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儿，那他是他，我是我，再说了，你儿子是啥样的人你这个当娘的还不清楚？”
陈志远委屈巴巴的说。
陈母没理会他，“要是想定亲，首先得请个保媒的人。”
陈志远就问：“那叫大嫂行不？”
陈志远刚问出来就被陈母拍了一下。
“听我说完。”
陈志远摸了摸头，“您说，您说，我闭嘴。”
陈母接着说：“这保媒的得叫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和顺人，咱村就有一个，按辈分，你得叫七姑。
你先和人家姑娘家里通个气，他们家同意了。
你再带七姑上门，你七姑知道咋说的。
等再挑个时间，七姑带着女方父母来咱家相看。
这时候啊，两家父母就可以谈订亲或者直接谈成亲的事了。”
陈志远想了一会，抬头问陈母：“那我今天去她家问问，看能不能约好时间。”
“好，你今天去问问也行。”
陈母又接着说：“还有个事，你现在是快定亲了，总跟老五挤着，像个啥样？”
陈母指着西厢房的方向，嗓门又高了些，“你跟老五挤了好几年了，他今年也十二了，早该分屋睡。你这两天把东头那间偏房拾掇出来。”
说完陈母站起来又问：“你回来带了送礼的东西没？要不你去地窖拿两条腊肉，再把你爹的烟拿上？”
“带了的，娘你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陈志远笑着说。
陈母说：“行，那你去问问，我拿几个鸡蛋去找七姑，先和她说说。”
“好，那我现在就去，说完把他在空间准备的东西一股脑从背篓里拿出来。”
粮食这次没带回来。
带了二十个白面馒头，二十根油条，和五斤豆腐泡和还有三斤里脊肉。
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大块估摸着有六七斤的猪板油。
豆腐泡油汪汪的，炖的时候只用加盐就很好吃，加蔬菜一起炒，连菜上面都挂油。
猪板油熬出来，油储存起来慢慢用，猪油渣用来煮菜，可以用很久。
在这个年代，最重要的就是粮和油了。
零食就带了五斤散装的钙奶饼干，糖果这次就没带了。
家里多数是小孩子在吃，吃出蛀牙就不好了。
把背篓清空，回了房间，出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个帆布包。
又和陈母说中午不回来吃饭了，骑着自行车跑了。
陈母也不看他，眼里都是那油亮亮的猪板油。
陈志远出了村就慢慢骑着车，心里盘算着要拿点什么礼品去。
拿上两斤钙奶饼干，和两斤鸡蛋，这两样容易碎的就放在帆布包里背着。
又拿上三斤白面，五斤猪板油和两斤腊肉。
这个礼在别人家那是能当聘礼的了，在陈志远这却还是减了些的。
他的自行车一进村，就吸引了没上工，没上学的小孩。
七岁的四月和六岁的富国两人，带着弟弟妹妹在捉迷藏。
忽然听见有人在喊，有自行车来了，四月看过去，就看见了一个好像是她姑父的人。
正要转身叫富国确认一下，就看见他已经迎了过去。
“姑父姑父，你放假了吗？你带了点心来吗？”
陈志远看着这小孩，远远的就迎了上来喊他，大概也知道了，这应该是孙娇娇哪个哥哥的孩子。
回答他说：“带了，这次带了饼干，你们要在这玩，还是和我一起回家？”
“回家，回家。”富国大声的说。
四月也说着：“姑父，我们和你一起回家。”
几个小孩叽叽喳喳的，跟在陈志远左右，到了家门口，富国一马当先的冲进了院子。
“姑姑，姑姑你在哪里？”
这时间孙娇娇正在灶房里洗土豆和白菜，准备今天中午的午饭。
听见自己侄子叫得急，用围裙擦了擦手，就准备出去。
陈志远把车放好，提着东西刚想进灶房，孙娇娇就出来了。
孙娇娇看见他，惊喜的说：“你怎么来了？你放假了吗？”
“嗯，放三天假。”
嘴里说着话，脚就进了灶房。
把东西放在案板上，拿出帆布包里的鸡蛋给孙娇娇。
“你咋拿了那么多鸡蛋啊？”孙娇娇接过鸡蛋问。
陈志远笑着回答：“拿来给你吃啊。”
又拿出钙奶饼干，“这饼干你给他们分分，鸡蛋你检查一下有没有碎的。”
孙娇娇只好给跟在陈志远后面，像一群小鸭子一样的小家伙们，一人拿了两块饼干。
富国拿到饼干就窜出去了，几个小的倒是听孙娇娇的，去堂屋坐着吃了。
孙娇娇看见富国一溜烟跑没影了，红着脸对陈志远说：“这个富国肯定是去显摆了。”
陈志远摇摇头：“都是小孩子嘛，我大哥家的石头也这样。”
说着又问：“叔和婶都去上工了吗？”
“嗯，我一个人在家，做做饭，喂喂鸡，打扫一下卫生。”
孙娇娇不知道为什么，和陈志远待一块就觉得不好意思。
就像村头的娟娟姐要嫁人前一样，说着说着脸就红了。
“那你会炼猪油吗？”陈志远把案板上的油纸包打开。
露出了里面白花花，泛着油光的猪板油。
陈志远又看了看，孙娇娇洗了一颗白菜，放在篮子里。
水盆里还有土豆没洗好。
孙娇娇看着猪板油，眼睛亮了亮，“会的，我以前帮我娘炼过。”
陈志远笑着说：“那正好，你把油炼好，用这油渣炖土豆白菜，可香了。”
孙娇娇说：“这样煮的土豆我吃过，过年的时候分年猪，我们家分到了肥肉就是这样吃的。”
她自信一笑，把猪板油切成小块，下锅慢慢熬，不一会儿，锅里就滋滋作响，油一点点渗出来。
等油渣变得金黄酥脆，捞出来。
陈志远叫孙娇娇让开，他用大勺子把油盛出来，用油罐装好。
孙娇娇闻着这从过年才有的香味，脸更红了，心里像有只小鹿乱撞。
这时，外面传来孩子们，小小的说话声。
原来看到猪油渣，孩子们都馋得直流口水。
但是又和陈志远不熟，在灶房门口推推搡搡的。
陈志远和孙娇娇相视一笑，陈志远叫孙娇娇拿个碗装点给他们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