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不愿意，但迫于师兄威势，只好对李照说道：“这样吧，小子！咱们随便过两招，打得热闹些，老顽童我假装输给你就得了，让你拿个五冠宗师的名号。”
“不过……嘿嘿，你得把左右互搏的功夫教给我才行！”
周伯通一边说，一边模仿李照的动作比划了几下，
又急切地问：“怎么样？行不行？”
李照听得直摇头，心里暗想：王重阳那样的人物，怎么会有这么个师弟。
如果只是武功差也就罢了，
偏偏总做些不靠谱的事。
不过，这也符合老顽童的性格。
老顽童就是老顽童。
要是他真的变得正经了，那还叫老顽童吗？
李照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对。
左右互搏本来就是老顽童创出来的，
就算自己不教他，
他迟早也会自己明白。
更何况，
他已经亲眼看过自己施展这门功夫，
心里早就按捺不住，
自行创出的速度恐怕更快。
如此看来，
用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换取他的好感也不算亏。
“他性格顽皮，天真单纯，和他相处不必太过计较……”
“将来若真有麻烦，还能指望他帮忙。”
李照这么想着，
随即转头看向全真七子，
目光最后落在广宁子——郝大通身上。
对于这位桦山派的祖师，
他并无太多特别感觉。
虽然与桦山派有些渊源，
但与李照本人，
其实并没有太多交集。
毕竟李照的武功大多来自系统，或是靠实力夺取，
反倒让他意外的是，
时光飞逝，岁月如流。
这位祖师所继承的武学境界，
似乎并未有多大提升，
依然停留在宗师层次。
反观全真七子中的丘处机，
一身武艺深不可测。
仅凭气息便可察觉，
其内力起伏不定，
仿佛已接近大宗师之境。
这倒也合情合理，
因为丘处机本就是全真七子中天赋最高之人。
再加上他另立重阳万寿宫一脉，
对全真教的传承与发展，
贡献颇多。
“小子！你倒是说句话！”
周伯通见李照不说话，
急得抓耳挠腮。
李照回过神来，
淡淡说道：“既然如此，我便教你左右互搏之术。”
随后在周伯通的期待下，
将左右互搏的要诀一一讲出。
周伯通果然不愧是这门功夫的创造者，
只听一遍，便迅速领悟其中精髓。
他像孩子一样，
立刻兴奋地比划起来。
“这下可好，我再也不怕无聊了！”
“可以自己跟自己打啦！”
……
片刻之后，
丘处机等人出声呼唤，
他却意犹未尽地转身回去，
临走前对李照说道：“小子！老顽童认你做朋友了！”
一边说一边后退，
然而这一退，
在场所有大宋高手心中一沉，
整个大宋武林的士气，
也因此低落多年，难以恢复。
不过周伯通显然不在意这些。
对李照来说，这件事也毫无关系。
他扫视一圈在场的高手，眼神平淡掠过，
心中的战意反而渐渐消散。
身形一动，他便朝大明方向飞去。
见到他到来，大明众高手纷纷激动不已，
高声呼喊李照的名字。
可李照没有回应，
径直越过众人，化作一道光芒，直奔桦山而去。
途中，他再次遇见黄药师。
此时黄药师与黄蓉正停在一条官道旁调息疗伤，
洪七公也在一旁。
“是他！”
感受到那股强横的气息，黄药师与洪七公不约而同地抬头，脸上神色各异，难以言表。
“哎呀，黄老邪……看来我们两个老家伙真的老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比不上！”
黄药师面色冷峻，没有回应。
“就是，我爹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小黄蓉撇着嘴，也跟着嘀咕起来。
“丫头，你这手艺跟谁学的？真不错！”
“快点，我老叫花的叫花鸡好了没？”
洪七公一边催促一边说。
“洪前辈，您也是武学大宗师，怎么和我爹差这么多？您不也输了，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光想着吃。”
