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屿岚和白頔整理好装备,走出大门。
门口正坐着一个浑身鲜血的老爷爷,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这什么情况?
两人下意识的看向对方,却又忽然想起来对方貌似也是刚走出门。
去别的地方看看吧,两人果断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远远的,白頔看见了天边的缝隙,里面似乎正在往外冒出阵阵黑烟。
看来副本的危险程度远比她想象的更夸张。
她不禁再次感谢自己,选择了找苏屿岚。
如果是她一个人,指不定要慌成啥样。
在布满血液的大街上走了许久,几个黑影自眼前闪过,白頔一下子飞了出去。
“玩家苏屿岚,白頔,恭喜您达成隐藏结局:见证帝国的生物兵器。”
帝国的……生物兵器?
苏屿岚还没反应过来白頔忽然的消失,又一道黑影出现在眼前。
他身上的装备的反应比他更快。
零帧起手,零帧开火……
科技会高科技的全力爆发,自然不是什么生物科技可以抵抗的,毕竟这玩意本来就是缝合怪。
找了好一会儿,苏屿岚找到了猛地被撞飞出去,狠狠砸穿墙壁,静静躺在那里的白頔。
她趴在碎裂的墙垣后,四肢以不自然的角度蜷着,额角的血混着灰尘淌下,胸口微弱起伏,看上去好像不行了。
“为啥都逮着我打啊!”白頔弱弱的吐槽。
她哪能不知道,这又是霉运儿在发力。
想也不想,她直接一把钻进苏屿岚的影子里。
苏屿岚愣了一下,这是……某种保命手段吗?还挺别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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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仁艰。
仁艰带着王仓仲,来到了城边。
他指着天上的裂缝“大概还有三分钟,灾厄会从那儿出来。”
“灾厄的运动速度并不快,但这也正是面对祂绝望的原因。你甚至可以用脚跑过祂。”
“可无论你跑到哪里,你永远都会被祂追上。即使你驾驶宇宙飞船,飞向世界之外,你也只会发现那里尽是一片黑暗。”
“看看可以,别离得太近。”
见仁艰似乎要走,王仓仲叫住了他“你不是叫苏墨吗,怎么变成仁艰了?还有,你真的是天道吗?”
“靠,隔那么远你都能听到?”仁艰摆了摆手,王仓仲只是个外来者,他随时可以走。
他终究只有死路一条,倒不如满足一下王仓仲的好奇心。
兴许……王仓仲可以带着这些秘密活很久呢?
“我确实是天道,但远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牛逼。你记住,实力的背后,是枷锁。”
说完,仁艰看了看天,又看了看王仓仲“我真的很想跟你说一些事,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趁着灾厄还没来……能救一个是一个吧。”说完,他消失在了这里。
像鬼神,或者说系统那样,把这些人给传送到极远的地方,让他们回不来。
至于能不能在那些地方活下来……只能看命了。
王仓仲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本书。
在心中想了些什么,打开书一看,纸张上写满了血红色的死字。
不论往前翻,还是往后翻,无一例外,通通都是死。
“答案之书”,可以得出一个结合客观事实的正确答案。
这东西似乎不是利用鬼力起效的,他用过许多次,从来没有在这上面感受到过鬼力波动。
但这玩意还蛮准的,他有好几次靠这个东西逢凶化吉。
但这个答案并不是唯一的,就像预测一个杯子中水的消失,杯子的水可以被喝掉,也可以说是泼在地上,但水终究是会消失。
他刚才的问题,是他是否能在接触到灾厄之后活下来。
结果显而易见,完全不可能。
血红的字甚至都快要蔓延到外面,试图劝说他不去作死。
“……放心,我不会作死的。”他轻声说着,不知是在安慰书还是在安慰自己。
他想了想,还是直接走吧。
仁艰说灾厄行进的慢,但也没说行进的有多慢。万一直接突脸了呢?
还是不赌这个可能了。
“玩家:王仓仲 阵营:隐者
离开副本。”
“阵营:隐者,已无任何玩家,判定为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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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文带着一身伤走回协会。
他半边身子的骨头像碎玻璃般硌着肉,冷汗混着血珠子从额角滚进衣领,每动一下,肋下就传来撕裂似的疼。
全身像是被泡进了血池一样,没有一处不是红的。
难以想象,这名强大的修仙者究竟经历了什么。
修炼室里,王沁竹正修炼着。
她周围摆满了几排灵石,灵石的外围是为她护法,辅助她修炼的师兄师姐们。
不久前,渺文试图去攻击那道缝隙,阻止灾厄到来。
不料刚一过去,一只无形的手,把他像蚊子一样拍飞了出去。
在被拍飞的那一刻,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苍界无数大能,在灾厄面前连半秒都没法儿撑住。
攻击他的手,甚至都不带走一丝敌意,就像是有蚊子在耳旁飞,下意识的一拍。
就这下意识的一拍,打碎了他所有的法宝。
所谓自爆,在对方的眼里,或许跟水滴落入海中差不多吧?
这样的敌人,真的是可以战胜的吗?
他一时也有点儿迷茫了,把所有的希望压在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丫头身上……真的可行吗?
卜算了一手,距离自己的死亡只有区区两分钟了。
这是无法改变的,就像他之前认为的那样,不论他逃到哪儿,灾厄永远会追上他。
他怕死吗?
活了那么久,他早就抛弃那种世俗的看法。
他并不害怕死亡,只要顺应天意就行。目前来看,天意貌似不想让他活。
他最后看了一眼修炼室,由于完美者的袭杀,修仙者也有一些栽了,剩下的几乎都在这里。
他是多么留恋他们,多么希望他们可以逃走,为修仙者留下哪怕一点儿火种。
但是他们注定都会死在这里,这是无法改变的。
这是即便逆天而行,也无法改变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