄你就弄,哪那么多废话?能弄多大的弄多大的”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马利克心中一凛,立刻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连忙低头应道:“好的,阁下,是我多言了。请您放心,我会动用一切资源,尽快将您所需的一切准备妥当。”
但他根本不敢提出任何异议。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傅坤泽指尖那枚内蕴星光的戒指表面微光一闪,如同水波荡漾而过。
“嗯。”傅坤泽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尽快去办。”
吉迪恩·马利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关键问题,急忙上前一步,语气带着一丝恭敬的急切:“阁下,请稍等。我…我该如何联系您?有了消息后,怎么才能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傅坤泽脚步一顿,仿佛才考虑到这个“微不足道”的技术问题。他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个理所当然的、甚至有些懒洋洋的笑容,仿佛在说“这还用问?”。
“联系?”他轻笑一声,随意地挥了挥手,像是在打发一个过于谨慎的管家,“在计划完成之前,我就住这儿了。省得来回跑,麻烦。”
“住…住这里?!”马利克彻底愣住了,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让这个深不可测、随时可能引来神盾局甚至更可怕存在的疯子住在自己家里?这简直是把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核弹放在枕边!
下一秒,站在马利克面前的青年就模样就发生了改变,虽然仍是男青年,但整体的气质和细节已截然不同。
他周身那股玩世不恭的疯狂气息收敛殆尽,转而散发出一种符合其新外表的、略显冷峻干练的精英顾问气质。
“这样就行了。”变化后的傅坤泽开口,声音也刻意压低放缓,显得冷静而专业,“不用担心,马利克先生。在你家人和仆役眼中,我只会是你新聘请的一位的私人顾问。名字嘛…就叫维克多好了。”
他甚至还像模像样地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动作刻意模仿着那种职业人士的得体。
马利克看着眼前这位瞬间变换了气质、但骨子里依旧透着难以言喻压迫感的“维克多顾问”,嘴巴张了张,最终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只剩下麻木的点头:“…是,我明白了,维…维克多先生。我会为您准备好房间。”
他知道,从现在起,他的家,他的生活,将完全处于这位“顾问”的注视之下。他深吸一口气,那具重新年轻的身体里,感受到的却是前所未有的沉重压力。
傅坤泽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用一种符合新身份的、沉稳的步伐向客厅外走去,仿佛他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准备去熟悉一下自己的新“领地”。
——“维克多顾问”视查中——
夜晚,纽约某顶级私人会所。
水晶吊灯的光芒柔和地洒落,空气中混合着高级香水、雪茄和酒精的气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这里是纽约年轻权贵们惯常消遣和维系关系的场所之一。
斯蒂芬妮·马利克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晚礼服,妆容精致,却难掩眉宇间的一丝僵硬和心不在焉。她站在傅坤泽身边,此刻化名为“维克多”、外表看起来像是个冷峻低调的年轻顾问,穿行在人群之中。
父亲吉迪恩的严厉警告和那个可怕下午的经历仍在她脑中挥之不去,让她对身边的这个男人充满了敬畏与恐惧,不得不强颜欢笑,履行着“陪伴”的职责。
傅坤泽则显得百无聊赖,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目光懒散地扫过周围那些高谈阔论、自以为是的年轻面孔,仿佛在观察一群吵闹的珍奇异兽。这种浮华浅薄的场合,与他近来的经历相比,显得格外可笑。
“斯蒂芬妮!”一个带着惊喜和些许殷勤意味的男声响起。
一个穿着骚包的天蓝色天鹅绒西装、头发梳得油亮的年轻男子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目光灼灼地落在斯蒂芬妮身上,然后才带着几分审视和不易察觉的轻蔑瞥向她身旁的傅坤泽。
“这位是…?以前似乎没见过。”他语气随意地问道,带着一种圈内人特有的排外感。
斯蒂芬妮心中一紧,连忙按照父亲交代的介绍道:“这位是维克多先生,我父亲新聘请的特别顾问。”她暗中对追求者使了个眼色,希望他能识趣离开,“我们正有些事要谈……”
然而,这位名叫查尔斯的追求者显然要么是没看懂,要么是故意忽略。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傅坤泽那个“顾问”的身份上,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弧度。
“顾问?”他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傅坤泽那身看似普通、实则价值不菲但绝非张扬的西装,“马利克先生现在喜欢聘用这么…年轻的顾问了?不知道维克多先生是擅长金融分析还是政策解读?”
他话语中的挑衅意味逐渐明显,甚至上前半步,试图以一种压迫的姿态靠近傅坤泽,“听着,不管你是谁,离斯蒂芬妮远点,她不是你这种人能高攀的。”
傅坤泽甚至懒得抬眼看他,只是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仿佛那杯中的气泡比眼前的人更有趣。
斯蒂芬妮的脸色瞬间白了。她不是担心傅坤泽吃亏,而是恐惧查尔斯不知死活的举动会触怒这个可怕的存在,给她的家族带来灾难。她猛地甩开查尔斯试图搭过来的手,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冷厉和决绝:
“查尔斯·惠灵顿,注意你的言辞。维克多先生是我父亲的重要客人。立刻离开,不要打扰我们!现在!”