“嘿嘿，这你小丫头就不懂啦！”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湖这么大，谁能永远不败？我老叫花又不是没输过，有什么放不下的？”
“洪前辈真是豁达！哼……不像我爹！”
“哈哈哈……这话老乞丐爱听，要不要拜我为师？”
“好！不过得等从桦山回来再说！”
“我听说，桦山那边还有一个厉害人物呢！”
“桦山还有高手？”
洪七公有些疑惑。
“对呀！刚才我和爹从宋明关过来，听到不少大明高手在议论呢。”
“议论什么？”洪七公来了兴趣。
“他们说，之前跟你们交过手的‘论武诸雄’——武千秋，和桦山剑主——李悬壶相比，不知道谁更强些！”
洪七公连连摇头，忍不住笑道：
“你这丫头，净听些传言。武千秋是什么人物，哪是那个李悬壶能比的。”
洪七公心里很不服气。
输给一个年轻人也就算了。
怎么能再冒出第二个？
那他这些年江湖闯荡岂不是白费了。
什么时候，武学大宗师变得这么不值钱了？
其实不只是他不信，黄药师也不信。
“江湖传闻，难免夸大。”
黄药师难得开口说道。
想他们五绝当年第一次桦山论剑时，那时山上连个人都不多，更别说门派了。
前后不过二十年，如今的桦山竟能出这样的高手？
如果真如那些大明武者所说，那人年纪还不到二十岁。
一个“论武诸雄”武千秋也就罢了。
大明与其他皇朝争夺中原，又能占多少气运？
这些气运，先不说朝廷占了多少，江湖中还能剩下多少？
如果再出现第二个，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这事我也不太清楚，但那些大明人士都是这么说的。”
“总不至于全是胡说八道吧？”黄蓉歪着头，一双眼睛清澈明亮，模样可爱。
“不管是不是随大流，老叫化反正不信。”
“没错，等到了桦山，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
黄药师调息完毕，从地上站了起来。
此时他的气色，比之前在宋明关时好了许多。
“黄老邪，如今你的功力恢复了几成？”
“桦山论剑时还能出手吗？”
若是别人问起，黄药师定然懒得理会。
但这是洪七公问的。
他稍作思索后说道：
“大概六成左右……”
“六成！”洪七公瞪大了眼睛。
并不是惊讶于他恢复得这么快，而是——
“你当初到底伤得多重？调养这么久，才恢复六成功力！”洪七公连连摇头。
“你呢？”黄药师看了他一眼。
“也就五成吧！”洪七公拍着胸脯说。
黄蓉在一旁听得愣住了。
“洪前辈，你这还比不上我爹爹呢？”
“什么叫比不上你爹爹？五成和六成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半斤八两！”洪七公不服气。
“话不能这么说。我爹爹是第一个被挑战的。”
“那时候武千秋那家伙正好在巅峰，到你这里，本该占点便宜才是。”
“老叫化哪来的便宜可占！”
洪七公连连摇头。
“那小子拳脚又沉又狠，挨他一拳，我现在骨头还疼。”
听他说完，黄药师也感到十分惊讶。
降龙十八掌以刚猛霸道着称，掌力雄浑无比。在整个大宋武林中，单论掌法刚猛，能与之匹敌的武学少之又少。
之前不知道他们交手的具体情况也就罢了，现在亲耳听到洪七公这么说，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位老叫化竟然会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被人打得如此狼狈。
“黄老邪，你这样盯着**什么？”
“别以为老叫化是最惨的，告诉你，后面那两个更不行。”
不用想也知道，洪七公说的是喃帝段智兴和西毒欧阳锋。
“不至于吧？难道连喃帝和西毒也输了？”黄蓉睁大了眼睛。
洪七公瞥了她一眼：“老叫化不敢说一定输，但那两个老东西要是想赢，绝不容易。”
说完他又笑了笑：“你这丫头，怎么突然蔫了？”
“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真不像你。”
黄蓉鼓着嘴，气呼呼地说：“那个可恶的家伙打伤了我爹爹，我还想着以后找他算账呢。”
