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船长室内灯火通明,餐桌上摆满了毒岛冴子精心烹制的菜肴,香气四溢。傅坤泽与小陈、毒岛冴子、艾莲坐在一起。
傅坤泽轻咳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活动了一下肩膀,说道:“感觉已经完全恢复了,身上的力气都回来了。”他甚至拱起臂膀,做出了展示肌肉的行为。
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小陈更是开心地晃着尾巴:“太好了,船长。”
然而,傅坤泽接下来的话让餐桌上的气氛微微一滞。他有些犹豫地,从咫尺天涯戒指中取出一张材质奇特,仿佛由某种生物皮质鞣制而成的门票,轻轻放在桌面上。
门票上扭曲的纹路隐隐构成“血肉进化岛”的字样。
“另外……明天,我可能需要单独行动一次。”傅坤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常,“用了这个,《血肉进化岛VIp门票》。游戏规则限定,只能一个人进去。”
话音刚落,餐桌旁瞬间安静了下来。
小陈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食物忘记了咀嚼,红色的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傅坤泽,又看了看那张门票,细长的尾巴僵在半空。
艾莲脸上的笑容收敛了,红色的竖瞳微微眯起,盯着那张门票,像是在评估某种潜在威胁。
毒岛冴子握着筷子的手停顿了一瞬,她抬起眼眸,紫色的瞳孔平静地看向傅坤泽,既没有惊讶,也没有立刻反对。餐桌上安静了几秒,只有汤汁在碗里微微晃动的细微声响。
然后,她轻轻放下筷子,发出清脆的“哒”的一声,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什么情绪:“既然身体恢复了,”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傅坤泽,最终定格在他身上,“那今晚就该进行训练了。”
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语气自然地继续说道:“正好,我可以帮你……熟悉熟练你的新能力。”
她没有对单独行动和副本门票发表任何看法,仿佛那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小陈眨了眨眼,似乎从冴子的话语里得到了某种信号,她用力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小声嘟囔了一句:“……哦。”然后低下头,继续小口小口地吃起自己盘子里的鱼,只是尾巴尖不再像刚才那样欢快地摇摆,而是无意识地卷住了椅子腿。
艾莲看了看冴子,又看了看傅坤泽,咧了咧嘴,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抓过一大块带肉的骨头,用力啃了起来,发出清晰的咀嚼声。
傅坤泽看着冴子,他点了点头,拿起饭碗:“好。”
晚饭继续,仿佛刚刚的对话没有发生。
餐桌上短暂的凝滞,被小陈用力咀嚼食物的“吧唧”声打破。她腮帮子塞得鼓鼓的,红色的大眼睛满足地眯起,细长的尾巴在椅子左右摆动。
艾莲更是毫无异状,她正专注于和一根带肉的大骨头“搏斗”,利齿撕扯着坚韧的肉筋,发出满足的哼哼声,偶尔端起旁边的杯子灌一大口水,鲨鱼尾在身后拍打着地板,一副大快朵颐的畅快模样。
