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二话不说。
启动除草机!
嗡——!
机器发出垂死的咆哮!
她猛地扳下操纵杆!
对准那片鼓动的湿土!
“嗤——!!!!”
一股惨白色的、冒着森森寒气的液氮激流!
如同死神的吐息!
狂暴地喷射而出!
瞬间覆盖了整片湿土!
“咔!咔!咔!”
令人牙酸的冻结声响起!
泥土、野草、连同下面那几个鼓包!
瞬间被一层厚厚的、冒着白烟的冰晶覆盖!
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起伏停止了。
那股阴冷的贪婪气息。
也像是被瞬间冻僵。
微弱下去。
神识感应里。
那几颗“种子”的生命波动……
急速衰减!
接近冰点!
“牛逼!”鲁智深竖起大拇指,“薛大夫威武!这比喷火器环保!”
赵一多也松了口气。
指尖的赤红光芒黯淡下去。
冷汗浸透了后背。
“环保……是环保……”他喘着粗气,“就是……下次能换点……温和的除草剂不?比如……敌敌畏?”
薛宝钗没理他。
关掉机器。
走到被冰封的花圃前。
拿起一个特制的合金探针。
小心翼翼地。
戳向其中一个冻结的鼓包。
“咔嚓。”
冰晶碎裂。
探针带出一小团冻结的泥土。
泥土里。
包裹着几颗……
米粒大小。
通体漆黑。
布满诡异螺旋纹路的……
种子?
种子表面。
还凝结着冰霜。
但仔细看。
那些螺旋纹路深处。
似乎有极其微弱的……
暗红色光芒……
在缓缓流转?
像……
沉睡的……
恶魔之眼!
“卧槽!这什么玩意儿?恶魔果实?”鲁智深凑近了看,一脸嫌弃。
“离远点!”薛宝钗冷喝,迅速将冻着种子的土块放进带来的生化隔离箱,“高浓度生物污染源!活性未完全消失!碰一下,你这颗卤蛋脑袋明天就能长出草来!”
鲁智深吓得赶紧缩回手,捂住自己油亮的脑门。
“爸比……坏东西……被抓到了吗?”小满从赵一多身后探出小脑袋,怯生生地问。
“抓到了。”赵一多揉了揉女儿头发,眼神却凝重地盯着隔离箱里那些黑色种子。
活性未完全消失?
只是被冻眠了?
高俅……
到底搞出了什么鬼东西?
“薛大夫!裴总电话!急!”鲁智深的手机响了,他赶紧递过来。
薛宝钗接通。
裴星若冰冷的声音传来,背景是仪器尖锐的警报:
“郝利病房。”
“异常。”
“速回。”
“带上……”
“除草剂。”
郝利的加护病房。
气氛诡异。
裴星若站在床边。
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病床上。
郝利依旧昏迷。
苍白。
安静。
但……
她裸露在病号服外的手臂皮肤下……
几条极其细微的……
青黑色脉络……
如同苏醒的毒蛇……
缓缓……
蠕动起来!
而在她床头柜上。
那个插着几支康乃馨的玻璃花瓶里……
清水底部……
不知何时……
沉淀了一层……
细微的……
黑色粉末?
粉末中……
几点微不可查的……
暗红色光芒……
若隐若现……
“草……”刚赶到的赵一多,看着那蠕动的脉络和瓶底的粉末,头皮瞬间炸开!
神识感应里!
一股阴冷、贪婪、与花圃种子同源的气息!
正从郝利体内……
和那些黑色粉末中……
散发出来!
相互……
共鸣!
“种子……”
“在她体内?!”
“还有……”
“残留?!”
赵一多失声。
薛宝钗二话不说。
举起液氮罐。
对准花瓶。
“嗤——!”
惨白的寒流喷射!
花瓶连同里面的水、花、黑色粉末……
瞬间冻成一个冰疙瘩!
但……
郝利手臂皮肤下蠕动的青黑脉络……
只是微微一滞!
并未停止!
反而……
蠕动的更快了!