“现在连洪前辈都这么说，我这辈子岂不是没希望了？”
洪七公听了愣住，过了片刻突然拍腿大笑：
“哎哟！可把老叫化乐坏了！”
“你这丫头真是有趣得很！”
“你还想找武千秋**？”
“老叫化多问一句，你是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
“就你这资质，别说练个十年二十年，就是一百年也未必能成！”
“哼！洪前辈怎么能这样说？蓉儿要生气了！”黄蓉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揪洪七公。
“哎哟！你这丫头怎么扯老叫化的胡子！快松手！快松手！”
“那你还不说那样的话？”黄蓉噘着嘴说道。
“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洪七公连连求饶。
“哼，这还差不多。”
黄蓉放开他的胡子，接着问道：
“洪前辈刚才不是说要收我为徒吗？我现在答应了，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打败那个讨厌的武千秋？你总不会让自己的好徒弟输吧？”
“你这丫头也太精明了吧！”洪七公无奈地叹了口气。
“想赢他，不是老叫化看不起你，是真的很难。不然你以为他那‘论武诸雄’的名号是白叫的？”
“切！什么叫很难！”
“就是根本不可能。”
“哼！你再说！你再说！我又要扯你胡子了！”
“蓉儿真的生气了！”
“小丫头……不……好徒弟，你就饶了老叫化吧！”
“我不管！我偏要打赢那个讨厌的人，师父你现在就得给我想办法，什么办法都行！”
“蓉儿！别胡闹了！”黄药师冷冷地说。
“哼！”黄蓉抱起双臂，终于放过了洪七公。
但她的眼神仍狠狠地盯着他。
洪七公一脸无奈。
过了一会儿，
他才缓缓开口：“好徒弟，若你真想赢，倒也不是没有法子。”
“什么嘛！刚才还说没法子？快说！什么法子？”黄蓉立刻来了精神。
连黄药师也转过头看了过来。
在黄蓉不断追问下，
面对黄药师的目光，
她咬了咬牙，
还是硬着头皮，故作轻松地说道：
“好徒弟，打不过武千秋也没什么！”
“可你是女孩子呀，自己打不过，还能找个厉害的夫君嘛！”
“要是你夫君能打败他，不就等于你赢了吗？”
“什么呀？！”黄蓉一时愣住，
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顿时满脸通红。
红晕从她白皙的脸颊蔓延开来，
连修长的脖颈也泛起红光。
整张脸仿佛染上了晚霞，
细软的绒毛依稀可见，
这般羞涩的样子，实在动人。
“呸！师父你老不正经！”
“蓉儿再也不理你了！”
黄蓉气得跺了跺脚，转身跑开。
等她走远后，
洪七公看向黄药师，
本以为他会生气，
没想到——
黄药师竟陷入沉思。
洪七公反而愣住了：
这可不是他熟悉的黄老邪！
见洪七公满脸惊讶，
黄药师摇了摇头，
语气平静地说道：
“洪七，既然蓉儿已拜你为师，我也认可。”
“我看得出你真心疼她，她也真心敬你。”
“说到底，是我这个父亲失职，从小对她关心不够。”
说着，
他的目光追着远去的黄蓉，
低声接着说：
“这孩子命苦，从小没了母亲，
而我这样的性子，也无法常伴她左右。”
“你说得对，
她是该找个夫君了。”
洪七公这才明白，
原来黄老邪想的是这件事。
想到这姑娘机灵又爱闹的性格。
他又问：“有合适的人选吗？”
“说实话，黄老邪，这丫头的性子，一般人还真压不住，要找她喜欢的，恐怕不容易！”
黄药师也微微皱眉。
“她毕竟是我东邪的女儿，不管找谁，至少也得是个武功高强的人！”
听他这么一说，
洪七公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确实，这姑娘性格太跳脱，以后怕是会惹不少麻烦。”
“若是小事，凭她的聪明也能应付。”
“可要是**麻烦，总得有人帮她收拾。”
说到这事，
一个刚拜的师父，
一个年迈的父亲，
都不禁心事重重。
而另一边的黄蓉，
此时虽害羞地躲到一旁，
却双手紧紧抓着裙角，不停地踢着地上的石子。
脸依旧红得厉害，
羞得不行。