毒岛冴子神情平静如常,她用餐的动作优雅而精准,仿佛刚才只是听船长说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她甚至没有多看傅坤泽一眼,目光偶尔掠过窗外渐暗的海面,或是落在自己面前的餐盘上,专注于食物的味道。
傅坤泽拿起饭碗,扒了一口饭,咀嚼了几下,仿佛刚才只是随口提了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餐桌上的气氛自然而然地回归到了日常的用餐节奏中,只有碗筷轻碰和咀嚼食物的细微声响,温馨而平常。
没有人再提起那张门票,也没有人询问所谓的单独行动。一切都像是被海风吹散的薄雾,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晚餐在一种心照不宣的静谧与和谐中继续进行,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也什么都不必多说。
——晚饭继续中——
晚饭后,训练室。
巨大的圆形角斗场悬浮在虚无之中,冰冷的金属地面反射着顶部投下的无影灯光。与往常不同,今晚的环形看台上座无虚席。
几乎所有核心船员都到了——小陈紧张地抓着自己的尾巴尖,艾莲红瞳中闪烁着兴奋的光,雪之下雪乃安静地坐在角落,布伦?希尔德带着一队女武神占据了最佳观战位置,连吧台机器人关口那白色的机身也和王朝阳一同出现在入口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期待。
场下两侧,傅坤泽与毒岛冴子相对而立。
傅坤泽手中握着那根柴郡猫诡笑手杖,身上暗红色的鳞片在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光泽。毒岛冴子则是一身便于行动的深紫色劲装,她的爱刀“紫苑”尚未出鞘,随意地握在手中,紫水晶般的眸子平静无波。
没有信号,战斗在瞬间爆发——或者说,始于一次背弃公平的偷袭。
幽灵分身无声无息地显现,手中那柄同样由阴影凝聚的幽影枪如同毒蛇出洞,不带一丝风声,直刺毒岛冴子后心。
这一下极其阴险突兀,看台上瞬间炸开了锅。
“漂亮,就该这么打。”几个支持傅坤泽的女武神兴奋地拍着护栏大喊。
“毒岛大人,挡下来。”另一边支持冴子的女武神们立刻发出更高的声浪。
亡灵鼠人们更是激动得上蹿下跳:“阴险,太阴险了。吱!但这才是我们船长的风格。”
“我赌厨师长能反杀,十块骨头”
“放屁,船长这波偷袭绝对得手。”
整个训练室的气氛瞬间被点燃,呐喊声、助威声和赌注声混成一片。
然而,枪尖在触及毒岛冴子衣衫的前一刹,她仿佛背后生眼,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微小角度侧滑半步。紫苑甚至未曾完全出鞘,只是连鞘向后一点,精准地敲在幽影枪的枪尖侧面。
“铛!”
一声脆响,幽灵分身只觉一股诡异的力量顺着枪身传来,不仅带偏了它的刺击,更让它整个影子的结构都一阵荡漾。毒岛冴子借此力道前冲,真正的目标始终是傅坤泽本体。
傅坤泽瞳孔一缩,手杖挥动,试图格挡。但冴子的速度太快,刀鞘如同幻影般点向他的咽喉。他急退,同时意念催动,左臂上的鳞片瞬间增厚、硬化,如同盾牌般护在身前。
“噗!”
刀鞘点在鳞片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傅坤泽只觉得一股钝痛传来,鳞片成功挡住了这纯粹物理的一击,没有破裂。他心中一喜,这鳞甲的防御果然不俗。
“哦?”毒岛冴子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化为更冷的锐光。“能挡物理斩击?不错。”
话音未落,紫苑骤然出冰冷的刀光如同暗夜中绽放的极寒之花,刀刃上瞬间缠绕上一层带着冰晶碎屑的凛冽能量——烈霜剑宗,霜灼之力。
这一次,刀锋再临。傅坤泽依旧以覆盖鳞片的手臂格挡。
“刺啦——!”