她的反应如此激烈,语气如此不善,完全出乎查尔斯的预料。他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难堪,显然没想到斯蒂芬妮会为了一个“小顾问”如此不留情面地呵斥他。周围已有几道好奇的目光投来。
查尔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终狠狠瞪了依旧面无表情的傅坤泽一眼,仿佛要将所有怒火记在他头上,悻悻地嘟囔了一句“走着瞧”,便转身融入了人群。
斯蒂芬妮这才松了口气,感觉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傅坤泽,低声道:“非常抱歉,维克多先生,他……”
傅坤泽摆了摆手,打断了她,语气平淡无波:“无关紧要的苍蝇而已。”他的目光已经越过人群,似乎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失去了兴趣。
聚会继续进行。到了慈善拍卖环节,主办方拿出了一些号称是二战时期的“古董”物品,真假难辨,但气氛被炒得火热。傅坤泽百无聊赖地靠在椅背上,看着那些衣着光鲜的男女为了一些破铜烂铁争相出价,仿佛在进行某种滑稽的表演。
直到礼仪小姐端上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只造型古朴、表面有些磨损的黑色金属打火机,介绍说是某位盟军军官的遗物。
傅坤泽的目光骤然凝住。
拍卖师报出底价。傅坤泽懒洋洋地举了下手。 “这位先生出价一千美元!还有没有更高的?” “一千一百!”一个带着明显挑衅意味的声音立刻响起。正是刚才那个查尔斯·惠灵顿,他坐在不远处,得意地朝傅坤泽这边扬了扬下巴。
傅坤泽面无表情:“两千。”
“两千一百!”查尔斯立刻跟上,每次只加最低额度,摆明了是要恶心人。
“五千。”
“五千一百!”
价格在傅坤泽的大幅提价和查尔斯如影随形的恶心加价中缓慢攀升。周围的人都看出了其中的火药味,窃窃私语起来。斯蒂芬妮气得脸色发白,又想开口制止。
傅坤泽却伸手轻轻拦了她一下。当价格被查尔斯跟到一万一千美元时,傅坤泽忽然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嘲弄,他对着拍卖师的方向摇了摇头,示意放弃。
查尔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胜利者般的得意笑容,甚至还朝着傅坤泽这边举了举杯,神态倨傲,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几乎一直保持着这种洋洋得意的状态,直到聚会结束。
深夜,斯蒂芬妮驾驶着她的豪华轿车,驶离会所。傅坤泽坐在后座,闭目养神。 车厢内的阴影忽然一阵不自然的蠕动,紧接着,一名暗影女武神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凝聚成形,正是之前那位作风硬朗的布吉拉。
她将那个黑色的、刚刚在拍卖会上被查尔斯拍走的打火机,恭敬地递到了傅坤泽手中。 傅坤泽接过打火机,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金属表面,那丝奇异的共鸣感更加清晰了。他挥了挥手,布吉拉的身影再次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斯蒂芬妮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一切,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紧了紧,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这时,傅坤泽仿佛自言自语般,用一种略带感慨的语气轻声说道: “最近的纽约治安真是越来越差了……连惠灵顿家那位公子哥,听说回去的路上都能遭遇不幸,被人劫财害命。唉,真是可惜了……” 他的声音平淡无奇,甚至带着一丝虚假的惋惜。
但听在斯蒂芬妮耳中,却如同寒冬腊月里浇下的一盆冰水,让她从头顶凉到了脚底,握着方向盘的指尖瞬间变得冰冷。
她死死盯着前方的道路,不敢再看后视镜一眼,只是用尽全力控制着几乎要发抖的身体,努力让车子平稳行驶。 车厢内,只剩下引擎的低鸣和令人窒息的沉默。那只冰冷的金属打火机,在傅坤泽指尖发出细微的、仿佛叩击命运的轻响。
傅坤泽这才仔细观察起这枚打火机,这是一枚造型古朴的黑色金属打火机,款式常见于二战时期。机身遍布细微的划痕与磨损,边缘处的黑色漆面已有部分脱落,露出底下暗沉的金属原色。其材质触手冰凉,重量略重于普通的同类产品。
除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外,它看起来与任何一件经历了战火洗礼的老旧物品并无太大区别,唯有那过于冰凉的触感以及仔细观察时,仿佛能吸走周围光线的浓郁黑色,隐隐透着一丝非比寻常的诡异。
打火机的面板也出现自己面前:
【血肉引信:
效果:献祭者的赌局,以自身血液注入打火机底部储油仓。 尝试扳动打火轮点燃,将触发以下效果之一:10%概率:无声熄灭 - 什么也不会发生,血液如同被无形之物吞噬。 20%概率:凡火之烟 - 点燃普通火焰,产生一缕微不足道的烟雾。 65%概率:血肉代价 - 火焰骤然扭曲,使用者身体随机一部分血肉消失。5%概率:五脏焚爆 - 打火机爆发出诡异的幽光,使用者的五脏六腑成为燃料剧烈燃烧,但以此为代价,使其点燃者短时间内的下一次造成的爆炸威力翻五倍。
简介:它不是神器,只是一个被诅咒的数学谜题,等待着下一个愿意用自身去验证概率的玩家,仿佛其本身即是概率与代价这两个概念的具象化实体。它平等地对待每一位使用者,只需献上鲜血,便可参与这场与未知对赌的残酷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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