像是在……
嘲笑液氮的无力?
“物理冷冻……对深层寄生体……效果有限。”薛宝钗声音冰冷,放下罐子。
“那……那怎么办?”林黛玉吓得快哭了。
裴星若的目光。
转向赵一多。
眼神锐利。
“你的针。”
“能拔出来吗?”
“这次……”
“不用跨市。”
“就在眼前。”
她指了指郝利。
“医保卡……”
“这次……”
“真的……”
“无限额。”
赵一多看着郝利手臂下蠕动的脉络。
又看看床头柜那个冻着黑色粉末的冰疙瘩。
再感受着体内那点躁动不安的混沌真炁。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眼神从惊骇。
慢慢变成……
一种豁出去的凶光。
“行!”
“老子……”
“就当一回……”
“人形……”
“除草剂!”
“专治……”
“各种……”
“体内……”
“违章建筑!”
他操控轮椅。
“嘎吱”一声。
滑到郝利病床边。
“薛大夫!”
“老规矩!”
“针!”
“长的!”
“带电的!”
“再给老子……”
“连上‘方舟’!”
“功率……”
“往冒烟了拧!”
“今晚……”
“老子……”
“要给她……”
“做个……”
“开膛破肚……”
“还不用……”
“缝针的……”
“微创手术!”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
指尖。
一点赤红光芒。
再次倔强地……
亮起。
病房里。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看着轮椅上那个脸色惨白、后背带伤、却眼神凶狠的男人。
准备……
给一个植物人……
做一场史无前例的……
“玄医除草手术”。
空气里。
只剩下仪器单调的“嘀嘀”声。
和郝利皮肤下……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
蠕动声。
郝利的加护病房。
空气像被液氮冻过。
冰冷。
凝滞。
只有监测仪规律的“嘀嘀”声。
还有……
郝利皮肤下。
那几条青黑色脉络。
如同苏醒的毒蛇。
缓慢。
却固执地。
蠕动着。
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像指甲刮过黑板。
听得人牙酸。
赵一多的电动轮椅。
“嘎吱”一声。
停在病床边。
距离郝利那条蠕动的手臂。
不到半米。
他脸色白得像刚粉刷的墙。
后背支架硌在轮椅上。
闷痛一阵阵袭来。
但眼神凶得像要吃人。
指尖。
那点赤红色的混沌真炁光芒。
倔强地亮着。
像风中的火柴头。
“妈的……高俅这老王八……埋雷都埋到人五脏庙里了……”他低声骂了一句。
“薛大夫!”
“针!”
“要带倒刺的!”
“最好……”
“能通电!”
“给这‘违章建筑’……”
“来个……”
“强拆套餐!”
薛宝钗动作快得像拆弹专家。
“啪!”
一个打开的钛合金针盒拍在轮椅扶手上。
里面。
九根超导纳米合金长针。
幽蓝的金属光泽。
在病房惨白的灯光下。
流转着危险的气息。
针尾的透明生物导线。
已经粗暴地怼进了“方舟”能量接口。
“方舟”模型在隔壁嗡鸣。
幽蓝的光芒。
顺着导线。
涌入针身。
发出高频的、几乎听不见的震颤。
空气微微扭曲。
“功率80%。”薛宝钗声音冰冷,“再高,‘方舟’先炸,你后炸。顺序问题。”
“行……80%就80%……凑合当个电蚊拍用……”赵一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集中精神。
神识再次凝聚。
如同最精密的探针。
刺向郝利手臂下蠕动的脉络。
这一次。
看得更“清楚”。
那根本不是什么脉络!
是几条……
由无数极其微小的、不断分裂增殖的黑色颗粒组成的……
活体“藤蔓”!
它们在郝利的血管、神经束之间疯狂钻探!
贪婪地汲取着她残存的生命力!
核心……
正是几颗米粒大小、深嵌在肌肉组织深处的……
黑色“种子”!
和花圃里挖出来的一模一样!
只是……
更活跃!
更邪恶!
散发着冰冷的、贪婪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