如同热刀切过牛油,那层能抵御普通斩击的暗红鳞甲,在附着能量的紫苑面前,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切开。鲜血瞬间飙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在傅坤泽前臂上,刺骨的寒意顺着伤口蔓延,让他整条手臂都感到麻痹。
“能量攻击无法完全防御。”毒岛冴子的声音如同她的刀一样冷,“记住这个感觉。”
剧痛刺激下,傅坤泽猛然后撤,幽灵分身从侧面再次持枪刺来,牵制冴子的追击。同时,傅坤泽身上各处皮肤猛地裂开十几张大小不一的任意口,发出无声的嘶啸,试图扰乱冴子的心神。
毒岛冴子眼神不变,面对幽灵分身的刺击,她甚至没有回头,反手一刀斩出,凛冽的刀芒并非直接攻击分身,而是斩在分身脚下的地面上。冰霜路径瞬间蔓延,极寒冻气让幽灵分身的动作肉眼可见地迟缓下来。
而对于那些蠕动的任意口,她只是手腕微转,紫苑划出一道细微的弧光,刀锋上蕴含的烈霜能量如同拥有生命的触须,精准地扫过几张嚎叫得最响的嘴。
“噗噗噗!” 被能量扫中的任意口如同被戳破的气泡,瞬间溃烂、消融,剧烈的反馈痛感让傅坤泽闷哼一声,连忙闭合了其他嘴巴。
“无用的干扰。”毒岛冴子评价道,身影如鬼魅般再次贴近傅坤泽。她的刀法不再留手,每一刀都带着撕裂一切的杀意,刀光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将傅坤泽完全笼罩。
傅坤泽将手杖挥舞得密不透风,仗着死亡重铸的底气,他采取了以伤换伤的疯狂打法。有时甚至故意卖出破绽,用手臂或肩膀硬接非致命的斩击,试图用手杖末端的猫头雕像击中冴子的头部,触发那概率性的颅腔爆炸。
但毒岛冴子的战斗直觉堪称恐怖。她的杀戮直觉让她总能间不容发地避开傅坤泽以伤换伤的攻击,刀锋每每在最后关头变向,避开骨骼和要害,只留下一道道火辣辣的伤口。傅坤泽身上的鳞片在不断破碎、重生,鲜血几乎将他染成一个血人。
“砰!” 又一次,傅坤泽用手杖格挡慢了半拍,冴子的刀锋掠过他的脖颈,带起一蓬血花。傅坤泽身体一僵,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第一次死亡。
看台上瞬间爆发出狂热的呐喊!
“漂亮的一刀。”支持冴子的女武神们兴奋地敲打着护栏。
“主上这波演技不错。”支持傅坤泽的也不甘示弱。
亡灵鼠人们更是激动得吱吱乱叫:“见血了见血了。”
王朝阳的藤蔓兴奋地挥舞着:“看到了吗?看到了吗?这种极致的毁灭与新生!多么美妙的混乱循环!”
关口的机械臂优雅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根据我的数据库,这确实是个适合配上一杯‘血色黎明’鸡尾酒的精彩时刻。要来一杯吗?”
“喂,机器人!有酒就给我来一杯,不要你的冷笑话。”旁边的女武神听到了关口的话。
……
就在这片狂热的喧嚣中,几乎在傅坤泽倒地的瞬间,他脖颈处最深的那道伤口血肉开始疯狂蠕动,新的组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弥合。不到三息,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重新睁开了眼睛,一个翻身跃起,除了脸色苍白一些,状态竟恢复了大半,连之前战斗留下的其他伤口也一并愈合了。
冴子静静等待着傅坤泽恢复,幽灵分身也暂停了攻击。直到傅坤泽恢复,他再次主动发起进攻,手杖直刺,吸引注意。
幽灵分身则潜入阴影,伺机而动。在冴子格开手杖,顺势斩向他腰腹的瞬间,傅坤泽没有闪避,而是胸口猛地裂开一张巨大的任意口,如同陷阱般试图将冴子持刀的手臂整个吞入。
这一下变招极其突兀,毒岛冴子眼中寒光一闪,竟不撤手,任由自己的前臂被那张巨口吞没。但就在吞入的刹那,她手腕猛地一拧,紫苑在任意口内部高速旋转、搅动。
“噗嗤!嗤啦——!”
