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死死地锁定在那个人身上。
当视线聚焦的瞬间,一种荒谬绝伦的熟悉感如电流般窜过她的脊椎。
明明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那张被干涸血迹半遮半掩的脸,却像一把生了锈的钥匙,试图撬开她记忆的闸门。
“我……好像见过他?”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混乱如一团乱麻的记忆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拨正。
无数破碎的画面、零碎的对话、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危机感,瞬间在她脑海中炸开。
她想起来了!
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在她记忆深处,企图坑她,让她违反规则的人!
仔细搜索着这股汹涌而来的恨意,白頔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没错,就是这个人!
虽然记忆依旧混乱,想不起他具体是如何设计陷害自己的,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个仇,她报定了!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鬼地方,又为什么会再次见到他……
反正也想不起来,就先记在账上,马上就算!
她迈开步子,径直走向那个人,没有丝毫犹豫。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她白頔,从没想过要当什么君子。
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为了让这股憋屈的怒火有个宣泄口。
她决定,就现在,给他来一拳,先报了这“上辈子”的仇!
话说上一次他坑自己是啥时候来着,不会已经有十年了吧?
那我不还是君子?
算了不管了。
白頔走到他面前,上去就是一个俄罗斯大摆。
或许是他根本没料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会突然动手,或许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白頔的拳头,裹挟着积攒已久的怨气,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砰!”
一声闷响,那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他重重地撞在身后的墙壁上,溅起一片血花。
白頔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愣了一下。
这力道不对呀,怎么一觉醒来,自己变成怪力女了?
不对,现在更重要的显然不是这个!
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小跑到那个人身边,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势。
她只是想解气,顺便报个仇,不是真想把他打死啊!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更加困惑。
那人既没有暴怒,也没有丝毫责备,甚至连痛苦的呻吟都没有。
他只是用手拢了拢被白頔一拳打出的、胸口那个恐怖的血洞。
随后他缓缓地站了起来,仿佛刚才挨打的不是他一样。
他的目光没有看白頔的脸,而是死死地盯着她手上戴着的一枚戒指。
他的眼神十分的复杂。
那里面有震惊,有了然,最后却又归于一片死寂。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冲着自己身后一扇被阴影笼罩的门,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请进,白小姐。”
这又是什么情况?白頔感觉自己被巨大的疑惑包裹住了。
为什么和她记忆中的剧情不一样?是因为这一拳把他打怂了?
不过,根据记忆中的剧情,现在应该是可以进去的……
对了,规则、纸条!
她记得有一张关于规则的纸条!但具体内容却模糊不清。
她抬起头,冲着那个人伸出手,语气不容置疑:“纸条。”
那人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缓缓开口:“白小姐,您不需要那个东西。”
不需要?为什么不需要?
白頔皱起眉,手依旧摊在那里,没有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收回。
那人似乎是叹了口气,从染血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
但他没有立刻递过来,而是拿出一支笔,在上面飞快地涂涂改改。
修改完毕后,他才将纸条递到白頔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