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我像往常一样只扒拉离我最近的菜。
宇智波佐助对番茄偏爱有加,而宇智波鼬似乎不是很挑食……
宇智波富岳有时候因为工作比较忙,中午会不回来吃饭,所以此时饭桌上只有四个人。
“千祭知道自己的生日吗?”美琴阿姨突然停下碗筷,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也停下了进食,低着头。
看样子是在思考问题,其实是在偷偷用筷子碾碎了一颗米……
我摇了摇头,“抱歉,美琴阿姨,我忘记了……”
究竟是忘了……还是不想说,也只有我自己知道。
“那千祭不妨自己选一个日子作为自己的生日吧?”美琴阿姨笑笑,为我夹了距离我比较远的一道菜。
随意选择一个日子作为自己的生日可能是所有孩子梦寐以求的,可这个机会落到我的面前,却激不起我心中的一点波澜。
“美琴阿姨,我不需要……”
我依旧低着头,手中捏着筷子,但没有再碾碎一颗米……
生日……久远的记忆。
所谓chI-09“一切”的开端,都在那一天……我的生日。
“千祭,生日是庆祝诞生的日子,每个人都需要的呀。”
美琴阿姨坚持不懈的样子真令我难以拒绝……
但是,连“千祭”这个名字都是久远的……所谓“庆祝诞生的日子”为生日,我并不觉得有人会认为我的诞生“值得庆祝”。
那个“梦”中,父亲说我不该活着,还连累了他和母亲……
“生日”说明我又毫无价值的“活”了一年,而我的生命每天都像是在倒计时。
可美琴阿姨想庆祝“宇智波千祭”的诞生……
我叹了口气,反正那不是我……我只是冠上那个名字的“小偷”,偷走了关于“宇智波千祭”的一生。
如果是那个“三日月千祭”的话,她应该会很兴奋的把最近的日期作为自己的生日,然后期待着……
但我不是……我想不出什么日子值得庆祝,但我随便说出个日子,美琴阿姨可能会觉得很敷衍。
我心里盘算着比较特殊的日期……
不根据事情先后顺序,按照时间罗列,应该大概是这样的……
2月17日……那只小白鼠死了。
3月7日……大蛇丸第一次给我带了报纸。
4月6日……移植柱间细胞,那算是最“严重”是伤口吧。
4月7日……被带到砂忍村。
4月23日……帮助他们逃跑。
5月2日……是我在宇智波一族醒来后的第一天。
5月4日……我成了“宇智波千祭”。
后面的日期……以后再想吧。
而对于美琴阿姨来说,我选择5月4日作为“宇智波千祭”的生日,应该算不上敷衍。
也是我最惶恐不安的一日。
“美琴阿姨,我想5月4日可以吗……?”
我抬起头,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把生日选在后来最近的日期是小孩子的做法,而选在已经过去了的日期,至少可以将近一年不用见到它。
美琴阿姨故作遗憾的样子,眼睛却是在笑,“可这样千祭今年就没有生日了呀……”
她知道这一天是什么日子。
共感力告诉我,美琴阿姨因为我选择这个日期在开心。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日子年年都有。”我摇了摇头,余光注意到表面正在认真吃饭,实则在分心偷听的两人。
要问我怎么知道的……
宇智波佐助碗里的三块番茄在美琴阿姨询问我的生日之前很久就已经夹到碗里了,但现在一个都没少。
盘子里的番茄我也偷偷数过……也没少。
宇智波鼬……他碗里的饭是一点都没动。他平时吃饭不是一分钟才吃一口的。
装作若无其事的边听边吃还是可以的,但他们的漏洞很多……
关于“生日”的话题……究竟有什么感兴趣的呢?
不过是我又没有实现“价值”,而莫名其妙的多活了一年。
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会期待他们自己的生日吗?
我看向他们两个: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的外貌有些许的相似,性格却完全不同。
与宇智波佐助对视上时,他会微微昂起头,像一只高傲的小白猫;但如果我要是真上手摸的话,宇智波佐助会“炸毛”。
当我说“宇智波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他的”时,宇智波佐助又会不敢与我对视,然后莫名其妙的“恼羞成怒”。
但宇智波鼬的话……不太一样。
他每次都可以很容易的抓住我的视线,简单的就像随手接住一片花瓣。
我在没有理直气壮的事情时,与宇智波鼬对视会很难办……宇智波鼬的眼睛藏着他未尽的话,我解读不了。
宇智波鼬让我有一种感觉:注视他是一件很让我自己很“吃亏”的一件事。
但不看宇智波鼬是不可能的……就像他在观察我的同时,我也会留意他。
这样的结果就是被不止一次的抓住视线。
没有任何办法……
我赶紧吃完饭,帮美琴阿姨收拾一下回到房间里。
如果可以……我想自己应该把整个房子的家务全包。因为自己始终毫无用处……也寄人篱下。付出点什么,才会让我感到一点点的“安心”。
坐在房间床上的椅子上,望着窗外摇曳牵连的树影,我又忍不住发呆:
究竟怎样才可以达到父亲口中的“价值”呢……?
月末的倒计时在今天会停止,因为脖颈处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扯了扯那处的绷带,是熟悉的压迫感和些许窒息感……
我又忍不住想:如果我死掉,绷带应该会是我唯一的遗物,但我希望自己什么都不要留下,绷带也应当烧掉……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小心的拉开椅子,不让它与地板摩擦而产生难听的声音,因为那总会让我无端联想到实验室里的惨叫……
我对敲门的人是谁都不想去想,因为我对谁都无所“期待”,无论是谁来敲门我都不会做出不同的事情来……
出现在眼前的是宇智波鼬的脸。
他的嘴张张合合,但还是忍不住说:“千祭,明天我就要上忍者学校了……”
上忍者学校也许会学到很多忍术,明明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宇智波鼬心里却是有点不安和……不舍。
我点了点头,但心里根本不明白宇智波鼬把这件事告诉我做什么,“或许……你应该要和你的弟弟说说?他可能会有什么看法……”
整天缠着哥哥的某宇智波佐话助,如果哥哥要去上学的,他恐怕会在家里孤零零的……
当然,我不可能会带宇智波佐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