如同内部引爆了一个小型绞肉机,傅坤泽胸口的巨口连同周围的大片血肉被瞬间搅烂,剧烈的痛苦让他眼前一黑,动作僵直。而冴子已经抽回了几乎毫发无损的手臂——刀鞘上覆盖着一层凝实的烈霜能量,完美抵御了腐蚀。
“想法不错,但载体太脆弱。”她冰冷地宣判,同时反手一刀,将终于找到机会从背后刺来的幽灵分身再次斩得溃散,虽然分身很快在远处重新凝聚,但明显黯淡了许多。
傅坤泽踉跄后退,胸口血肉模糊。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在冴子下一刀斩来之前,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观众瞠目结舌的举动——
他的身体瞬间解体,化作成百上千只色泽鲜红、扑扇着翅膀的肉蝶。蝶群如同一片翻滚的血色云霞,发出密集的振翅声,试图以这种分散的形式规避致命的斩击。
“分散?”毒岛冴子眉头微挑,似乎觉得有些意思。但她没有给傅坤泽任何喘息之机。
她周身原本就因不断击杀而积累的战意瞬间沸腾、攀升至顶峰,紫发无风自动,眼中杀意如同实质。她双手握紧紫苑,刀身嗡鸣,恐怖的烈霜能量以前所未有的幅度凝聚、压缩。
“终焉霜华。”
她轻声念出招式的名字,然后,对着前方那片庞大的肉蝶群,挥出了无暇蓄力的一刀。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道纯粹到极致、冰冷到极致的半月形霜痕横扫而过。霜痕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被冻结、割裂。
血色蝶群如同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布满利齿的冰墙。超过八成的肉蝶在接触霜痕的瞬间,便直接化为齑粉,连挣扎都没有。剩余的肉蝶惊恐地四散飞逃,但霜痕中蕴含的凛冬领域之力让它们的速度骤降,随后被逸散的寒气纷纷冻毙、碎裂。
当霜痕掠过,空中只剩下寥寥数十只残存的肉蝶,艰难地扑扇着翅膀,重新汇聚在一起。
光芒闪过,傅坤泽的身影重新出现。但他只剩下一条右臂和半个胸膛,左臂连同肩膀彻底消失,伤口处覆盖着厚厚的冰霜,阻止着血肉再生,脸色惨白如纸,气息萎靡到了极点。
傅坤泽这一次,重铸的时间明显比第一次要长。大约过了十息,他消失的左臂和胸膛才开始由无数肉芽疯狂交织、重塑。当傅坤泽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但身体已经恢复完整。
他刚站起身,毒岛冴子的声音已然传来:“继续。”
战斗再次开始。但这一次,傅坤泽改变了策略。他不再追求攻击,而是将全部心神用于防御和观察。他将鳞片防御、手杖格挡、小范围肉蝶化躲闪、乃至偶尔裂开任意口进行非常规角度的偏折招架结合在一起,在冴子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艰难支撑。
他在学习,在适应,他确实有段时间没和毒岛冴子战斗了,而冴子尽管很久都没有,有过游戏方面的强化但她的实力确在通过自己的锻炼不断变强。
另一边毒岛冴子,也仿佛化身为最严苛的老师,用刀锋逼迫他挖掘每一种能力的潜力,将死亡的威胁时刻悬于他的头顶。她的攻势如同永不停歇的海啸,不断压迫着他的极限。
终于,在无数次试探和失败后,傅坤泽捕捉到了一丝稍纵即逝的机会。那是在冴子一次凌厉的三连斩之后,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那个瞬间回气!虽然极其短暂,但对于潜伏在阴影中的幽灵分身来说,足够了。
一直在等待时机的幽灵分身,如同融入黑暗的刺客,在这一刻将全部力量灌注于幽影枪中,不再是直刺,而是从冴子视觉死角,自下而上,划出一道刁钻狠戾的弧线——目标正是她紧握紫苑的右手的手臂。
这一记挑击,快!准!狠!
毒岛冴子的杀戮直觉发出了警报,但她身体正处于发力后的微小僵直中,回防已慢了一线。
“嗤——!”
幽影枪那阴影凝聚的枪尖,精准无比地挑中了冴子右臂的肌腱处,随着冰冷的触感瞬间撕裂。
鲜血迸现。
毒岛冴子的整条右臂,从肩窝处被齐根挑断,带着依旧紧紧握着紫苑的手,脱离了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染血的弧线,向地面坠落。
成了!傅坤泽的脑中涌起这个念头。失去了持刀的手臂,胜负已定。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毒岛冴子那双紫眸中的寒光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爆发出更加骇人的冰冷杀意。
她的左手快如闪电般探出,并非去接住掉落的紫苑,而是——一把精准地抓住了那截刚刚脱离自己身体、正往下坠落的断臂的手腕。
她用自己完好的左手,抓住了自己断掉的右臂的手腕。
然后,借着这诡异、恐怖而又精准到极致的发力方式,她以左手带动整条断臂,那断臂的手指至死都紧握着紫苑的刀柄,将这柄爱刀,如同成为了她左臂延伸出的致命利刃,以一种超越常理的姿态,狠狠刺向因看到胜利曙光而心神出现刹那松懈的傅坤泽的心脏。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匪夷所思。
傅坤泽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瞳孔猛缩,眼睁睁看着那柄由断臂紧握的紫苑,在毒岛冴子左手的操控下,如同索命的寒星,在自己眼前急速放大,他甚至能看清刀身上剧烈燃烧的冰焰和冴子眼中那冰冷到极致的杀意。
“噗嗤——!”
紫苑精准无比地贯穿了傅坤泽的心脏,狂暴的烈霜能量瞬间在他体内炸开,刀尖从他背后透出,带出一蓬混合着冰晶的血雾。
傅坤泽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那截属于毒岛冴子的,依旧紧握着刀柄的断臂,以及那贯穿自己身体的冰冷刀锋。
“你……”
他眼中的神采如同风中残烛般迅速熄灭,身体失去了所有力量,向后重重倒去。
整个训练室在这一刻陷入了短暂的死寂,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潮。
“毒岛大人!!!”支持冴子的女武神们几乎要冲破护栏,声浪几乎掀翻屋顶,“断臂反杀,太帅了”
支持傅坤泽的女武神们则捶胸顿足:“这都能输?!主上你争口气啊。”
亡灵鼠人们彻底疯了:
“我看到了什么?!她用自己的断臂杀人?!”
“这局不算,船长大意了。”
……
几息之后傅坤泽再次恢复,这次并没有发起进攻,训练室内的战斗终于停止。
毒岛冴子依然手持自己的握刀断臂,她呼吸略微急促,额角见汗,但眼神依旧清明冷冽。她看着傅坤泽再次开始重铸的身体,淡淡开口:
“新能力运用尚可,但衔接生硬,临敌变化不足。”
傅坤泽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看向毒岛冴子,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明白了,我亲爱的厨师长。”
下方的战斗尘埃落定,上方的观众席也渐渐散去,喧闹的助威与议论声如同退潮般减弱。女武神们勾肩搭背地讨论着刚才的精彩瞬间走向门口;小陈被艾莲拉着,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王朝阳的藤蔓窸窣着缩回通道;关口的白色机身平稳滑走。
训练场内很快空旷下来,只剩下场中两人,以及一位静默的旁观者。
雪之下雪乃无声地走入场地中央,那身陈旧的黑色修女袍在清冷的灯光下如同凝聚的暗影。她来到毒岛冴子身边,目光落在对方那齐根断裂的右臂上。
冴子看了一眼,雪乃将断臂交给了雪乃。雪乃接过断臂,将断臂与断口处相接,微微垂首:
“联结此骨与骨,此肉与肉…”
“使那原为一身的,复归一体。”
随着她的吟诵,周身隐约浮现出暗红与翠绿交织的微光,一股带着治愈力量将断裂的血管、神经、肌肉与骨骼无缝连接、弥合。
不过片刻,毒岛冴子的右臂已完好如初地接续在肩头。她活动了一下手指,对雪乃微微颔首:“有劳。”
雪乃收回手,双手重新拢回袖中,安静地站在原地。
毒岛冴子目光在她与傅坤泽之间扫过,语气平淡地开口:“我去准备些补充体力的夜宵。”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便走,很快消失在训练场的出口。
现场只留傅坤泽与雪乃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